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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幾分甜》番外八

高中開學,韓辰遇認識的第一個同學是他的同桌,喜歡扎著高高的馬尾,校服洗得很干凈,總是穿同一雙球鞋,白的。

韓辰遇一開始和不是很,因為他的同桌啊,每次一下課就趴下睡覺,兩人本就沒機會說話。

高一,又是剛開學,每個人都朝氣蓬的,班上的生很快打一片,三五一團的圍在一起聊天。

而他的同桌,下課睡,上課睡,有空就睡,開學一個禮拜,韓辰遇和說的話屈指可數,大多數還是這樣的:

問:“數學作業什麼?”

他答:“作業本的練習題。”

又問:“你寫了嗎?”

他再答:“寫了。”

便笑,“借抄一下哈。”

韓辰遇:“……”

韓辰遇一直覺得他這個同桌是個怪人,每次都抄他作業,考試的時候呢,偏偏每次都不多不剛好比他高一分。

他有點小打擊。

于是在一次月考后,他的古怪同桌再次問借作業抄的時候,韓辰遇拒絕了。

他剛拒絕完,正好晚自修上課,嘈雜的教室安靜了下去。

韓辰遇著自己的作業本發呆,右邊胳膊被人用筆帽捅了捅。

韓辰遇側眸看

低聲音:“不抄,我就看看。”

韓辰遇搖頭,“看也不行。”

孩拖著腮,“你這麼帥,干嘛這麼小氣啊?”

韓辰遇覺得他長的如何,和他小氣與否一點關系都沒有,便轉過頭,打開數學課本預習。

孩又拿筆捅了捅他的胳膊。

韓辰遇沒理。

孩好像以為他生氣了,他認真的復習,沒一會,他的數學課本上出現一只白皙的手,等手離開,底下是兩顆大白兔糖。

韓辰遇放下筆,再次側眸看

孩正撕開一個糖果殼,笑瞇瞇的,眼睛瞇一條,“同桌,吃了我的糖,作業我隨便抄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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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辰遇皺眉,低聲音:“我還沒吃。”

孩就在下一秒,把手上剝好的糖塞到了他里。

韓辰遇:“……”

韓辰遇覺得他的同桌真是古怪啊,睡覺,喜歡抄作業,蠻不講理,還會欺負老實人。

唯一的優點是笑起來好看的,有對小小的梨渦,眼睛彎月牙兒。

......

很多事是不講道理的。

最初認識的時候,韓辰遇對邊的孩一點好都沒有。

可不知從哪一刻起,他很喜歡看笑。

兩人關系開始變的親,不是在校園,是高二的那年春天,他在公園和偶遇。

依舊是高高的馬尾,沒穿校服,穿了件淡的連似乎剛把風箏放上天,笑著和站在旁邊的老人炫耀:“外婆!我的小豬飛了!你還說飛不起來,快夸我!”

老人樂呵呵地,非常配合,“我們家小諾厲害啊!不僅人漂亮,還心靈手巧啊!”

孩倒是一點都不謙虛,“繼續夸!夸我若天仙!”

韓辰遇:“……”

有人得意忘形,結果飛豬就掛在了樹上。

韓辰遇就是那時候上去打招呼的,樹很高,的豬掛在樹梢上,孩拍他肩膀,問:“韓辰遇!你會爬樹嗎?”

他點頭。

孩狡黠笑。

結果呢,孩靠在外婆懷里,看著爬樹的他,“再往上點,右邊一點!就是你那里!啊你拿到了!”

韓辰遇拿下風箏,慢慢地往下,一直都酷的,最后小半米,腳底一劃,往下摔,把腳給拐了。

他親眼看見,孩眼里的崇拜轉為某種不可言喻的緒。

他從地上爬起來,孩咯咯笑。

老人板著臉教訓,“人家是幫你忙,你還笑,我怎麼教你的!罰你洗一個禮拜的碗。”

孩立馬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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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一個星期,孩和他見面的第一句話是,“我昨天又洗碗了。”

他不接話。

會關心,“你腳好點了嗎?”

