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易被揭穿,不如干脆讓他們全都如愿病了!
惱怒之中,腦中靈一閃,有了另一種思路。
生母“難產而亡”是假的,假若府中人生病也都是裝的,那有沒有可能,長寧郡主的死,還有在兩歲生辰日落水的三哥的死,都有蹊蹺呢?
這個想法在心頭掠過,驚得施綿心中陣陣發寒。
就在悄悄揣施老太爺的神,評估這個猜想有幾分真時,管家急匆匆趕來,喊道:“老太爺!楚湘王來了!是來下聘的,還帶了名醫為老夫人與大老爺看診!”。
作者有話說:
讓我瞧瞧是哪個名醫——
第64章 名醫
“名醫?”施老太爺最先驚訝的是這個。
施綿掃視其余人, 菁娘是喜難自抑,施長林神難表,周靈樺是震驚又松了口氣。
在別人眼中, 施綿與嚴夢舟僅在宮中見過一面。設地去想, 若是施老太爺, 此時最震驚的應該是嚴夢舟下聘的事,其次才是他帶名醫上門才對。
除非與王爺親自前來下聘相比,名醫上門會牽扯出更麻煩的結果,比如拆穿府中人是在裝病。
施綿細心思索著,前院傳來震耳的聲響, 猶若雷鼓天。
施老太爺舉目去,又有下人跌跌撞撞跑來,高呼道:“老太爺,楚湘王帶著大批侍衛, 一半進了前廳,一半圍住了府邸……”
哪是來下聘的啊, 兇神惡煞的, 說是來搶劫的還差不多!下人敢想不敢說。那可是剛從滄州回來的楚湘王, 會殺人的!
這日施茂笙外出, 府中僅有他們幾人, 施老太爺道:“長林與我去前面接待王爺, 靈樺去看著弟弟妹妹, 不許他們胡鬧沖撞了貴人。四丫頭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不得隨走。”
在施家,施老太爺的話就是圣旨。
施綿與菁娘被下人送回垂棠院, 心下起了疑。
這疑主要是對施長林的, 當初施綿在小疊池, 與施家扯不上關系,施長林僅僅是無面對的話,何必千里迢迢躲到外地?他就是留在京城施家,菁娘幾人也是不敢去找他的,就像最近兩年這般。
離京的行徑細細思量起來,除了是在躲避施綿,也有逃避施家的意思。
可在施綿問及施家往事時,他又閉口不談,顯然是在袒護,就是不知道被他袒護的是誰。
施綿怎麼想都覺得施長林的行為滿是矛盾,暫將這事埋心底,用心想著前院會發生什麼事。
前院里,系著紅綢的聘禮擺了滿地,有幾個箱子開了口,里面盡是貴重玩。
金甲侍衛目不斜視地林立著,腰間挎刀黑亮,剛的臉上仿若還帶著未洗凈的人,直把前院下人嚇得兩戰戰。
施老太爺到了前廳外看見這種景,停下步子,轉回看看施長林,緩聲道:“你母親為四丫頭選的親事,哪里不好?”
施長林作揖,雙目直對著自己鞋面,道:“已了許多委屈,兒子不想后半生也這樣度過。”
“現在說這種話,只會讓為父覺得你首鼠兩端,優寡斷。”
“自是比不上父親……”施長林抬頭,眼皮翻起,“……與大哥、三弟。”
隨行下人聽著啞謎一樣的對話面面相覷,被施老太爺掃了一眼,全部低下頭裝啞。
施老太爺甩袖,領著施長林了正廳。
整排的廳門與兩側數十扇直欞窗全數開著,秋日艷從廳門正前方照來,明徹。
施老太爺邁正廳,影子正好嵌在方正的影正中央,他順著影子看去,見一長玉立的錦袍青年站在正中,負手側去看廳中匾額與書畫。
匾額上書智圓行方,下方是訓學的名畫,雙側楹聯頌著忠孝,伴著廳中的翹頭案、太師椅和兩側井然有序的座椅,任誰都能看得出京中族施家的興旺與嚴謹門風。
聽及響,嚴夢舟回頭。
施老太爺率施長林行禮,嚴夢舟泰然了,道:“坐。”
他與施老太爺見過幾次,見施長林倒是第一回 ,多打量了這老丈人幾眼。
這一臉的儒雅樣,誰能看得出年輕時是個橫刀奪的主兒?還能為逃避心糾自責,對病弱兒多年不見……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也就這張臉了。
施長林卻不敢直視他,在心中回想著這位婿二十多年的事跡,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當年他把奄奄一息的兒托付到小疊池時,已做好兒活不到及笄的準備,哪能想到不僅長大人,還與這個野難馴、不吃的皇子了親?
施長林落座,才發現廳中還有一年輕人,著青衫,腰挎紅匣,眼不客氣地從他與施老爺子上掃過,跟人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似的,扭頭不屑地哼了一聲。
料想這所謂的名醫,就是當年東林大夫邊那個壞脾氣的徒弟了。
嚴夢舟的來意,已由外面的紅綢聘禮表明,施老太爺道:“王爺厚,下莫敢不從,只是玉綿福薄弱……”
“弱能養,福薄便去改命。”嚴夢舟堵住他的話,端起茶水吹了吹,狀似隨意道,“恰好本王與‘玉’字相沖,把這個字從名字里去掉,就當是改命了。”
自施老夫人從宮中回來,將嚴皇后的暗示說與他聽,施老太爺就知道嚴夢舟有意選施綿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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