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瞟阮杏一眼。
杏丫頭還是太年輕了些。
“那青簾是老太太當年擺進二郎房里的人,那便是他名正言順的通房丫鬟。”
“別說什麼他從來一心向佛,只要他沒真的出家,是個年輕的公子哥兒就難免跟自己通房丫鬟早就有過之親了。”
“不然你以為,青簾怎麼好意思隨便藏他的!”
阮杏臉便紅了紅:“毓哥哥原來也這般不老實!”
“哼,我明兒非要審審阿晏房里的丫頭,看們勾引過阿晏沒有!”
佟夫人:“是青簾自己不知輕重,才被攆出去。只是二郎也不至于絕寡義,他只想青簾配個合適的小廝,他當然也不至于青簾嫁給刁六那樣的去!”
“你這樣一安排,可不就他心窩子了?他心下難,這便難免跟咱們生了嫌隙!”
“這會子大夫人那邊正拼命跟他示好,你這就正好又給人遞了個把柄過去。大夫人都該好好謝謝你!”
阮杏倒不在乎:“生嫌隙就生嫌隙,反正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過來抱住佟夫人的手臂:“姨媽~,我還是想嫁給阿晏呀。”
“姨媽,如果你非要我當侯府的主人的話,那你就幫阿晏搶過家主之位唄,好不好嘛。”
佟夫人被纏磨不過,嘆了口氣:“我只怕阿晏那孩子心思深沉,不如二郎這般好拿。”
阮杏自信滿滿:“可是阿晏他對我好啊!”
“我跟他又不是一朝一夕的相,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的意定不是裝出來的!”
.
春芽次日又去大夫人那邊抄經。
進了園子便下意識悄然尋找。
果然,小鸚鵡又站在涼亭的飛檐上。
春芽嘆口氣,還是自己走進涼亭。
云晏早已來了。
春芽便故意先福道喜:“……如今形,佟夫人自然會多偏向三爺一些了。”
云晏輕哼一聲:“覺著是你的功勞?”
春芽抬眸回去:“難道不是?”
云晏勾起角,漫起蔑然的弧度:“是整治的!”
“而刁六是爺挑的人!爺卻不是為了你,爺只是為了哄開心。”
一涼意沖面襲來。
春芽閉上眼,有些無法呼吸。
可是卻笑了:“呵……原來那刁六是三爺挑的人啊!怪不得呢!”
“三爺的手腕,那奴婢就不意外了。”
云晏揚了揚眉:“想到爺面前來表功?你這可不夠!”
春芽收了笑,高高揚起下頜:“其實三爺又何必特地到奴婢面前來,跟奴婢說這些?”
“奴婢可沒問過三爺那刁六是誰挑的,奴婢甚至就沒關心過青簾會配給什麼樣的人!”
云晏卻突輕哂一聲:“這就了?”
“怎麼,貓兒自己夾了尾,回頭就咬主人?”
春芽深深吸氣:“瞧三爺說的,奴婢還比不上貓兒呢,哪兒有膽子咬三爺啊?”
云晏收了哂笑,起走過來,彎下腰,臉湊近。
“不敢咬?那你倒是有膽子什麼都瞞著!”
春芽蹙眉:“奴婢聽不明白,奴婢又瞞三爺什麼了?”
“你的傷!”云晏低吼一聲,竟似怒意抑不住。
春芽皺眉:“奴婢的傷?這樣一點小事,三爺反正又不在乎,奴婢何必要說?”
“三爺盡管放心,奴婢就算有這點子小傷,也絕對不會影響為三爺效力的。”
云晏冷笑:“那你倒是說說,你既傷到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又是誰替你敷藥、裹傷的?”
春芽心下這才驚驚一跳。
下意識后退一步:“……“明鏡臺”里那麼多丫鬟婆子。奴婢求誰,誰能不幫忙呢?”
云晏卻近上來:“爺不信!”
“別看你是揚州瘦馬,可是你卻將你自己那子看得金貴的很!既然傷到那樣的地方,你必定不愿意那幫丫鬟婆子隨隨便便看見!”
春芽悄悄向后腳,想再退一步。
可是卻被他提前發覺,剛剛抬起腳還沒等退,脖子又被他掐住。
“是不是他!你給他看了!”
窒息從他指尖蔓延而起。
春芽苦笑:“三爺這是,做甚?”
“好,那奴婢說實話:奴婢不僅家主看了,而且奴婢還家主幫奴婢出了膿水呢。”
“奴婢這回沒瞞著,和盤托出,三爺可滿意了?”
云晏雙耳如灌滿了風聲,轟轟作響。
“你果然讓他看了!”
春芽勇敢對著他的眼睛:“奴婢是侯府的丫鬟,奴婢的賣契便是記在家主名下的。奴婢就相當于家主的財,家主看奴婢哪兒不都是合理合法?”
“三爺為何要不高興?當日三爺為了那個肚兜,不是也強行看了奴婢的子?”
心下覺得冷,邊便也溢出冷笑來:“奴婢三爺看見了上半,憑什麼就不能家主看見下半?”
云晏拳頭攥,骨節咔咔作響。
“你傷得那麼重……是故意的!”
春芽忍不住桀驁:“是!”
“以家主子,唯有奴婢傷得重些,才會引家主心生憐惜,家主才會與奴婢拉近距離!”
“三爺理應明白,子得到男子的憐惜,這才是最重要的武——這甚至可能比更有效。”
云晏眼瞳如火:“那非要讓他看見你這樣的地方?換一,就不行?”
春芽深深吸氣:“對,不行!”
“奴婢已經到“明鏡臺”好些日子了,甚至奴婢都已經搬進院居住,可是家主卻直到今日還沒允許奴婢侍夜!”
“家主對奴婢,還隔著距離。奴婢自然要想方設法,將這距離抹掉才行!”
云晏手指收:“就這麼急著為他侍寢,嗯?”
春芽反而轉著妙眸凝視著他:“難道三爺不急著早一天搶回家主之位麼?”
“三爺難道不急著迎娶阮姑娘,抱得人歸麼!”
相信,云晏當然著急。
而自己,也同樣著急啊。
或許,早些完了他給的任務,他便可放了自由,任由離開。
到時候他坐擁家主之位、心上人兒,便自然顧不得了。
他和,豈不是都得償所愿!
春芽吼完,自己視野里也模糊了。
從遇見他,便沒想著要離開他。
可是此時,卻已經不能不這樣想,甚至迫切地期盼這一天快點到來!
云晏咬牙盯著春芽,窗外氤氳籠罩著眼底細碎的淚。
他心底莫名劇痛,可是卻猜不到此時在想什麼。
他忍不住懊惱,卻無計可消除,便猛地將攔腰抱起,摔在了石桌之上!
春芽一驚:“三爺這是要做什麼?”
云晏不回答,只手按住的腰,不容許掙扎躲閃。
然后另一只手,猛地將擺掀高!
春芽驚慌失措,雙腳踢蹬。
“三爺!”
可云晏已經紅了眼,完全聽不見的祈求似的,接著便扯住帶,將著在襦的素白羅袴一把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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