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搭脈,蘇映雪瞬間就明白,為什麼穿的這麼多了。
升平在等待蘇映雪開口,就像是等待自己的刑罰到來一樣張。
以為蘇映雪會詢問的份,原因,或者是否婚配。
但是蘇映雪語氣平淡,只問了一句,“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生路,一條是死路,你選哪條路?”
升平微微怔楞,眼神中卻浮現出一抹激的神。
道:“生路即是死路,大夫給我開一副藥,若是順利,想來我以后還能有活路。”
蘇映雪眸沉了沉,“好。”
沒有寫藥方,而是親自去藥柜那邊抓藥,看到大堂里沒有幾個人來往,蘇映雪無奈嘆了口氣,大概能想到,為什麼這姑娘選擇這個時候來了。
確實不便被人給看到。
蘇映雪抓了兩副藥回來,放在桌上,又寫了醫囑,將藥一起推給升平,耐心講解,“第一副藥喝下去之后兩個時辰會落胎,這個時候第二副藥就要熬上,落胎之后立刻服藥止,否則你會有命之憂,知道嗎?”
升平將兩副藥收懷中,嗓音輕,“知道了,謝謝大夫。”
結了賬,拿了藥起就要走,蘇映雪見穿得多了,行都有些不便,終是沒忍住,握住的肩膀,叮囑了一句,“若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再有下一次,你這輩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升平低低笑了一聲,聲音里帶著自嘲,了,想說這輩子,或許都不配有生兒育的福氣。
可想到自己的份,終究是不能連累蘇映雪的,便只是彎了彎,“謝謝大夫。”
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大夫。
升平走后,蘇映雪連午飯也沒心思吃,直接泡在了娘的書房里,翻著娘留下的醫書,越看卻越覺得心底的酸太重。
娘是第一醫,靠著自己一手活死人白骨的醫,聞名天下,嫁侯府之前,想來也是風無限的。
可全天下其他子呢?
有多人,因出微寒,這輩子都命運凄慘?
有多人,明明文韜武略,卻只能困在一個四角院子里,渾渾噩噩度日。
還有多人,疾病纏,卻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這天下子,太苦。
譬如今日這位姑娘,著華貴,卻不能留下腹中孩子,且多次落胎,氣虛虧,若是今日落胎不慎,有了命之憂……
“你擔心?”
紫尾悄無聲息的站在后,沙啞的嗓音在蘇映雪耳邊響起。
蘇映雪隨手翻了一頁書,“有些擔心,但我看服上的紋飾,和腰間配的墜子,不是一般富貴人家能有的,想來是高門顯貴,而顯然不想暴份,有難言之,我若問,定會傷了。”
所以,今日連的姓名和份都沒問,就讓離開了。
“我可跟著。”紫尾眼尾上揚,那一抹深紫帶著危險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