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來不及看自己手上到了什麼,見他面冷若三九寒冬,匆忙行禮道:“臣妾給殿下請安。今日府中……”
行禮的作做了一半,低頭看見太子到了近前,很近,似乎是要扶。
太子妃心中稍安,配合地出手來,被一把推開。
太子的作很是魯,沒防備向一側跌去,幸好侍婢及時扶住了。
等穩住,看見太子彎腰拔掉了匾額上的那支箭,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太子妃渾噩中看見紅羽箭矢的尖端有一個簡約的記號。
聽嚴皇后提起過,嚴夢舟在滄州有一支屬于他自己的將士,與蠻夷戰時,用的就是這種標記,不同校尉下的標記略有差別,以便戰后論功行賞。
所以,那支箭是嚴夢舟來的。明晃晃的,他敢來,就是不懼自己向上稟報。
太子妃記起他最后說的那句話,心頭寒意忽起,再看太子,已將箭矢折斷,把帶著標記的尖端握在掌中。
這時他才有空搭理太子妃,冷聲道:“后宅都打理不好,要這太子妃何用?來人,將太子妃關進偏殿,即日起,無本宮的赦令,不得踏出偏殿半步!”
所有侍衛婢皆是驚詫,見太子面冰冷,眼中森然,忙跪地應是。
后的太子妃愣愣地看著他甩袖府,在這一刻醒悟過來,原來在聽從嚴皇后的指示背叛太子后,太子要放棄了。
癡愣中,有黏膩的從臉上落,滴在手掌上。低頭,目是鮮紅的水。
作者有話說:
應該還有幾萬字就完結了。
第75章 抹藥
菁娘份低微, 了太子府后,被安排在外廳候著,未能跟施綿。回府的馬車上才知道發生了意外, 起施綿的袖看見幾傷, 心疼得直掉眼淚。
施綿道:“我沒傷多, 大半都被嚴夫人擋了去。”
“活該!”
倆坐在馬車中,嚴夢舟騎馬護在外面,隨行的還有一列銀甲侍衛,氣勢人,街面上的百姓見狀紛紛躲閃避讓。
回程的路上, 施綿未能有機會與嚴夢舟單獨說話,到馬車停穩,剛出手,就被摟著腰抱了下去。
離了馬車, 嚴夢舟沒有松手的意思,抱著施綿往醫館里走了幾步。
醫館附近有幾個膽大的路人好奇張, 施綿覺得被人看見終歸是不好的, 在嚴夢舟臂膀上了兩下, 他這才停步, 將施綿放了下來。
進到醫館里, 與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病患, 冷冷清清, 只有兩個打雜的小廝靠在角落里打哈欠。聽見侍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小廝打著激靈惶然站起。
“老先生和十三呢?”嚴夢舟問。
“老先生在后院,小先生……”小廝懼怕壞脾氣的十三, 不敢提他的名號, 指了指半人高的柜臺。
菁娘知曉嚴夢舟這是要找人給施綿查看, 快步走向柜臺喊道:“十三啊,快把藥酒給我找出來,我家小姐……哎呦!你幾歲了啊!還玩這個?”
十三從柜臺后冒頭,鼻尖與左側顴骨上沾了一點泥,模樣有些稽。
菁娘看得頭疼,“難怪沒病患上門!你去別家看看,誰家大夫不是冠整齊、彬彬有禮的?你倒是好,擱柜臺后邊玩泥!傻子才會找你看診!”
“沒人就沒人,不稀罕!”十三。看見嚴夢舟與施綿,用鼻子出了聲氣,從柜臺下方拿出三個未干的泥人。
泥人很明顯是兩男一。
十三點著右邊一男一,再點點嚴夢舟與施綿,哼了一聲,抄起倆泥人大力擲向門外。
“啪”的兩聲,泥人砸在門檻上拍打爛泥,黃褐的兩團攤著,看得菁娘直皺眉。
施綿:“……”
嚴夢舟:“沒事就讓你師父給你治治這瘋病。”
“你才瘋,你腦子壞掉了!有本事你今晚上住下,看爺爺不把你是腦袋剖開,給你好好修整修整!”
現在嚴夢舟份不同,哪還能這麼罵?菁娘上前去捂他的,“你說什麼呢!不要命了啊!”
嚴夢舟對他的罵不以為意,在意的是十三那雙手,沾滿泥,臟兮兮的,沒法眼。
他牽起施綿的手往后院去,柜臺里的十三瘋得更厲害了,“手松開!你倆把手給我松開——”
沒人理他。
繞過廳堂到了后院,十三的聲被阻隔變輕,施綿看了嚴夢舟一眼,悄聲道:“其實我沒怎麼傷,就是背上被砸了幾下,過幾日就無事了。”
離開太子府至今,兩人還未認真說過一句話,施綿心里有許多事要與他確認,一時無從開口,只好先從自說起。
“先讓你師父查驗看看,再說別的。”
“讓師父查驗?”施綿停下了步子,嚴夢舟隨之停下,低頭看。
施綿懂醫,知曉自己并無大礙,最多是背上與手肘淤青個幾日。
但放在尋常人上,被砸傷后,不僅要由大夫把脈確認五臟六腑有無傷,還要被查看傷患、診檢查,聞問切缺一不可,方能確認有無大礙。
傷在上,被人檢查,那不就被看了嗎?施綿不知嚴夢舟所指的查驗是哪些,心底有點說不出的難堪,掙開他的手道:“讓師父簡單把個脈就好了。”
嚴夢舟沒說好與不好,朝著彎腰,直接摟著的雙將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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