父母是突然空降黎都,靳睿還沒來得及對他們說林夕的狀況。
他自己對林夕了解得也不是太多。
只知道是悅寧的好朋友,來自華夏國獨村,今年十九歲,有跑步天賦,一上場就輕松奪冠,還拿了跳團華冠軍,多才多藝,年輕漂亮,單純善良,溫向,膽小又害。
雖然向害,骨子里卻有孤勇的一面。
膽子小,但又不怕事,能冒著危險去給他搶回包。
靳睿道:“媽,林夕沒和父母一起生活,聊點別的吧。”
祁夢低聲說:“我應該算是孤兒,打小被師父收養長大,沒見過我爸媽。”
顧華錦微微一怔,隨即道:“你師父把你培養得這麼優秀,想必他也是個十分出的人。”
祁夢點點頭。
師父是很出,會很多東西,但他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江洋大盜。
顧華錦以為在難過,修長手臂過來,溫地的頭發說:“小姑娘,別難過了,以后有我們大家疼你。”
祁夢眼眶突然就溢出了淚水。
自己頭發的手指好溫,帶著疼的溫度。
這是一雙母親的手。
突然間好想找到自己的母親。
有媽媽疼的人,心肯定也是溫的,是開朗的,像靳睿那般灑。
而不是像這樣言寡語,孤僻,不通人世故。
靳睿拿起餐巾幫輕輕揩掉眼角的淚,哄道:“不哭,你爸媽肯定也在世界另一尋找你。”
祁夢抓住他給自己的眼淚的手,說:“謝謝。”
還想去替補什麼項目。
金牌拿得多了,曝機會就多,如果爸媽還活著,能看到的機會也多。
要變得足夠優秀,爸媽看到才肯來和相認。
再次覺得師父的決定是對的。
如果是個勞改犯,是人人喊打的小,父母即使認出了,大概率也不會來和相認吧?因為連自己都覺得這種職業丟人。
秦悅寧瞅著,心無比復雜。
但凡靳睿不是自己親戚,這場,舉雙手雙腳贊。
可是顧華錦是親堂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愁得頭疼。
中途秦悅寧去衛生間。
出來在盥洗室洗手時,祁夢跟了過來。
將門關嚴,走到邊,低聲對說:“悅寧姐,我對靳睿說過我是,但他誤會了,以為我他的心。你不要告訴他們我的份,等回國后,我會親口告訴靳睿。待不幾天了,求你了。”
秦悅寧嘿了一聲,“小丫頭進步快啊,知道姐了,也知道求我了?”
祁夢低頭凝視自己腕上的表,“這塊表,臨走時我會還給阿姨。我雖然是小,但我不貪財,我有錢,我師父給我留了一筆錢,拿獎牌也會發獎金。獎金回去我讓改你的銀行賬戶,作為押金。”
秦悅寧扯下手巾干凈手,偏頭瞅幾秒,“行吧,希你說到做到,押金就算了。”
“謝謝你。”
秦悅寧微微笑了笑。
這個小賊,自打認識靳睿后,格變通了很多。
會喊姐會說謝謝,話也多了點。
從前像個又又犟的野生刺猬,渾充滿殺傷力。
二人返回包間。
吃完飯后,一行人離開餐廳上車。
車子開至秦悅寧和祁夢住的酒店。
下車后,幾人辭別。
靳睿的車都開得看不到影了,祁夢仍站在原,怔怔瞅著他們車子離開的方向。
秦悅寧抬手在眼前晃了晃,“人走遠了,回酒店休息吧。你這幾天白天特訓,晚上特訓,該累憨了。”
祁夢仍舊盯著前方說:“我還可以擊,游泳也會,我能在水下閉氣很長時間,還可以比賽開保險柜,開鎖,聞香,調配迷香……”
秦悅寧急忙手捂住的,“說兩句吧。本來別的國家都懷疑咱們的運員服用興劑,一天檢查七八次,你再來個迷香,這不是火上澆油,升級國際矛盾嗎?”
祁夢挪開的手,側目看向,很認真地說:“如果我多拿幾枚金牌,從現在開始變好,等以后告訴靳睿,我曾經的份,他會不會就不會那麼惡心了?”
秦悅寧嘆了口氣。
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靳睿太優秀,依著他的樣貌修養學識才智和家世,娶個小國的公主都可以。
想了幾分鐘,怎麼說都不妥當。
抬手拍拍祁夢的肩膀,“人各有命,認命吧,別怪我不通理,實在是你倆阻礙太多。我大堂姑四十歲左右才生我睿睿哥,自然當寶貝。換了你,你愿意讓自己的兒子娶你這樣份的人嗎?”
祁夢咬。
答案不言而喻。
換了,也不愿意。
秦悅寧又說:“我睿睿哥的外婆不好惹,他更不好惹,還有他爺爺。他可是他爺爺的心肝寶貝蛋,當初為了生他,他爺爺連我堂姑比我堂姑父大十歲都能接,就為了生這麼一個高智商的孫子。有錢人特別重視子嗣后代,所以給孩子擇偶,會特別看重方的基因。你可以長得不漂亮,但一定要有好的基因。傷人的話我不多說,你自己慢慢悟。”
祁夢咬得的,快咬出來。
這些都是事實。
可是事實好殘酷。
祁夢機械地和秦悅寧返回酒店。
這幾天沒日沒夜高強度的特訓,讓渾酸痛。
剛才和靳睿在一起,沒覺到,這會兒覺到了。
回到房間,去沖了個澡,躺到床上。
秦悅寧去給元峻送行了。
手機叮地一聲,來信息了。
祁夢慌忙到手機,迅速打開信息。
是靳睿發來的,問:睡了嗎?
祁夢將電話撥給他,“沒有,你們回酒店了嗎?”
“我陪我爸媽又來賽場了。我爸爸以前是擊劍運員,這邊有好多是他以前隊友的孩子,過來看看。”
“好,你陪叔叔阿姨看吧。”
靳睿低聲喚的名字,“林夕。”
祁夢慢半拍應道:“嗯?”
“等奧運會結束,我帶你去加州玩,我家在加州。”
祁夢心里驟然一沉,尖銳地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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