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江淮哥，孟大哥給你打電話了。”

    蘇歲年的話沒說完，宋慢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剛洗了手，兩手指掐著江淮的手機，樣子有些狼狽。

    蘇歲年遠遠地看了一眼，便垂下了頭。

    “你接一下吧……”宋慢甩著另一隻漉漉的手，抬眼，和蘇歲年的眼神撞了個滿懷。

    宋慢愣了下，“蘇……”

    “孟傅卿給我打電話了？”江淮二話沒說，拔就往宋慢的方向走，把蘇歲年晾在了一邊。

    “啊？嗯。”宋慢點點頭，把手機遞給江淮。

    “從我進廁所就開始響，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宋慢解釋。

    “等我一下。”江淮抬手宋慢的頭頂，轉進了衛生間。

    走廊裏隻剩下宋慢和蘇歲年兩個人，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宋慢不想和有過多集，便往反方向走。隻是走了沒幾步，蘇歲年喊住了。

    “宋慢。”

    宋慢被迫停下了腳步。

    “我想跟你聊聊。”說話的功夫，蘇歲年已經走了過來。

    宋慢懶散地笑，“我跟你好像不太。”

    “我覺得你對我有敵意。”蘇歲年一上來就開始狂轟炸。

    “敵意？”宋慢不著頭腦，“我什麽時候對你有敵意了？”

    “那你為什麽老是躲著我，說話做事跟我對著幹，甚至讓你幫我個小忙，你都不願意？”

    蘇歲年越說越生氣，最後整張臉都像煮了的蝦，紅的發狠。

    “其一，我們不。其二，我不給自己找麻煩。其三，我覺得我們的關係還到不了互相幫忙的地步。就這麽簡單。”

    “沒別的原因？”蘇歲年不相信。

    “沒別的原因。”宋慢攤手。

    “那你跟江淮呢？你不喜歡江淮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淮他……”

    蘇歲年本想說江淮喜歡宋慢，但看宋慢那副裝傻充愣的樣子，暫且咽下了肚子裏的話。

    “他怎麽了？誰說我喜歡他了？”宋慢問完，江淮從廁所裏走了出來。

    “孟傅卿說公司有急事，我來不及送你回去，你跟我去一下吧。”江淮徑直走到宋慢麵前問。

    “我可以送回去……”蘇歲年。

    “你不是還要我送你？”江淮挑眉，語氣生。

    “我們慢慢的事兒，不勞您費心。”

    說罷，拉著宋慢離開了。

    雨聲漸小，江淮把外套下來蓋在宋慢頭上，帶著往車的方向跑。

    還好雨不大了，宋慢基本沒怎麽淋到。不過江淮就慘了，外套了就剩一件淺背心，被雨水打大半。

    江淮低頭從包裏掏出紙巾，“吧。”

    江淮故意發車子，雙手把上方向盤開始倒車。

    “幫我。”他把頭到了宋慢側。

    宋慢了，最終幫他把額頭上的雨水輕輕拭幹淨了。

    江淮勾，心滿意足地踩著油門飛馳而去。

    -

    江淮的公司在杭城的市中心地段，距離他們所住的出租屋並不近。

    宋慢抬眼著車窗外的天大樓，一度認為江淮是不是走錯了。

    “江淮哥，你不是說你的公司距離學校很近，才跟我合租的？”宋慢扭頭問他。

    江淮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將車停好，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有說過嗎？”

    “你很久之前就說了啊。”宋慢指著他的鼻子，一臉鄙夷。

    “那你聽錯了。”

    江淮下車幫宋慢打開車門，“我說的應該是，為公司省租房資金。”

    宋慢：“……”

    江淮的公司位於市中心廷華街，一棟名“固元文秀”的大廈裏。

    宋慢跟著江淮進了電梯，看著電梯一層層上升，忽然覺得後怕。

    “江淮哥，你們公司人不多吧？”

    江淮笑了聲，扭過頭看，“我看上去很窮？請不起工作人員？”

    “我不是這個意思。”宋慢其實是害怕自己被江淮帶進公司，會被人說道。

    畢竟沒過腦子就跟著江淮來了公司，似乎有點……不合理？

    剛才怎麽沒想到。

    “我想的是，你剛大四，應該還在創業初期吧？”宋慢下心頭的顧慮問道。

    “大二下學期，我跟孟傅卿就開始置辦公司所需的證件手續了。”

    電梯在十六樓停下，江淮率先走出去看著宋慢笑，“其實我們公司已經經營了一年多了。”

    聽到這話，宋慢忍不住給江淮比了個大拇指。

    “牛！”

    “十六樓所有區域都是我們公司的地盤，你想怎麽轉怎麽轉。”江淮指指後道。

    宋慢看過去，看到江淮後的房間，已經被規劃整整齊齊的工作區。

    正中間的房間最大，改造了辦公區。別說，人還真不，大概有百十號人。

    右手邊的房間改造了茶水間，左手邊有幾間獨立的辦公室，應該是江淮他們的區域。

    剩下的一些房間都比較雜，但休息區娛樂區應有盡有。

    “我帶你去辦公室看看。”江淮等宋慢打量完道。

    宋慢收回眼神，白皙的小臉紅撲撲的，“你不是要跟孟大哥討論工作嗎，我就不去了，你們慢慢聊，我隨便看看。應該沒問題吧？”

    “也好，別跑，我這邊結束了就帶你回家。”江淮笑著了宋慢的腦袋。

    宋慢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臉更紅了，“快去吧。”

    江淮垂眸撓撓眉心，走進了走廊最裏麵的辦公室。

    宋慢鬆了口氣，不經意間往辦公區一看，發現大部分人的目都放在了上。

    男男，一個個跟打了似的，眼睛都快冒綠了。

    見宋慢看過來，他們立刻埋頭電腦，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宋慢尷尬地笑笑，溜到休息區等江淮工作完。

    然而宋慢沒注意，辦公區的角落裏，有兩個孩子頭接耳，對指指點點的。

    長頭發的孩子顯然是對沒什麽好印象，歪頭對側短頭發的孩子各種吐槽，“劉玉如，跟江總什麽關係？怎麽這麽親？”

    劉玉如譏諷地笑，“李麥爾，這你還不明白？江總年多金，指不定什麽野貓野狗都對他垂涎，正常。”

    李麥爾咬牙，“不行，我要去會會這個小狐貍。”

    劉玉如趕忙拉住，“李麥爾，你想幹嘛？”

    李麥爾冷笑片刻，“清理垃圾，你來欣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