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接都接了。
薑晚把手機放在耳邊,心裏猜測有幾分是薑家人的可能,可對麵卻一直沉默,沉默快到一分鍾,的耐心終於耗盡,忍不住問道:“你好,請問是打錯了嗎?”
直覺不是薑家人,按照他們的子,絕對不會忍到現在,無論是求人還是罵人,薑家人永遠沉不住氣。
對麵還是不說話,就連謝景珩都忍不住頭看怎麽回事。
“你應該是打錯了,如果沒什麽要事,我就掛了”,薑晚說完這個一句,對麵還是沒反應,正當想要掛斷的時候,電話突然傳出聲音。
“晚晚,是我”,嗓音很低,摻雜著微弱的電流,在異常安靜的車廂裏更加明顯的鑽進薑晚的耳朵,一瞬間聽出是誰。
眼神莫名心虛向謝景珩,薑晚側了側子不自覺低聲音:“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對麵停頓了幾秒,但好在薑晚今天心不錯,就算他這麽莫名其妙也沒掛斷電話。
“我,隻是想問問你,還好嗎?”話出口沈行知又覺得自己問的真傻,明明好得不得了,自從跟了謝景珩,可謂是風生水起。
那個男人又那麽喜歡,怎麽舍得委屈。
薑晚長了張沒說話,電話那邊自嘲的笑一聲,隨後跟自言自語似的打開了話匣子:“也沒什麽,就是快過年了給你打個電話,真是對不起你的。”
“之前那麽對你,我也是豬油蒙了心,犯了錯,當初還對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也虧得你沒什麽報複心,沒對我趕盡殺絕”,沈行知絮絮叨叨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麽。
講了好一會兒,他聽見電話那邊好似有男人的聲音在問什麽,用腳指頭也能想到是謝景珩,突然沈行知心裏五味雜陳,廚房裏被炸開了各種調料。
匯集到一起居然是苦的。
“沈家沒了,我早該想得到,就算不是謝景珩也會是別人,我上次真是抱歉,差點傷害到你”,男人又開始對上次的事道歉。
改邪歸正?
還是想求點什麽?
真不怪薑晚多想,實在是言小說套路都是這麽寫,什麽大壞蛋最後做了一件好事就洗白,這種事多了去了。
沈行知不算十足的壞人,可對薑晚來說,可算不上好人。
“你到底想說什麽?”薑晚打斷了他的深回憶,這種充滿溫的文字描述,隻能他自己罷了。
對麵傳來一聲輕笑,沈行知好像走到了什麽地方,聲音開始嘈雜起來:“我其實還是不甘心,畢竟我曾經是沈行知啊,那麽風的沈行知。”
是啊,風死了,當初薑晚追在人屁後麵也還不來一個眼神。
“但一切都沒了”,男人聲音落在很嘈雜的背景音中,宛如風中的一聲歎息,於那個熱鬧的背景格格不,很快又強打起神神:“晚晚啊,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停頓幾秒,他似乎在想怎麽問出口,最後還是假裝雀躍又滿不在乎的通過話筒傳出來:“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薑晚手裏的手機已經被謝景珩給奪過去了,因為打電話太長時間,而且神很怪,男人以為遇到了什麽事,結果剛剛拿到手裏聽到這麽一句話。
沈行知?
謝景珩一邊眉挑起看向薑晚,眼裏半是揶揄半是微怒,不出聲用口型催促:“你說啊,回答他。”
可真是修羅場啊。
或許是這邊停頓的時間太長,沈行知自顧自解釋起來:“我馬上就要登機了,反正國是待不下去,打算去國外發展,最後離開之前,我……我也就是隨便問問,你要是不願意回答……”
“喜歡過”,薑晚口而出,麵對真正喜歡過的人,沒誰能做到無於衷。
無論是厭惡還是喜歡,是討厭還是惡心,總歸都過去了,薑晚眼睛直勾勾越過手機看向舉著它的男人,裏輕的吐出一字一句。
“曾經喜歡過,不然也不會為你做到那個地步了。”
“可沈行知,那些喜歡都隻是年無知的濾鏡,就好像很容易破碎的水麵,一塊小小的石頭都會泛起巨大的漣漪。”
“那些喜歡也隨著一個又一個的石頭消失不見,因為我喜歡的是我想象中的你,那其實不是你,所以,喜歡過的是你,也不是你。”
準確來說,是承載我希的你。
所以後來沈行知孤獨站在咖啡廳原地的那天,曼曼問的時候,薑晚才會給出那樣的解讀。
“我明白了”,沈行知很輕的笑了一聲,薑晚似乎聽到他那邊傳來登機的催促聲。
果然,下一秒聽見男人起的音,沈行知大概在推行李箱,然後釋然:“好啦,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我要登機了,後會有期。”
說完,薑晚聽到他掛斷電話傳來的忙音。
沒想到最後沈行知竟是這麽離開的生活,離開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掛斷電話後薑晚還有點回不來神,覺過去的時間都是一場夢,被上帝之手主宰的幻境,現在的一切才離掌控,沈行知終於開啟新篇章。
“喲!跟老人打完電話還依依不舍呢”,耳邊響起謝景珩拈酸吃醋的聲音,薑晚終於回神,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悲傷。
不是為了那份,而是覺得,他們都不必走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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