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淵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角的笑容卻是怎麼也不住。
抬頭又看了一眼那間出盈盈暖的房間,才坐進車里。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覺自己的心是寧靜的,是那種離了工作狀態的寧靜,不被公事和家里人煩擾。
凌睿淵剛剛理了上次海外公司收購的事。
本來一切都在井井有條地進行,但突然就鬧出工人罷工的事。
消息傳回來說是派過去的管理人員對待當地的員工態度惡劣,當地的員工抗議。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棘手也棘手。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經理,甚至是再大一些的總監,犯了這樣的原則錯誤,都好解決。
批評降職一套流程下來,員工自然也就滿意了,如果屢教不改的話,還有可能解雇。
可是這個人不是一般人,他是凌睿淵的三叔的兒子凌睿川。
這件事一出,他就把凌睿川立刻回來了,外國不比國,他拽得二五八萬的,要是真遇上茬,別說職務了,命可能也代在那里。
他是這麼想,可人家是一點沒有領。
一個電話打回來,立刻找三嬸說凌睿淵的壞話。
說凌睿淵是忌憚他的勢力,怕他在國外坐穩了位置會威脅到凌睿淵這個總裁。
三嬸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就去找了老爺子。
凌睿淵接到老爺子的電話都氣笑了,他是哪里來的信心覺得可以和自己比。
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哪里能跟自己比得過的,現在居然還能氣起來,也是服氣。
不過,凌睿淵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他現在是有著管家的權利,可是凌老爺子現在還健在,他最寵三房。
凌睿淵的話要是說得太重了,老爺子不高興,就是他的不是了。
凌家的老爺子當年能把祖上留下來的家業發揚大,他也不是一個糊涂人,老三一家都已經告到他的眼前了,他也只想息事寧人。
所以就才給凌睿淵打了個電話過來。
凌睿淵原本的解決方案已經敲定了。
直接把凌睿川送回來,然后派個職級差不多的過去,先道歉再安,一頓作下來也就解決了。
只要那邊能夠繼續運作,以后凌睿川再想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也得是他態度端正了以后。
結果現在凌睿川鬧著不回來,一定要自己解決。
可是,當地的工人一看到他,都氣得牙,幾天的時間,整個公司把他的名字和長相都對上號了,哪里是他自己解決得了的。
凌睿淵都不知道明的三叔怎麼生出這樣的兒子。
他耐心地給老爺子解釋了當前的況,現在只有讓凌睿川先回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老爺子聽到最后嘆了口氣,“睿淵,你好好跟小川說,他總會明白的。”
但凌睿淵可沒有繼續和凌睿川斗的時間,他直接打給了三叔凌軻。
“事我已經知道了,睿淵,你做得對,我這就給小川打電話。”
三叔沒有什麼多余的話,聽凌睿淵講了一遍來龍去脈之后,立刻就做出了判斷。
這樣的事可不是小事,整不好,他的兒子可是要折在外面的。
“你三嬸不知道這里面的況,就知道縱著兒子瞎鬧,你別怪。”
臨了,凌三叔又說了這樣一句話才嘆了口氣,掛掉電話。
凌睿淵知道,自己的這個三叔心思活絡,所以想的也多。
父母去世之后,三叔一直覺得凌帆總裁的位置應該是他的,能者居之嘛。
誰知道老爺子一直在那個位置上,那麼多年都沒有過。
老爺子要退休了,他居然直接把位置給了凌睿淵這個孫輩,直接是越過了三叔。
所以凌睿淵上任以來,雖然表面上一直沒有什麼意見,但背地里搞的小作卻不。
公司原本的計劃是在海外直接辦一個分公司。
但是如果是直接辦,那一定有很多人是總公司這邊直接任命的,如果凌睿淵挨個過目,那他不好往里面人手。
所以,
凌三叔多費了一些心思,專門找了一家業務一致,領導也比較好拿的公司。
他的本意是讓他兒子打頭陣,然后派幾個自己信得過的手下過去把這部分掌握住。
天高皇帝遠的,凌睿淵也沒辦法把國外的收購公司掌握清楚。
可是凌睿川這個家伙不懂他爹的意思,上來直接就把當地工人惹了,也把他爹的盤算打了。
最笨的是,還把這件事捅到老爺子那里,老爺子是何等明,一眼就看破了事的真相。
他生怕老爺子對凌睿源說了什麼,讓他這麼多年的籌謀都付諸東流,凌睿淵的電話一過來,他立刻就接了。
凌軻以為是凌睿淵先聯系了自己,心里還有點欣,到底睿淵心里有自己這個三叔。
他不知道的是,老爺子其實早就打過電話,而且什麼都沒有多說。
掛了凌三叔的電話,凌睿淵嘆了口氣。
魏深站在一旁,“凌總,睿川經理的事還是得趕解決一下,還有就是,”魏深頓了頓,“人事那邊說凌軻總要把李經理和吳經理調過去。”
凌睿淵的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吳經理是跟了凌軻總好多年的老員工了,雖然李經理和凌軻總沒有什麼關系,但我們對海外剛剛收購公司的控制力會減弱的。”
凌睿淵笑笑,減弱?不,三叔是想要完全掌控海外公司,讓他一點都管不了。
不過現在他不想做得太過顯眼就是了。
凌睿淵搖搖頭,“反正都是凌家的產業,只要是對公司好的,誰管又有什麼區別呢。”
隨即,他看向魏深,“今天事出突然,所以留你也有些晚了,明天要是沒休息好就請假吧。”
“謝謝凌總。”魏深面一喜。
凌睿淵揮揮手,讓魏深下班去,自己則踱步來到了落地窗前。
夜里的城市有著別樣的神采,自己家里的那一團事也不知不覺中消散了一些。
他突然就很想見宋書寧,很想聽宋書寧的聲音。
他開著車直接來到宋書寧的小區。
上次宋書寧已經把他的車牌號登記過,所以他可以直接把車開到宋書寧的公寓樓下。
看著宋書寧家的那扇窗戶,他撥通了電話。
只是,一個電話并沒有接通。
他看著窗戶出的暖黃燈,又打了一個。
他鮮有這樣的時候。
多數時間,他都想扮演一個面的合作者,可現在,他有些等不及了。
這個電話宋書寧接了。
的聲音就像一陣清風,把凌睿淵心里的焦灼吹開,他漸漸平復了下來。
哪怕沒有說幾句話,哪怕沒見到的臉,聽聽的聲音,他也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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