他點頭。

會笑,“我外婆說要謝謝你。”

說完一句,又撇,憤憤不平地說:“還夸你乖,切,我也很乖啊,老太婆見到帥哥就為老不尊,嘖嘖嘖!道德淪喪啊!”

韓辰遇沒繃住,看著委屈的表驟然笑出聲。

......

韓辰遇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無賴同桌的,恍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那時已經高三,的同桌一改子,開始非常刻苦的讀書,還放出豪言要考安大。

韓辰遇心想,要是能和一起上大學該多好啊。

高中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六月,高考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中落下帷幕。

他給撐傘,兩人緩緩地走在雨幕里。

韓辰遇很張,想和表白,卻一直差點勇氣。

直到把程舒諾送到公站牌,他還是沒說出一句喜歡。

車很快來了。

程舒諾準備上車,韓辰遇手心都是汗,“舒諾,我們……”

車站好多人,程舒諾看著他的表,以為韓辰遇是因為畢業傷,爽快地拍他肩,眼睛笑彎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會一直保持聯系的!不要難過嘛!我們肯定會一起上安大!”

最好的朋友。

韓辰遇默默重復了遍。

明明暴雨如瀑,孩卻笑如花。

韓辰遇最后什麼都沒說,送上車,再把傘給,他站在公站牌下,看著公車往前開,帶走他心孩。

......

十八歲那年的暑假很長,他和程舒諾經常見面,他找各式各樣的借口,跑去找

程舒諾家境不是很好,高考結束就找了各種兼職,每天都在忙著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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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次他去找都會很大方地請他喝茶,他不喜歡喝茶,可程舒諾每次請,他都會喝的一滴不剩,然后和一起,撕開包裝蓋把里面的珍珠吃掉。

程舒諾夏天喜歡穿子,韓辰遇想和待久一點,每次都走得很慢,孩走在他前面,擺搖曳,白角被夏日的風吹到他心上,那個夏天,他總會夢到

他們有很多的話能聊。

會和他眉飛舞的分兼職遇到的趣事,又或者氣呼呼地說家里的老太婆又兇啦,還會笑著說再也不要理老太婆了。

韓辰遇那時候就很知足,無論什麼樣的關系,能和程舒諾有這樣的時他好像就很幸福了。

于是和那年夏天林蔭小道上聒噪的蟬鳴聲不同,韓辰遇安了躁的心,把自己的喜歡深深藏在心里。

他想,再藏一會,等喜歡到藏不住了,在和他的孩表白。

那時的韓辰遇是有信心的,因為程舒諾的邊只有他。

別的孩高中畢業就忙著,程舒諾卻表現的對談一點興趣都沒有。

上了大學,邊的男男了,程舒諾長得漂亮,好多追的男孩,還是繼續我行我素,除了上課,就是兼職,偶爾不上課也不兼職,準在寢室睡覺。

還是無條件信任他,好的壞的都會和他分,程舒諾沒什麼朋友,就像當初說的,他是最好的朋友。

韓辰遇想著,來日方長,他可以等

后來啊。

他才恍然知道時間不等人,程舒諾更從來都不是他的。

不是不,只是還沒遇到那個讓義無反顧的人。

韓辰遇至今都記得大三那個夜晚。

他剛從實驗室出來,兩人約了吃飯,程舒諾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說:“辰遇!我要了!”

韓辰遇腳步一頓,側眸看,他佯裝淡談地問:“和誰?”

程舒諾眼眸被笑意鋪滿,像有煙火一簇簇綻放,說:“法學院的,林宴!我們選修課的老師今天生病了,請了他的學生給我們上了節課!”

韓辰遇聽過這個名字,法學院的風云人,比他們大一屆,他問:“你和林宴?”

程舒諾笑得很燦爛:“我在追他!我對自己有信心!”

