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江景初也不想再瞞著袁枚。
“是,等出國,會找個機會,取消跟我的婚事。”
袁枚大驚失,
“你們這兩個孩子,這麽大事憑什麽自己就決定了!”
江景初皺眉,
“再大的事也是我跟兩人的事,我們都商量好了,你們同不同意還有什麽關係?”
“你簡直胡說八道!跟靜雅結婚,不單單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同時代表的也是江家跟季家之間的姻親關係,隻有跟季家聯姻,你的地位才會穩固,今後無論誰都無法輕易撼!”
江景初聽了半天,總算聽懂袁枚的意思,笑了聲,
“合著您說這麽多,原來是在擔心我坐不穩江氏繼承人的位置。那當初一口一個季靜雅溫賢淑,宜室宜家,都是哄我的說辭?”
袁枚臉上的憤一閃而逝,
“不論是什麽原因,媽都不會害你,這婚事你不能退,我待會兒就去找靜雅。”
江景初冷嗤一聲,
“隨便,找就找去吧,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這婚事我還真就退定了。”
母子倆不歡而散,袁枚出了醫院,直接去了跟季靜雅約好的地方。
季靜雅穿著一條某牌新出的連,姿態優雅的坐在靠窗的位置。
袁枚遠遠去,覺得賞心悅目的不得了,不明白為什麽就偏偏不了自己兒子的眼。
見到袁枚,季靜雅的態度一如既往的落落大方,隻是言談間,似乎對與江景初的婚事不抱希。
袁枚幹脆直奔主題,
“靜雅,小初住院了。”
“住院?”
季靜雅聞言很是吃驚,
“他怎麽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韓羨結婚那天晚上,小初回家後突然休克,被連夜送到醫院,不過你別擔心,他現在人已經好些了。”
季靜雅這才鬆了口氣。
袁枚安地拍了拍季靜雅的手背。
“阿姨看到你的反應,覺你對小初還是很關心的,那你能不能老實告訴阿姨,跟小初到底怎麽回事?”
季靜雅咬了咬,
“江景初他心裏有人,我不想再自討沒趣。”
袁枚聽完,柳眉猛地挑起。
“是秦嫿?”
季靜雅訝異袁枚的反應。
“您知道?”
袁枚放在膝上的手指握拳,麵上不聲,
“哦,之前聽你說小初對YJ公司一位姓秦的設計師態度不一般後,我有所留心。”
頓了頓,
“如果隻是因為,你大可不用在意,更不用急著把自己撇出去,隻要我跟江家的人不承認,這輩子進不了江家的大門。”
……
秦嫿的郵件發出去兩天了,依然沒收到任何回音,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這幾天也很忙,又接了好幾個單子,每天跑現場,繪圖,忙得氣的時間都沒有。
這天,遠在國外度月的周甜甜突然發來條信息。
“嫿兒,你知道景哥住院的事兒嗎?我剛才才聽韓羨說,就我跟韓羨結婚那天,景哥回家後,突然暈倒了,被救護車連夜拉到醫院去的。”
秦嫿看完信息,心猛地一,手裏的筆都握不住了,
“暈倒?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
周甜甜發了個驚訝的表包過來。
“好像是急胃潰瘍,聽說都住了個把星期院了。”
“這幾天太忙,一直沒空問你,你跟景哥到底怎麽了?還有,我結婚那天,你怎麽都沒說一聲就走了?”
秦嫿此時心裏滿滿都是江景初暈倒被救護車拉走的畫麵,匆匆收拾好東西。
“等你月回來我再跟你說吧。”
秦嫿掛了電話,起就往外走去。
坐到出租車上時,才想起本就不知道江景初住在哪家醫院,思來想去,給高斐打了個電話。
高斐剛從公司出來,往醫院過來的路上,接到秦嫿的電話,想起這幾天江景初在醫院茶飯不思,全靠營養續命的事。
直接給報了醫院和病房號,心道這可不是他主跟秦嫿說的。
秦嫿半路買了束鮮花跟果籃,到了醫院門口時,突然有些躊躇。
來的時候太衝,現在上去,都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麽,或許江景初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也很有可能。
想到這裏,秦嫿又退了,轉朝著醫院外麵走。
高斐正好走到門口,看見,快步走過去。
“秦小姐,來了怎麽不上去?”
秦嫿“哦”了一聲,麵有些尷尬,將手裏的東西遞給高斐,
“公司臨時有點事,要趕回去,麻煩你幫我把這些帶給你們江總。”
高斐看了眼秦嫿手裏的鮮花跟果籃,沒接。
“都到醫院門口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走吧,一起上去。”
秦嫿騎虎難下,默默吸了口氣,跟著高斐一起往住院部走去。
江景初所住的那一層隻有他一個病人,走廊裏很安靜,來往的醫護人員走路也是又快又輕。
見到高斐,目流出恭敬。
高斐回了一個點頭,
“江總午餐用了多?”
護士搖頭,
“跟之前一樣,基本沒怎麽。”
高斐眉頭不自覺隆起,
“我知道了,辛苦了。”
待護士走遠後,高斐歎了口氣。
“韓結婚那天,江總喝了很多酒,半夜胃痛到休克,來醫院了緒也不好,飯菜都不怎麽吃,秦小姐方便的話幫忙勸勸江總吧。”
秦嫿抿了抿,沒說話。
兩人一路靜默,走到病房前,高斐主敲了敲門,裏麵沒人應。
高斐轉。
“秦小姐,江總大概在睡覺,您直接進去吧。”
高斐走後,秦嫿在病房門外又站了兩分鍾,這才鼓起勇氣輕輕推開門。
病房很大,裏麵布置得像星級酒店,生活家電一應俱全。
秦嫿穿過一間客廳,轉過一道門才進江景初休息的地方。
他正睡著,病床半升起,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躺在上麵。
被子蓋到腰間,頭微微偏著,幾縷短發懶懶地搭在眉間,跟主人一樣,沒打采。
他臉頰似乎瘦了一點,兩側微凹,臉型看起來更加冷峻。
似乎睡覺都不安穩,眉頭皺著,手指不時還會微微一下。
秦嫿之前看過心理方麵的書籍,這是典型缺乏安全的表現。
秦嫿站著看了很久,剛轉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病床上的人突然了一下。
江景初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抹悉的背影,以為是夢,但為什麽連夢裏,看到的都是的背影。
口喊了一聲,
“秦嫿?”
聲音低,帶著一不可置信。
秦嫿腳步頓住,回頭看他,目和清澈。
“我把你吵醒了?”
江景初這才知道不是做夢,撐著手臂往上坐了坐,秦嫿看到,想去扶他。
江景初抬手製止,語氣生冷。
“不用,還沒到需要人伺候的地步。”
秦嫿訕訕地站在原地,
“我聽周甜甜說你生病了,想著來看看你。”
江景初挑眉,薄抿。
“現在看到了?”
秦嫿點頭,察覺出江景初對的抵,深深看了江景初一眼。
“你沒事就好,那你好好修養,我先走了。”
說罷,轉,剛走到門邊,江景初冷冷喊了一聲。
“秦嫿。”
秦嫿步伐頓住,就聽背後的人說道,
“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秦嫿腦中瞬間百轉千回,想了想。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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