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時, 忍不住轉頭看了右邊的男人一眼。
那人始終未說話。
聞知心里有些難過, 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自從看到了賀嶼之在吃的藥, 措辭上就忍不住更小心些。
“你吃完飯晚上回家嗎?”
醞釀了一會兒才問。
賀嶼之像是沒有想到會問這個。聞知看他眉頭稍微蹙了蹙, 像是在思考,半天才垂眸回了一句:“不回。”
他始終沒有看。
聞知噢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對答案早有預料,但還是想再問問罷了。知道賀嶼之是故意躲,不然也不會好幾天都沒有回家,跟他平時就很不一樣。
看向窗外,景不斷向后退去,心里有種難且空曠的覺。
想問他那個藥的事,但又有些問不出口。
—
車開回到了公館那邊。賀宏盛下午睡了一下午,神和氣都比白天的時候好多了,但還是有些疲累。
公館這邊的廚師晚上做了很盛的晚餐。
見賀嶼之安全回來,左雪嵐也就放心了。晚上一家四口人圍著桌子坐著,誰也不想說話,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聞知始終想弄清楚賀嶼之生病的事。
也不知道到底是擔心他,還是害怕對方是因而產生的抑郁傾向。
聞知始終思緒難平,想要圖一個心安。
吃飯之前就給賀嶼之的助理發了消息,問了相關的事。
但對方不愿意說,一直在打太極。
不過聞知能從措辭中覺出助理是知道這件事的。也能猜到對方不愿意說的原因,怕后續賀嶼之知道了會影響他工作。
聞知沒有辦法,只能等第二天忙完爺爺這邊的事后,單獨約了一下賀嶼之的助理。
對方雖然不肯說,但好歹給了一張名片。
聞知拿過來后立即心領神會。
打電話過去,本來以為會很順利,誰想那個醫生的預約已經排到了下個月。
肯定沒辦法等那麼久。最后還是賀嶼之的助理幫跟那邊聯系,幫約上了時間。
聞知的事假已經用完,但不把這件事解決,回去工作也不會踏實,只得又請領導通融了一下,在不耽誤進度的況下又請了兩天的假。
其實說是放假,其實是異地辦公。總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而耽誤整個編輯部的工作。
有賀嶼之助理的幫忙,聞知很順利的就約到了賀嶼之去看過的那位醫生。
第二天下午準時過去。
這家心理醫院在北城本就很有名氣,醫生更是在業有著不錯的口碑。
聞知來之前稍微做了下功課。這位姓沈的醫生是留學回來的,履歷很漂亮,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兩個神心理方面的博士學位。咨詢要按分鐘計費。
只是想問問賀嶼之的況,也沒想耽誤對方多長時間。
但沒想到這位醫生自從知道是想了解的方面之后,很快便以這是病人私,不方便為由婉拒了。
“哪怕是親屬也不行嗎?”
“或者您告訴我他嚴不嚴重也可以。”聞知問。
但對面的男醫生還是十分禮貌的搖了搖頭。
聞知嘆了口氣,眉頭不自覺皺起來。已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就這樣不管他了嗎?好像又不行。
就這麼想著的時候,對面的醫生卻忽然開了口:“如果沒猜錯的話,您就是賀太太吧。”
聞知愣了愣,抬起眼簾看向對方。
“你見過我?”
剛剛只說是他親屬,沒有說是他妻子。
“沒有,聽他提起過。”醫生說。
“他說您很漂亮,格恬淡,平時也比較安靜的類型。”
“今天見到你,覺得這個形容很準確。”
“何況……我想除了妻子以及父母,應該也不會再有其他人過來關心病人的病了。”醫生說。
聞知點了點頭,不自覺有些傷。
但賀嶼之居然跟醫生說很漂亮,這樣的詞匯讓聞知自我懷疑不是在說……
見醫生不能說多余的,聞知也就只好道了謝,準備回去。
只是剛站起來,那位醫生也起送。臨到快出門的時候,對方又忽然住了。
“作為醫生我確實不便多說。”
聞知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向穿白工作服的那位醫生。
“你們的問題我也不便手。但從個人角度,還是建議你和他能好好通一下。”
“醫生也只能給患者進行干預的心理疏導,再嚴重些上藥輔助治療。但就他的況來說,能從抑郁的因上解決才是最好的。”
醫生說。
聽了對方的話,聞知微微有些怔住。
就算再遲鈍也能聽明白醫生話里面的言外之意。
何況這已經不是委婉,而幾乎是明示了。
賀嶼之是因為才變得這樣的。
雖然不知道他目前到底是什麼癥狀,或者說心里是怎樣想的。但只是他痛苦的癥結是源于這一點已經足夠讓聞知難。
無論現在對他是什麼樣的覺。賀嶼之都是真心喜歡過的人。
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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