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蕭弈崢在大白樓養傷的時候,我曾多次躲進這暗閣裏。那時,他將暗門關上,裏麵便是一片漆黑。所以,我並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什麽。但現在想來,他弄這樣一的所在,肯定是要存放極為重要的東西。
所以,那份作戰計劃,也極有可能藏在裏麵。
想到這,我馬上跑過去,回想著蕭弈崢當年的作,轉了臺燈。而下一秒,那床對麵的暗閣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我深吸一口氣,馬上鑽進了暗閣。借著外麵的燈,我將裏麵的況看得一清二楚。這裏擺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則堆著一摞紙張。想必是一些重要的文件。
我猜測那作戰計劃很可能就藏在這裏,於是便拿過那些紙張迅速翻看。可剛翻了兩下,我便愣住了。
此時,我拿在手裏的是一份用英文寫的資料。我原本是不懂外文的。但在南係軍接間諜訓練的時候,還是學過一些英文。所以,盡管這份資料專業很強,但我也看懂了七八分。
這是一份醫療資料,介紹的是利堅的一所腦科醫院。上麵一些關於腦科手方麵的容,還用紅筆做了標注。
我的呼吸有些不暢。我想起了三年前,蕭弈崢在去前線之前,曾對我說,回來會帶我去利堅。當時,我一心想著跟顧長卿去法蘭西做手,也認定隻有去法蘭西才會救我的命,所以,隻當蕭弈崢是在敷衍我。
難道,是我錯怪了他?
我的手一抖,資料掉落在地。夾在其中的一張手寫的信掉了出來。我慌忙撿起,迅速將信看完了。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這是一封來著利堅那家醫院院長的回信。信裏詳細介紹了針對我這種況的保守治療方法,也就是不做開顱手,也可以逐漸緩解病。
所以,當年蕭弈崢不是不顧我的死活,而是害怕手有風險,轉而找了一家利堅的醫院要對我進行保守治療。
是啊,他離不開我,他曾一次次求我“別離開他”,所以,他怎麽可能置我的死活於不顧呢?就算麵對他的宏圖大業,他也沒有選擇放棄我。我,當真是誤會了他……
我還在震驚之時,忽然覺腦後抵上了一個冷冰冰,邦邦的東西……
“哼,果真是‘人計’啊!”
蕭弈崢的聲音從我腦後響起,仿佛來自地獄……
我一哆嗦,慌忙轉回。蕭弈崢正用槍指著我。他臉上冷若冰霜,一雙幽深鷙的眼眸裏,泛著死亡的氣息。
“你在找什麽?嗯?南係軍培養的間諜還算有點本事。竟然能破解機關。隻可惜,你手裏拿的,是當年給我夫人治病的醫院的資料。不是你要找的作戰計劃!”
“不……”我搖著頭,雙手扶著後的桌子,盡量讓自己不至於跌坐在地上,“蕭……蕭弈崢……我有話要說……”
“哼……”蕭弈崢又是一聲冷笑,“有話,去地牢裏說吧!若你不說,我還要想辦法撬開你的呢!”
“不……”
可不等我說話,他已經扭頭對外麵喊道:“來人,將這個細作押地牢!若不供出同夥,便大刑伺候!”
同夥?這兩個字不又讓我一個打了個哆嗦。蕭弈崢走之前就一直在用“人計”的典故敲打我,說明他早就對我的份起了疑心。而我來自仙樂門,說不定,他也早就盯上了仙樂門。眼下我暴了份,會不會連累顧長卿和紅姐?
不,無論如何,我也不會供出他們的。
蕭弈崢話音剛落,幾個士兵便衝了進來,將我五花大綁。
“蕭……弈崢……”
我啞著嗓子,抖著,又喊了他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以什麽份說。我還沒有從知道他要帶去我利堅治病的震驚中走出來,便發生了這樣急劇的轉折。我承認,我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此時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化險為夷。
而蕭弈崢卻狠狠嵌住我的下,用一雙冷的,充滿死亡氣息的眼眸瞪著我,咬著牙道:“霍天還真有本事,竟能找到你這樣一個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嗬,我這唯一的肋,還真差一點就被他擊中了!”
“我……”
我差點口而出,我就是雲靜姝。
可他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紅著眼睛,大吼一聲:“帶下去!給我往死裏打!”
冷的地牢裏,被綁在木架上的我,早已被皮鞭得鮮淋漓,無完。但我還是咬牙關,沒有供出顧長卿和紅姐。
我並不效忠霍天,但顧長卿對我有救命之恩,紅姐也待我親如姐妹,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危險帶給他們。
爹,娘,兒無用,終究是沒能替你們報仇。還有,我的翠柳……你們的仇,隻能等我化作厲鬼,再去索蕭家父子的命了……
在紛飛的皮鞭中,我終於暈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盆冷水潑醒了。一睜眼,看見的是一臉冷的蕭弈崢,還有他手裏燒得通紅的烙鐵。
嗬,蕭帥要親自手給我這個細作用刑了嗎?
此時的他,就像個要索我命的無常。從他紅著眼睛裏,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憎惡。是啊,此時此刻,他定是對夜罌,對他的五姨太恨之骨。因為這個酷似他心上人的子,竟是敵軍的間諜,而且有那麽多次機會能將他置於死地。
他此時,一定恨不得將我剝皮骨,碎萬段。
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十分痛快。因為,我若死了,荷香一定會對他恨之骨。聰明如荷香,完全知道,隻一句話便可讓他墜萬劫地獄——他日思夜想的雲靜姝,竟是被他親手折磨致死。哈哈,他怕是不死,也會瘋……
“還真沒看出來。你一個弱子,倒是得很。”蕭弈崢一邊在我眼前晃著燒紅的烙鐵,一邊帶著嘲諷道,“可不知道,這一下下去,你還不得住?”
接著,我看見他冷的目投向了我的心口,然後便燃起了熊熊憤怒。
我知道,那塊被他親手刺上去的紅胎記,再次刺痛了他的眼,也灼燒了他的心。他這一下,怕是要烙在那裏了。
“哈哈哈哈……”我仰頭大笑,“蕭弈崢,你今日施加在我上的所有痛苦,將來都會一千倍,一萬倍反噬在你自己上……哈哈哈哈……啊……”
狂笑間,心口的一陣劇痛,又讓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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