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轉脖子,薑晚難得視線淩冽得跟淩姐一樣,語氣也帶上兩份冷傲:“薑清雪跟沈家有婚約,他們不會放任進監獄,我們這邊隻需不斷施,屆時許佳玉會替坐牢。”
“許佳玉進去後,一切就好辦了,往後再也沒有人能管住薑清雪,依的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大約年後會再次出手……”
再次出手,到時候就是的死期。
那個時候,可沒有人會保了,除了許佳玉,這世上不會有人再毫不保留的。
“年後,你不是要對沈家出手嗎?那個時候沈家自顧不暇,救不得,薑家也已經對薑清雪敬謝不敏”,薑晚意思很清楚。
要表現的,是從來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是因為薑清雪不斷加害咎由自取嗎?
圈套,也得薑清雪願意跳才行。
隻是這一過程,薑晚總得作為謀士以自局。
“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我怕你出事”,謝景珩並不在乎薑清雪如何,如果不是薑晚有自己的想法,他現在可能已經找人直接闖薑家帶走人了。
“薑晚,你知道我尊重你,我更不會幹預你,我絕對相信你”,謝景珩拉著薑晚的手低下頭,一個大男人嗓音哽咽眼眶酸熱。
“可我也擔心你,我害怕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薑晚剛想安他,突然手背一熱,一滴碩大的水滴落在手上。
謝景珩……哭了……
不懂該怎麽安。
薑晚從小到大都習慣了自己應對一切,哪怕有淩姐和歡歡幫助,但心底始終認為,沒有誰能一直陪著你,一直無時無刻保護你。
“我……知道”,被綁架的時候,也滿腦子都是謝景珩。
好容易逃離薑家過上好日子,好容易全心全意接謝景珩的,舍不得離開。
薑晚定神,抿了半晌的角鬆開,抱住男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我相信你,不論是今天還是其他時候,你都是我背後最有力的支撐。”
“阿珩,我你,也謝謝你。”
謝什麽呢,謝他無論在什麽時候都尊重。
薑晚明白,謝景珩說出這種話,就是答應隨怎麽置的意思。
若換別人,早以會傷害為緣由拒絕,直接把薑清雪罪證呈上去將人送進監獄了。
薑晚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謝景珩有多。
一個人一個人,不要看他做了什麽,更要看他“有不為”。
謝景珩生來就在權力和金錢頂端,在他的世界裏就沒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他可以直接強,也可以得到薑晚後迫聽自己的話,將人完全籠罩在自己的勢力下。
可他沒有,他學會了一個人是尊重,他給薑晚莫大的自由和權力,但並不意味著他無能。
若是他想,謝景珩完全可以不顧薑晚的意見對薑家發難,也完全可以毀掉薑晚的事業讓隻能依附於自己。
“晚晚,答應我,別再以犯險了,我真的會害怕”,男人抬起頭,因為哭泣鼻腔發出的聲音嗡嗡的,倒了幾分平常的淡漠,多了點撒的意味。
男人抓住的手放在心口死死摁住,仿佛想要對方的更清楚一些,若是薑晚出事,他會有多心痛。
“不會了”,薑晚低頭不敢直視對方深哀痛的眼神,從沒想過有一個人會這樣自己,這超出了的以往認知。
“我答應你,絕對不會了”,薑晚反手握住對方的手,眼睜睜看著男人低頭親吻的手背:“我向你保證,以後上下班都有人接送,我外出一定報備,你可以給我安排保鏢。”
薑晚定定看著對方,謝景珩的眼神似水,要將這世界上的一切都融化進去,包括薑晚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髒。
四目相對,薑晚終於會到過去二十多年獨屬於謝景珩一個人暗無天日的難過,也終於明白這世上最寶貴的。
若是真的離他而去,薑晚毫不懷疑謝景珩會跟著。
即便是活下去,也隻是一行走。
原來意彌漫塵世間,千年萬年,也不過是兩個人的對視一瞬間。
“薑晚,別騙我,我不住的。”
沒騙你,薑晚想開口解釋,到底張了張口沒講出來。
麵對薑家,薑晚其實也有私心。
想讓許佳玉進去,是因為對方故意抱錯自己,讓這麽多年跟親生母親骨分離,而許佳玉占著生母的名頭欺騙所有人卻又不。
想給薑清雪致命一擊,是因為不甘心。
哪怕不喜歡沈行知了,可這麽多年的被自以為的親生妹妹奪走,任誰也接不了。
更何況薑清雪實在是欺人太甚,哪怕親生姐妹都不能忍,知道薑清雪非自己親妹妹後就更心安理得下手。
至於為什麽非要製造陷阱讓對方跳?
薑晚看向旁的男人,因為——不想讓謝景珩出頭對付薑家,不想讓他背負罵名。
謝家權勢滔天,明麵上阿珩是為出頭,可背後指不定多人指責他。
薑晚從前不在意這些,可謝景珩這輩子已經遭那麽多人的背後非議了,想為他積點福氣。
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
“天晚了,這裏醫療條件有點差但也能忍,晚晚你現在子虛,先休息吧,我明天再帶你回去”,謝景珩很快收斂緒。
作為謝家的掌權人,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冷靜和鎮定,應對八方來敵。
“好。”
窗外的雪因為溫度上升化的很快,寧城雖說是北方城市,但很能存的住積雪。
——
“你們是誰?這是幹什麽?我要告你們強搶民宅了?!”許佳玉在家陪兒看婚紗呢,看到一半一群穿著警服的人持有證明闖進來就要帶走薑清雪。
放下手上的東西,衝上去把兒護在懷裏,聲厲厲衝著那群警察大吼大。
無非是沒有證據闖進來,對兒做這種事。
許佳玉仰著腦袋不放人:“我告訴你,這裏是薑家,你們這樣做就不怕我薑家生氣嗎?誰舉報的?我兒膽小怕事絕不會做那種事,老老實實在家裏休養,你們這是要毀了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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