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如此漫長。

這仿佛是春芽平生所度過的最漫長難熬的一晚。比五歲那年剛被賣給人牙子，被人牙子帶上船，遠遠離開故鄉，從此不知歸期何期，更不知前路如何的那一晚，還要漫長。

也是在這一晚才知道，一個男子的力有多旺盛，而且盛怒之下的云晏有多可怕。

一整個晚上，他幾乎都沒容口氣兒，一直拘著顛簸，扣著的子，強迫與合，隨著他一起翻山越嶺，沖浪逐流。

全汗，的與他的融合在一，已經全然分不清，染了的那究竟是自己的汗水還是他的。

盡管為揚州瘦馬，可今晚的畢竟初經人事，神智的慌無措，伴著子的疼痛疲憊，讓一遍遍求著他放過。

可他卻不但不允，反倒因為的哀求而一次次變本加厲。

更可怕的是，他抱著顛了那麼久，卻遲遲還沒有結束……

自以為還算了解男人，所以想著只要他傾盡了子里那一切，他就能放過，暫時讓歇口氣。于是只能違背自己的心，主扭轉子迎合他，完全屏蔽自己的，只是為了讓他快一點結束。

可他卻誤會了，以為是被他挑起了愫，于是他非但沒有加快結束，反倒——愈戰愈勇！

已經數度被他拋上了高空，可是那高卻只有孤單單一個人，他并不隨著來，他只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個人在那里。

這形就如同這些日子來，他一次次將獨自一人丟進絕境，看著掙扎求生卻棄之不顧一樣。

不喜歡這樣。

盡管子傻乎乎的在狂喜著，可是的心卻一而再地沉深淵。

想念云毓。盡管在他的子之下，可是此時滿腦子想念的卻都是云毓的溫相對，耐心陪伴。

不想要云晏，不想要啊，為何他卻偏偏不肯放過！

在暗夜里一邊哭泣，一邊沉淪，云晏就算不想承認，卻也還是知道的心在割裂著。

他咬牙嘶氣，將掐得更，“……小蹄子，只準想著爺，只準爺！不準再想他，聽見了沒？”

他像森冷的閻羅，居高臨下傲視他的獵，“再敢分神，爺明兒天一亮就把你們那一家子都丟進獵場……讓他們為餌，引猛虎撲食，好方便爺打獵！”

春芽子重重一震，不得不生生斬斷自己的思緒，不敢再去想念云毓。

合上眼簾，“奴婢聽見了。奴婢，謹遵三爺命令。”

云晏咬牙關，拼命克制，火急火燎地便又拉著投了下一的沉淪……

為了家人，也為了自己，為了結束這噩夢般的一夜，春芽只好使出了渾的手段。

不敢再想念云毓，只能與他拼死纏繞！

終究，他忍不住了，手爪形，將滿頭青都纏繞在指尖，迫使更地依附他。

他垂在耳邊，殘忍又沙啞地冷笑，“那個傻子，他竟然跟爺要你的契。他想放免你良籍，他甚至還想娶你為妻……你說，爺怎麼可能答應？”

“爺啊，永遠都不會把你契給他，爺死都不會給他！”

他咬著的頸側，像貪婪的黑豹啃食無辜的小羊，“你是爺的，永遠都是爺的。”

“誰都休想放你為良人……爺要你一輩子都當爺的奴！”

他的話讓春芽周如電劈過，經攣陣陣。

云毓竟能為如此！

而云晏這個魔鬼，竟生生毀了這一切……

好云毓，也好恨云晏！

在這樣與恨的極致里，云晏再也控制不住，嘶吼著按下尾音。

“你已經是爺的了！而爺，也全都給了你……從此你生是爺的人，死是爺的鬼！休想再逃出爺的手掌心！”

春芽也實在扛不住這與恨的雙重折磨，暈厥過去。

只是約聽見他在最后的余波里，咬著耳垂呢喃，“……當年那個小啞好丟人，沒見過你那樣好看又的小姑娘，一見你就了子；”

“而今晚，他終于‘報仇雪恨’，忍住了與你鏖戰一整晚，直到你暈過去了，才全都給了你……”

“小笨蛋，你這麼小又這麼，本就不是爺的對手啊……”

仿佛還覺到他在輕輕吻，幫將額角的汗珠全都啜掉。

又聽見他迷蒙地呢噥，“分明是爺先喜歡上你的……爺怎麼可能放你逃走。”

只是，卻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還只是暈厥之后的幻覺了。

.

“姐姐？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姐姐醒醒。”

是門外急切的敲門聲將春芽驚醒。

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滿床帳的狼藉。

被褥上點點花，沾染得到都是；被褥滿是汗漬，床帳也粘膩不堪！

春芽驚得急忙起，將被褥胡卷起來，將床帳都扯下來，卷到一！

慌得來不及整理自己，只趕忙從柜里扯了一件外衫披上，走過去開門，門外是一臉急的彎兒。

“姐姐你可醒了！”彎兒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春芽，“姐姐你病了麼？你怎麼睡得這麼死？而且你的臉也不好，上看起來也奇奇怪怪的。”

春芽尷尬得閉眼。

幸好這還是個小丫頭。

便只好順著彎兒說，“是，我是有些不舒服。昨晚吃了藥睡著，今早上便沒起來。”

“彎兒你這麼急著我，是有事麼？”

彎兒點頭，“是家主在等著姐姐一起用早飯啊。可是姐姐遲遲沒起，家主就一直等著，也不準我們來。”

“眼看著這都快到晌午了，姐姐沒起來，家主就也沒吃飯。大家伙兒都看不過去了……就都推我來姐姐。”

春芽現在一聽見云毓，就如萬針扎心一般地疼。

攥門板，努力克制住，“好，那我先洗漱一下，很快就來。”

春芽坐在妝鏡前，著鏡子里的自己，驚愣得淚珠跌落。

鏡子里的還是自己，可是卻知道，經過了昨晚，現在的跟昨天的卻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緩緩抬起手臂看過去，那枚殷紅如的守宮砂，已然不見。

云晏親手給落下的守宮砂，本來是為了防備云毓的，可是云晏卻親毀了它！

如今再看那曾經留下守宮砂的位置，只覺一切都是一場笑話。

他錮，他卻自己在上整夜放肆！

他毀了所有的念想，經過昨晚，今天又該如何面對云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