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背後捅刀,戩之狂言
幽黑的影,似鬼魅,時時現,飄忽不定。
在他後,頭戴斗笠、穿蓑的左林,踩著一黑,浪而行,淡定相隨。
「趙大監。」曹化疾盯著急襲而來的幽黑影,心頭正在狂。
趙大監,前朝四大監之一,當今乾皇繼位前後,曾一度把持朝政,權柄滔天。
當今乾皇親政后,世人皆以為這位趙大監必然會遭到清算,卻沒人能想到,趙大監竟然可以全而退,退居皇陵,頤養天年。
而今在此現,這讓曹化疾無法淡定。
「武安王,你是想眼睜睜地看著咱家死在這嗎?」尖銳焦急的嗓音再次響起。
站在巨浪之巔的武戩,十分淡定,說道:「趙大監說笑了。」
「那還不快來救咱家?」趙大監近乎吼,嗓音尖細,異常刺耳。
「趙大監還在說笑。」武戩淡定依舊,並沒有出手的打算,「本不過區區一武安王,哪有資格救趙大監?」
「你…」趙大監氣急,已急奔至圓形冰臺上方。
「你跑的太慢了。」一道淡淡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趙大監臉一變。
下一瞬間,口一痛。
幽黑的刀尖,鑽出趙大監的膛。
趙大監瞳孔猛,狠戾地瞪向武戩,「你…你……」
「別擔心。」武戩安道,「從背後捅進的,不一定是刀。」
「你……」趙大監巍巍地低頭看了眼。
李素忍不住抬頭看了武戩一眼。
這人說的話,還有涵。
「你居然有所懷疑?」站在趙大監後的左林,看到趙大監低頭,一陣無語,「老子是刀客,不用刀捅你,還能用什麼?」
「也可能是牙籤嘛。」李素嘀咕。
「牙籤?」武戩瞧了眼李素,笑道,「你跟這位趙大監,還像的。」
「什麼?」李素一呆,旋即臉有點發黑,皮笑不笑地道,「晚輩倒是覺得,武安王你跟這位趙大監更像。」
「哦?你說說看,我跟他哪裏像?」武戩詫異問道。
李素反問:「你先說說看,我跟他哪裏像?」
「你剛剛提到了牙籤,這跟他很像。」武戩說道。
「牙籤?」李素一怔,盯著武戩,他覺,武戩理解的牙籤,跟自己所說的『牙籤』,肯定不是一個意思。
「在前朝,有位姓韓的大將戰功赫赫,先帝曾承諾,見金、火、土、水均不殺…」
站在蕭元承邊的畫聖輕拂鬍鬚,講述說道,「本以為有此承諾,韓將軍便可高枕無憂,不用擔心功高蓋主。
誰曾想到,這位趙大監,竟能別出心裁,為了除掉韓大將,偽造太后懿旨,招韓大將宮,用竹籤襲韓大將,從背後活活刺死了韓大將。」
「額……」李素眨了下眼,覺這故事莫名的很悉。
「臭小子,別再胡言語了。」左林瞥了眼李素,他有一種強烈的預,這臭小子說的『牙籤』,跟其他人理解的牙籤,絕對不是一回事。
「好好好,背後捅太監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確實不該多說。」李素連忙點頭。
左林皺眉,冷颼颼地瞪了李素一眼。
李素咧一笑,沒再多說。
「左兄,給老道一個面子如何?」畫聖忽然開口。
太湖頓時一靜。
尚還活著的趙大監,眼裏閃過幾分滿懷希的僥倖。
「你跟他是一夥的?」左林斜瞥畫聖。
畫聖拂須,搖了搖頭,「他還活著,老道才好跟皇帝陛下差。」
「你也可以不用差。」左林冷笑。
畫聖微笑道:「老道跑的比你快,你該明白這一點才是。」
「我怎麼記得,你當年就輸在了你不夠快?」左林譏諷。
畫聖臉如常,「時過境遷,老道很真誠的建議你,暫時留趙大監一命。」
左林皺眉。
「老左,這位老前輩是在幫你。」李素忽然開口。
「嗯?」左林斜睨。
其餘人也皆是看向了李素。
李素解釋道:「你和趙大監立場不同,你捅他一刀,他只會怪他自己實力不濟,不會怪你的。」
「是是是。」趙大監連說道,聲音。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左林沒好氣。
李素繼續說道:「剛剛趙大監向武安王求救,武安王不僅沒救,反而說起了風涼話。
趙大監困后,最恨的肯定是武安王,以後要是有機會,肯定會在皇帝陛下耳邊吹些枕邊風,保不齊哪天武安王全族都會遭滅呢。
這位老前輩,肯定是看到了這一點,這才出言想要救下這位趙大監的。」
「……」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挑撥離間。
赤的挑撥離間。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明白了。
左林、田柒、紫影、古清妍,乃至蕭元承、曹化疾,眼裏都閃著古怪。
趙大監蒼白的臉,僵住了。
他確實恨不得活剮了武安王武戩,可那也僅是暫時在心裏想了一下,如今被捅了一刀,命不由己之際,他哪敢想著去報復誰?
畫聖拂須的手,略顯僵。
老道想救趙大監是為了謀害武安王武戩?
老道我怎麼不知道?
畫聖老臉有點黑。
「畫聖。」武戩輕語,「跑的很快嗎?」
畫聖臉一僵,搖了搖頭,「是老道多了。」
「你確實很多。」武戩沒客氣,「戰前擾軍心,若是在戰場上,就算你有三條,本王也不會跟你客氣。」
畫聖笑笑,沒再多說,也無需再多說什麼。
該說的,剛剛他都已經說了。
他相信,左林能懂他的意思。
「早知道剛剛就該直接一刀砍了你。」左林輕語,緩緩出了長刀。
他確實聽懂了畫聖的意思:
留下趙大監,畫聖便可~以照顧趙大監為由,放棄追捕田柒、紫影。
左林選擇相信畫聖。
趙大監飛離冰臺,落在了畫聖前。
「多謝。」畫聖道謝。
左林沒搭理畫聖,抬眼向武戩,眼眸深邃。
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你確實很強。」左林緩緩道。
武戩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等著跟我一戰。」
左林淡笑道:「我一直在想,五年前,大師兄攔住我,到底是為了救我,還是為了救你。」
「那你可知,我當時在想什麼?」武戩問道。
左林輕哼道:「我只知道,當時的你,當起了頭烏。」
「我當時在想,他要不是我的父親該有多好。」武戩背負雙手,悠悠慨道,「那樣,我就可以將你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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