說著,不知想起什麼,笑容忽然冷了幾分,“他好像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下課問他要微信,他理都沒理我,很冷淡。”

校園的小路上,有牽著手走過,韓辰遇和程舒諾并排走著,兩人間隔著三個拳頭的距離。

很安全的,男間的距離。

韓辰遇低頭走路,看著自己被路燈拉長的影子,耳邊是孩絮絮叨叨的聲音,和他天花墜的形容那人是如何的好,自己又是如何的怦然心

韓辰遇一顆心往下沉,他扭頭看側的孩。

也是湊巧。

程舒諾也剛好側眸看他。

韓辰遇還在組織語言,程舒諾已經很哥們的往他肩上砸了一拳,裝酷酷的,下一秒,卻又沖他笑:“我的老同學什麼時候能單啊?聽說你們醫學院的院花在追你啊,行不錯嘛!”

韓辰遇肩上挨了一拳,卻一點都不疼,看著孩那雙帶笑的眼睛,沉默片刻,問:“你想我單?”

他低聲,聲音沉悶,程舒諾卻語調輕快地說,“什麼我想你單啊!看你自己喜歡啊,我是覺得你們院的院花超漂亮!”

說完,韓辰遇還來不及回應,程舒諾已經小跑著往前,說:“今晚我請客!請你吃火鍋!”

韓辰遇微微失笑,跟在程舒諾后面。

他從來不信什麼一見鐘,以為程舒諾也是三分鐘熱度,當時學校里喜歡林宴的孩子多得是,到最后也沒聽說誰和林宴真在一起了。

他如此安自己。

卻不想程舒諾這一追,就是整整兩年。

他完完全全低估了程舒諾的喜歡,也遠比他勇敢了千百倍。

所有人都以為不可能追到林宴,甚至把當做笑話,可偏偏大學畢業那年,追到了。

韓辰遇也記得那天,他是碩博八年,程舒諾畢業,他剛開始讀研究生。

六月中旬,畢業典禮。

他訂了花束,等在禮堂外面。

程舒諾穿著畢業禮服,戴著學士帽,從臺階走下來,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給了一個擁抱,很快放開,然后把花束遞給,“恭喜畢業!”

程舒諾笑著接過花,“謝謝!”

韓辰遇看著周圍擁在一起的男男,在看著形單影只的程舒諾,他忍不住問:“他呢?”

他沒提名字,程舒諾也聽得明白,“林宴?”

低頭看了眼懷里的花束,再次抬眸看他,笑著溫道:“他律所有事,沒時間嘛。”

韓辰遇不敢茍同,他對林宴有些不滿,可見程舒諾不在意,他也沒立場說話。

孩站在臺階上,他站在地面上,兩人差不多齊平,迎著

六月的太也毒。

程舒諾額上都是汗,韓辰遇和一起往樹蔭底下走,還沒走開多遠,后傳來一道男聲,清清淡淡的,平靜無波。

“舒諾。”

男人簡短的兩個字,像喊陌生人一樣的語氣,韓辰遇心里悶悶的。

程舒諾卻已經飛快地轉,循聲去,看到說話的人,笑容從眼底飛上角,“阿宴!你怎麼來了?”

歡呼雀躍地喊,那人卻只是平平淡淡的“嗯”了聲,臉上一點表都沒有。

程舒諾和他并排站著,林宴和他們隔著幾米的距離。

男人站在底下,西裝革履,姿拔,,四周嘈雜,男人卻眉目無波,面冷淡,他左手揣在兜里,右手卻拿著一把黑傘。

里,程舒諾對著男人甜甜的笑。

那人依舊淡淡站著,視線落在程舒諾上,看著懷里的花束,停了停,齒齊合,只是說:“過來。”

他話音剛落下,程舒諾已經迫不及待地和他告別,“辰遇,我走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說完,飛快地朝那人飛奔過去,興地展開懷抱,那人卻沒有同樣熱地擁懷。

男人只是簡單地牽過孩的手,慢條斯理地把黑傘打開,舉到孩頭頂。

午后的被黑傘隔開,程舒諾興地嘰嘰喳喳,兩人走遠前,韓辰遇只聽到男人輕輕地“嗯”了聲,說:“先回家。”

程舒諾畢業后,兩人的了。

他忙著學業,程舒諾忙著工作,兩人的相模式如多年老友一般,可以很久不聯系,再見面依舊熱絡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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