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久屹還沒回話，軍統領忍不住說道：“那婢已經瘋了，一問三不知，還有何可審的？”

    孟千姿衝他一笑，“民恰好能治瘋病。”

    瘋不瘋的，看了過後才知道。

    之前聽良妃講述與金翠目擊襄王妃被殺的場景，那個金翠的婢表現出的冷靜與理智異於常人。

    這樣的人豈會這麽容易就瘋掉？

    軍統領：“……”

    孟千姿繼續道：“如果沒有忌的話，還請殿下召仵作來驗。”

    蕭久屹轉了一下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倒是不知父皇有沒有與襄王同樣的忌諱，不許外男自己的嬪妃。

    道：“回頭你先看看再說。”

    抬起下頜示意軍統領，“把金翠帶上來。”

    不多時，兩名軍一左一右拖著一個頭發淩的婢過來。

    他們將那婢放下，任由半癱於地上便退了出去。

    孟千姿的目立刻鎖在婢的眼睛上。

    此刻，那雙正常時應該極的雙目失去了應有的神，蜷著子抱著雙臂呈現出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乍一看，還真像是被嚇傻了，倒是跟瘋沾不上邊。

    孟千姿蹲在金翠麵前，自言自語道：“我還是第一次接瘋子，不知道瘋了的人會不會知道痛？”

    說著，從短靴中出匕首，在指間把玩。

    金翠的雙目依舊渙散，渾渾噩噩地對著一個地方，對的話渾然沒有反應。

    孟千姿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

    “別裝了，良妃娘娘是你殺的吧？”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均是詫異萬分。

    青舟了後腦勺，這婢看起來弱無力，怎麽可能把良妃娘娘吊死？

    軍統領也覺得孟千姿在胡說八道，詐人也不是這麽個詐法。

    下一瞬，卻見孟千姿的手指飛快點在金翠上幾大上。

    須臾之間，殿便響起令人頭皮發麻的慘聲。

    再去看金翠時，的雙眼因痛苦而起，恨恨盯著孟千姿，哪裏像個傻子？

    孟千姿不不慢道：“給你十息時間考慮，這是我師門的獨家手法，十息之不解開，你這輩子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且就算最後我給你解了，你也會日日承經脈搐的痛苦……”

    話音未落，金翠已經咬著牙嘶聲求饒。

    “我、我說……”

    孟千姿秀氣的雙眉得意地挑起，順手解開金翠的道。

    軍統領眼角輕，他學會了，原來瘋病是這麽治的……

    金翠趴在地上，額頭上都是剛才冒出來的虛汗，看向孟千姿的目多了一深深的恐懼。

    沉默著，規規矩矩跪在蕭久屹麵前磕了個頭。

    金翠是個聰明人，既然裝不下去了，便也不再瞞，隻是麵上帶著濃濃地絕之。

    霎那間，孟千姿便意識到金翠即將說出的話，會要了金翠的命。

    “昨夜，娘娘得了關九姑娘的符心中安定下來，終於能踏踏實實地睡下，奴婢歇在外間，本不該睡過去的，但因前幾日娘娘睡不著奴婢也沒有歇好，昨夜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約莫半夜寅時，金翠被宮中傳來的打更聲驚醒，急忙打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正當洗完臉回來，便聽見良妃寢殿中傳來一聲極低的悶響聲。

    像是有重落地，又像是窗戶被風吹得關閉上的聲音。

    擔心驚擾良妃睡眠，便小心翼翼地將寢殿的門推開一條朝裏麵看去。

    這一看不打，嚇得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掌才沒驚呼出聲。

    看見良妃滿麵鮮吊在屋梁上掙紮，腳下是翻倒在地的酸棗木圓凳，之前聽見的悶響聲應是圓凳倒地的聲音。

    一個侍把圓凳扶起放回原位，背對著仰頭注視著良妃。

    金翠都不記得過了多久，那侍像是確定良妃已經死了，才翻窗離去。

    金翠渾酸，一頭栽倒在地。

    等回過神來，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在良妃被吊上去時沒有呼救，給了兇手徹底吊死良妃的時間，生怕被追責，便想到了裝瘋企圖躲過一劫。

    末了，金翠閉了閉眼，再次朝著蕭久屹深深叩拜下去。

    “奴婢該死，奴婢不求活命，隻求殿下賜奴婢一個痛快。”

    孟千姿疾聲問道：“你當時沒有出聲，是怕那兇手將你也殺了？”

    金翠抿著點頭，眼淚順著臉頰下。

    “你還沒說那侍是誰！”

    孟千姿上前一步問道。

    昨日聽良妃說看到殺死襄王妃的是一個侍，且覺得很是悉，隻是想不起是誰。

    孟千姿便覺得良妃沒有說實話。

    不僅認出那個侍，且那侍份還不簡單，所以隻能保持沉默。

    直到在襄王妃靈前承不住心中愧疚的折磨，才說出一半真相。

    不僅良妃認出那個兇手是誰，金翠也認出來了，所以才一再提醒讓良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但唯一讓孟千姿想不通的是，為何兇手隻是殺了良妃滅口，而放過了金翠？

    麵對孟千姿的問，金翠隻是搖頭。

    “那人一直背對著奴婢，奴婢看不到他的臉，並不知道是誰。”

    “你撒謊！”

    孟千姿突然喝道。

    “你以為你以死來替兇手掩飾，我便找不出他是誰了嗎？”

    轉看向蕭久屹。

    “請殿下立刻查證宮中與金翠關係切，或有特殊關係的人！”

    蕭久屹朝著軍統領揮了揮手，“去查，一個時辰本王要知道結果！”

    軍統領立刻領命而去。

    孟千姿居高臨下地看著金翠瞬間灰敗的小臉，放了聲音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掩護的人是誰，但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痛快說出來，我求殿下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詔獄的手段你應該是聽說過的。”

    金翠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卻還是咬著牙搖頭。

    “奴婢不知。”

    青舟突然喊道：“殿下，在拖延時間！”

    孟千姿猛地回頭，隻見蕭久屹已經起站了起來，大步朝殿外走去。

    “殿下……”孟千姿下意識喊了一聲。

    蕭久屹腳步微微一頓，轉回頭來看了一眼。

    “在這裏等著，半個時辰後本王若還沒回來，你跟青舟出宮。”

    話落，男人已經快步走出瑤華宮。

    青舟與孟千姿對視著，均在對方眼中看到擔憂和驚詫之，在心中不約而地同想到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