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綿被痛了鼻子，“唔”了一聲往后躲，被明珠一把按住。

明珠道：“別，每個人都得洗漱的。姐姐給你得白白的，待會兒再抹香香的面脂，你聽話，啊。”

菁娘聽著有點奇怪，自家小姐哪回洗漱都很配合，怎麼今日不愿意了？

扭頭，正好明珠將帕子收回，施綿好好地坐著，就是表有點懵。想問這是怎麼了，明珠也正要問：“小九有面脂嗎？”

“有的有的，梅花香的，梔子桂花和蘭花的都有，好幾種呢！”

“用蘭花的吧，我最喜歡蘭花了。”

“！”這幾種都是施綿常用的，從來不挑，于是菁娘沒問的意見，直接去拿面脂了。

施綿呆呆地看著樂呵呵的菁娘與明珠，茫然地去左面臉頰，沒錯的話，帕子本就沒到這兒。

看那倆人這麼有興致，想重新把臉，又覺得這樣也不錯，猶豫著，明珠已經拿著面脂回來了，用手指蘸著就抹了上來。

施綿：……哎，算了。

明珠伺候人臉不干凈，抹面脂一樣抹不均勻，雙手齊上，把施綿的臉一遍就算了，牽著穿鞋子。

施綿趁沒注意，趕自己再抹幾下。

日頭已經升了很高，近晌午，菁娘只備了點粥與小菜讓施綿墊肚子。讓明珠跟著再用些，明珠拒絕，專注地拿勺子去喂施綿。

菁娘覺得倆這樣坐在一起，施綿都被明珠帶得有朝氣了，見施綿沒拒絕，就由著倆了。

嚴夢舟找過來時，菁娘在一邊繡花，屋里頭兩個人在對著銅鏡編辮子。

主要是施綿坐著，明珠站在后擺弄，已經編了一條，歪歪扭扭，除卻烏黑的，與松垮綁著的稻草無異了。

“明珠，你爹娘派人接你來了，就在袁先生府上，走，送你回去。”

明珠手中抓著施綿的辮子，不滿道：“整日關著，這也不許，那也不讓，都沒有人陪我玩，我不回去！”

嚴夢舟問：“淑云、沁月不能陪你玩嗎？”

這兩個是宮里的公主，之前見面明珠還與人家一起玩耍的。不料明珠道：“不喜歡！倆太吵了，一點都不聽話。”

面前的施綿聞言回頭看，差點將明珠手中的辮子扯散了，明珠趕忙把的臉扶回去，道：“你不要，不聽話待會兒扯到頭發很疼的。”

這下好了，嚴夢舟與施綿都聽出來了，與施綿玩，就是沖著人家聽話，任擺布。

施綿已幾日未見嚴夢舟，沖他招手，嚴夢舟走近了，道：“你與明珠爹娘說一說，讓陪我住幾日，可以嗎？”

小疊池第一次來小姑娘，雖然有點霸道，照顧人很不周全，總把當做布偶娃娃擺弄，但施綿喜歡。

嚴夢舟今晨才知曉病了好幾日，原因多能猜到。

送明珠過來時看了施綿一眼，與早先昏睡中相比，這會兒的施綿依舊憔悴，嗓音未完全恢復，平常致的發髻變稻草，但雙目熠熠生輝，看著心極好。

讓明珠陪玩鬧……似乎當真有效果。

明珠一點也不想回去，瞧嚴夢舟不表態，趕忙出主意，“就說我在袁先生家里讀書呢。我爹給我請的教書先生我理都不理的，你這麼說，他一定答應。”

不知道袁正庭是什麼人不重要，看得出爹娘很敬重這人就。

明珠覺得自己很機靈，想出個這麼好的法子。

嚴夢舟迎著二人殷切的目，終是點了頭：“行，我去試試，不過回去后你爹娘手揍你，可就與我無關了。”

作者有話說：

第33章 分別

明珠在小疊池待了兩日, 后來是黔安王親自去了袁正庭府上，才把人弄回去。離開的次日，嚴夢舟也回了京城。

菁娘憾明珠住的時間太短, 與施綿道：“等上元節后再請明珠來玩吧？那會兒天暖了, 做幾個漂亮的紙鳶, 拿去高放好不好？”

施綿手中撥著一張琴，與在外面曬暖，聞言眼眸亮晶晶，抿著笑使勁點頭。

“再裁幾件春衫，給明珠也裁了吧？穿的一模一樣, 外人看見了還當是親姐妹呢……說是與父母進京探親的，可說什麼時候回去了？”

“沒說，興許得幾個月。”

菁娘不舍：“黔中那地兒可遠著呢，回去了, 不知以后還能不能再來京城……”

菁娘是很喜歡明珠的。前幾日施綿一個人悶在屋子里，傷寒總也好不了。明珠就陪了兩日, 施綿就痊愈了, 說笑, 活潑許多。

施綿也是如此。明珠很霸道, 年紀小非要做姐姐, 倆人睡在一起時會手腳并用勒住, 還會踢被子, 翻像打架，可這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小姐妹, 施綿很喜歡。

“可以讓十四給寫信。”施綿道。

菁娘想了想, 表示贊同：“不錯, 在京城有親戚呢，說不準過兩年又來京城探親了。”

不止是探親，過個幾年長大姑娘就該說親了，京城多才俊，多人想嫁過來呢。

萬一明珠嫁來京城，這樣才好，離得這樣近，能時常與施綿作陪了。

菁娘想得很，覺得可以與施綿說一說，轉頭看見正垂眸對著琴譜找琴弦，暖跳躍在額頭、眼睫與鼻尖，勾勒著待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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