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說一句,安枝予就在腦海里臨摹出一個場景。
見他停頓,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安枝予下意識吞咽了一下:“然后我是不是就睡了?”
靳洲扭頭看過來,烏黑的瞳仁卻像是映許多深淺不一的琥珀。
他搖頭:“你當時問了我一個問題。”
不知是他的眼神還是他說的話,讓安枝予心跳不控地加速起來:“什、什麼問題?”
他角殘留的笑意斂住了七八分分,目不轉地看著,“你問我,以后可不可以都在我那里睡。”
他話音剛落,“呼啦”一聲,鐵板上竄起一道猩紅火苗。
紅映在兩人彼此對視的眸底,轉瞬即逝后,只剩對方的眼睛。
和靳洲相比,安枝予不算是一個特別能藏住緒的人,眼下,整個人都了,慌張、無措、窘,各種緒雜在一起,全部攤在臉上。
任再怎麼天馬行空地想,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說這樣臊的醉話。
角笑,強掩尷尬,“我、我那是喝醉了,胡言語,你、”語氣略急,帶著慌:“你不要當真。”說完手就要去端旁邊的水杯。
“枝予。”
他淺淺一聲,讓手里那杯水出一圈漣漪。
安枝予扭頭,對上他的眼睛。
他就坐在自己旁邊,距離近到手臂上的布料能輕到的。
“我們已經領證了,是合法夫妻。”他的眼神里了幾分克制下殘留的灼熱。
“所以對我來說,那不是你單方面的醉話,”他話語稍頓,語氣依舊鄭重:“所以......你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第17章
他臉上有著征詢前的小心翼翼, 也有等待答案的濃濃期待。
“要”和“不要”像跳的字符,番替地出現在安枝予的腦海里。
猶豫不決間,也覺到了自己的心如擂鼓。
到了這個年齡, 安枝予當然知道同住一個屋檐下所代表的含義, 可卻仍有許多不確定。
“你是說...要和你住在一個房間嗎?”其實問的已經算是婉轉的了。
靳洲知道自己有些心急,可人都是貪心的, 得了寸又想更近一尺。
但他的初心,是一點一點侵的生活、的領地,在一切都名正言順的基礎上。
所以他強下心頭的貪念。
“如果你現在還不能接,我們也可以緩一緩。”
安枝予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我能考慮一下嗎?”
“當然。”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 安枝予依舊在走神, 靳洲一連喊了兩聲, 才讓回頭。
“什麼?”
靳洲當然猜得出是因何心不在焉:“如果你覺得有力, 可以當我沒說過那些話。”
安枝予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糾結,說力, 有點, 但覺得更多的是難為。
雖說和他的確領了證,也的確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關系,可他們之間一點男之都沒有, 就這麼躺在一張床上......
是想想,就很別扭。
重點是, 之前竟然一點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車子駛小區大門, 直到停在樓前的停車位上。
解開上的安全帶,靳洲側過來面對:“枝予。”
這麼喊自己的人并不多, 可他每次這麼喊, 卻在那僅有不多的人里面,嫻到異常自然。
他說:“我知道你還沒有習慣我們的關系, 但是沒關系,你可以慢慢來,我可以等。”
封閉的車廂,他輕吐的氣息里裹挾著淡淡的青梅味,盤旋著纏繞進鼻息。
和他的人一樣,不知不覺地侵。
安枝予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失神,無意識開口問他:“我們以前見過嗎?”
當然見過,在不曾留意的很多個地方。
“或許我生了一張大眾臉,所以你覺得有點面。”
他淺淺一句玩笑,讓安枝予偏開臉失笑。
他的長相,又或者是他周的氣質,可一點都與‘大眾’沾不上邊。
一路上尷尬的氣氛,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緩解了許多,兩人先后下了車,靳洲抬頭看了眼樓上,微微皺眉:“早上出門的時候沒關燈嗎?”
安枝予也抬頭,“可、可能是吧。”失笑一聲:“有時候走得急了,會忘。”
進了樓道,安枝予才注意到他把晚上買的玩拎在了手里,“怎麼就只拎了一個?”
“這個是你的。”
“我的?”安枝予表怔忪:“你給我這個干嘛?”
“總不能只給小孩子買。”靳洲握住手腕,把盒子上的拉繩掛到手心:“等我知道你喜歡收集的東西,再來跟你換。”
安枝予:“......”
進了電梯,靳洲問:“明早要一起吃早飯嗎?”
沒有答應去他那住,安枝予心里多是有點愧疚的,點頭說好,卻又忍不住問他:“還是你做嗎?”
“我做也可以,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合胃口,我們出去吃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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