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去就算了，還能摘下來，就怕那麼高的地方，直接把嚇死了。

施綿念念有詞道：“你背著我，和你方才那樣跳上去，就不會掛著了。我知道要跳上去再下來，也不會害怕，嚇不到我的。”

“我害怕。”嚴夢舟真實意地說道。

一高一矮兩人在墻邊僵持，嚴夢舟看著施綿的發頂和不住碾著積雪的腳，覺得這麼僵著不是辦法。

再向屋中暼去，從窗口里看見了伏案的東林大夫，心中有了答案。

就帶跳這一回，試試是不是真的不怕，他日才好安心帶下山。萬一今日出了事也不怕，大夫就在旁邊呢。

他主意定下就不再猶豫，背對著施綿弓步下蹲，道：“上來。”

施綿頃刻變得歡喜，摟住他脖子趴了上去。

嚴夢舟讓摟了，再將的傘往上移了幾寸，“害怕了就閉眼喊我。”

“嗯。”施綿點頭，下磕在他肩上。

答應得再好，嚴夢舟也不敢放心，背著輕巧地躍上墻頭后，到脖頸上的手收了，趕偏頭看，出乎意料的，對上一雙睜大了的、滿是驚喜的眼眸。

哪里有半點害怕與不適，這表看起來恨不得嚴夢舟背著來回跳一整天。

嚴夢舟心中陣陣無言，怕真提出這種荒唐的要求，迅速背跳了下去。

通往北面林子的小路不平坦，一腳下去就是一個，很容易崴腳。嚴夢舟一想施綿出了事麻煩的還是他自己，索就沒放下來。

施綿也不主要求自己走，還沉浸在前面的刺激中，興得雙頰紅撲撲，期盼問：“待會兒回去了，還翻墻嗎？”

嚴夢舟就知道貪玩，道：“你先想想十三看見你又要說什麼吧！”

找到那幾株梅花樹，十三已經在干活了，瞧見他倆這樣過來，扔了鐵鍬，暴躁地踢飛腳邊的積雪，道：“你又帶著！非要帶！帶有什麼用？把栽到梅樹坑里，省得咱倆填坑了是嗎！”

兩人都習慣了他這樣，嚴夢舟挑了平整的地方把施綿放下，道：“給你兩百兩，或者兩拳，你選哪個？”

“來啊，誰怕誰！”十三吼了一聲，等嚴夢舟真的活手腕了，恨恨地坐地起價，“三百兩！”

嚴夢舟最不心疼銀票了，毫不猶豫地答應：“回去就給你。”

事談，很快十三就后悔了。最痛苦事的不是他要干活，而是他干活，旁邊有人摘花玩鬧，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更氣人的事，回去時兩株梅樹都要十三自己扛，因為嚴夢舟得背施綿。

十三氣壞了，發誓要讓嚴夢舟知道施綿有多麻煩，一定要讓他后悔沾上這個麻煩。

他著前面的倆人直咬牙，接著腦中想出歪主意，“其實我說的不全是假的，剛落雪時路上不會結凍，馬車不難走的。到底要不要去鎮子上？去的話就明日，否則得耽誤至八/九日。”

施綿被他騙的多了，不敢輕易答應，低頭去問嚴夢舟。

“是這個道理。”嚴夢舟承認十三說得不錯。

“那就去吧，明日就去。”施綿很急切，以前是為了玩，現在是因為心中藏著個，想親眼去看一看十三說的那個有著卷曲頭發的小孩。

早晚的事，他倆無異議，嚴夢舟也就應下了。

到了傍晚施綿回了竹樓里，十三才暴真面目，道：“明日就要外出了，你還不快給你家大小姐準備東西？”

嚴夢舟忽略他那句“大小姐”，問：“準備什麼？”

“備上兩床褥子、兩件斗篷鋪在馬車里，再有兩個墊、三雙鞋、一套裳、兩個暖手爐、三種餞、四盒糕點、兩竹筒熱水……”

“帶水沒問題，糕點也說得過去，帶褥子裳和鞋做什麼？”嚴夢舟打斷沒完沒了的十三，發自心的不解，“又不是搬家。”

十三等的就是這個，在燭燈后出個森的笑臉，道：“褥子墊是以防馬車顛簸磕到，裳鞋子是弄臟了好替換……千金之軀懂嗎？去年上元節外出，菁娘就是這樣準備的。”

“現在去準備還來得及。”十三看著嚴夢舟復雜的表，心愉快，慨道，“說來真是慘，一個權貴家的公子淪落到給個小丫頭做下人……”

作者有話說：

眾所周知，千金小姐不會只有一個下人。

第25章 尋人

嚴夢舟以前就沒怎麼與孩子相過, 回宮后，除了服侍的侍婢，見過三個公主, 均是后宮妃子所出。

其中有的冷淡, 有的表面溫順, 向他看去的眼神卻帶著不經意的蔑視，這些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唯有的確切共同點是們都很貴。

施綿外出的行頭很麻煩，然而在嚴夢舟眼中已經算好的了，最起碼下馬車不會踩著別人的脊背。

……不會吧？

嚴夢舟猶疑, 與十三求證。

十三騰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下賤的人！要踩你去給踩，別想爺爺一起伺候！”

嚴夢舟迅疾擒住他指過來的右手，將他扣在了地面上。

談話不歡而散。

嚴夢舟不能真去給做下人, 才不去費心思為施綿準備那麻煩的行頭，等著施綿的只有空空的馬車。

小疊池僅有一輛馬車, 普普通通, 轉眼就能街市, 主要用于貴叔外出采買, 偶爾載人, 為了方便, 馬車前后都留有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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