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李鶴鳴弄得太兇，如今想起來仍有些怕。下意識並了，下一瞬又被李鶴鳴掌著膝蓋分開，往前一挪，到了前。

    李鶴鳴目不轉睛地看著泛起薄紅的臉龐，垂首在眼皮子上親了一下，親完又抬起頭來盯著看，問：“親了又如何？”

    強的氣勢傾覆而下，四肢化作鐵鎖錮軀殼，鐵麵相對冷聲盤訊，這便是昭獄中錦衛審臣賊子慣用的招數，眼下竟被李鶴鳴虛張聲勢用來討妻子的吻，也不知該人說什麽才好。

    但林鈺不是他獄中罪臣，而是拿了他錯的提審，並不當真怕他。

    抬用膝蓋頂他腹：“明明是二哥做錯事，竟還這樣理直氣壯嗎？”

    春穿過半扇明窗，斜照在林鈺姝麗的臉龐上，新雪般的似蒙了一層絨絨，像發間輕晃的梨花瓣。

    李鶴鳴似被迷住了，垂下眼眸，定定著，手順著的腳踝徐徐往上，他低聲道：“那我給夫人賠罪？”

    他心裏的壞主意擺在明麵上，林鈺去拉他往上探的手，拒絕道：“不。”

    這算賠的哪門子罪？

    他明知他一弄就神思迷糊爛泥了，到時候他要如何便如何，哪裏還得到拿。

    可李鶴鳴哪肯聽，他抬手上腰帶，熾熱的在耳廓輕輕了一下，低啞的嗓音傳耳中：“我苦思疾，萋萋還如此冷漠，難道不曾念我嗎？”

    李鶴鳴示弱扮乖這一套在林鈺麵前永遠百試百靈，知道他從前過得苦，隻要他稍顯出低落之，林鈺便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李鶴鳴見神鬆，低頭又想吻，可林鈺卻忽然了，將他往下去。

    李鶴鳴的視線眨也不眨地凝在林鈺臉上，竟當真順的意屈膝跪了下去。

    他著服，卻如違背律法被差在地上的罪奴一般跪著，放低姿態屈膝至此，林鈺有種說不出的心。

    林鈺並非循規守矩的大家閨秀，私下也曾讀過詞豔曲佚名畫本。雙頰泛起霞，做著讓他下跪的事，語氣依舊溫如水：“你不是要賠罪，那就這樣……跪著。”

    關上房門，李鶴鳴向來縱容，他猜到心中所想，劍眉微揚，忽然笑了一聲。

    他平日笑得，大多數時候都習慣冷著張臉，日對著一幫子耍刀弄劍的武夫和跡斑斑的臣賊子，也實在笑不出來。

    隻偶爾在林鈺麵前，才得見喜上眉梢。

    林鈺瞧見他提起的角，突然有點後悔，正想他起來，可李鶴鳴已卸下腰間長刀扔在一旁，握著修長勻稱的小，側首吻在了擺上用金銀線繡的豔紅花蕊上。

    寬大的手掌鬆鬆圈著的腳踝，指腹溫過的腳踝，好似在把玩一件上好的玉。

    手指過皮，有些，林鈺下意識了，李鶴鳴手一，握著，不讓。

    他將手探擺，抬眸看：“牆薄，若不慎咬疼了，也請萋萋噤聲。”

    一個時辰後，房中的燥熱氣氛逐漸平息下來。

    牆角屏風後放著隻浴桶，李鶴鳴喚役卒送來熱水，伺候著疲累的林鈺洗淨紅痕斑駁的子，才將就用剩下的水用澡巾把自己三兩下了一遍，水一衝就算洗幹淨了。

    他繞過屏風晃出來，看見林鈺赤披著他的薄被靠坐在床頭。

    他隨手扔在地上的長刀被撿起來放在了桌上，下的外裳眼下被林鈺拿在手裏，不知從哪兒出個針線盒，正在替他袖口劃破的口子。

    聽見李鶴鳴出來，林鈺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被林鈺哀怨的目盯得不大自在，側過稍背對著，拿起床上的中往上套。

    可沒想才轉過，實的翹忽然被後的人用力打了一下。

    “啪”的一聲，李鶴鳴對此始料不及，猛地一僵，係帶的手都抖了抖。

    老虎屁不得，北鎮使這屁也沒人過。

    小時候李鶴鳴他爹揍他，也是讓他跪著，取了長背，沒打過屁。

    李鶴鳴下意識擰了下眉，扭頭看使壞的林鈺。

    林鈺睜著還有些紅的眼睛看他，眉心皺得比他還：“看什麽？打不得嗎？”

    久別親近，李鶴鳴方才抱著林鈺從桌上又到矮榻，靜響，力氣重，弄得桌榻都挪了位置，人也哭紅了眼睛。

    林鈺求了幾回饒他都裝沒聽見。

    李鶴鳴自知理虧，眼下無論說什麽都是錯，隻能順著的意吐出兩個字：“……可以。”

    林鈺仍氣不過似的，又用點力氣拍了一掌，將補好的裳遞給了他。

    李鶴鳴接過來，僵著一老老實實穿，忍著沒吱聲。

    穿罷飛魚服，拿起繡春刀，李鶴鳴立在人前，又是威風凜凜的錦衛鎮使，可憐林鈺還沒得裳穿。

    李鶴鳴出門帶得，總共就兩套，一套洗了一套幹，來回換著穿，過得隨意至極，眼下櫃子裏連件幹淨服都勻不出來給林鈺。

    他準備出門去找的侍拿的，但走了兩步，又忽然折回來，手抬起林鈺的下，俯快速親了一口。

    “唔——”林鈺始料不及，腦子都沒反應過來，李鶴鳴就鬆開了。

    “謝夫人替我補裳。”他道。

    說完像是怕林鈺再打他屁，麵對林鈺往後退了兩步，拉開手不能及的距離，才轉出門。

    李鶴鳴與林鈺關著門大半天沒出來，之後又熱水又要裳，澤蘭自然知道兩人在房親近。

    林鈺與李鶴鳴好，比誰都高興，把服遞給李鶴鳴時笑得幾乎看不見眼。

    李鶴鳴見笑這樣，瞥了一眼：“笑什麽？”

    澤蘭察覺自己失態，努力平了角，但滿歡欣勁卻藏不住，老實道：“回姑爺，沒什麽。隻是覺得夫人見到姑爺後心好多了，奴婢為夫人高興。”

    李鶴鳴聽見這話，皺眉問：“我不在時，夫人心不好嗎？”

    澤蘭點頭：“自從徐夫人來過府中，夫人心便一直不大好。”

    文竹點頭附和，將那日在祖祠中聽到的徐青引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李鶴鳴，又道：“夫人還我找府中與徐青引暗中聯係的不忠之仆呢。”

    李鶴鳴聽完，神未變，也看不出是個什麽態度，隻道了聲：“知道了。”

    他看了眼手裏的服，想起林鈺剛沐過浴，估要用香膏脂，對澤蘭道：“將夫人的行李一並給我。”

    澤蘭應下，與文竹拎出來三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包袱。

    李鶴鳴輕裝簡行，出門隻帶了銀票和一套，一見澤蘭與文竹手裏的包袱，沉默了一瞬：“……這些都是？”

    他忽然想起了當初在街頭見到林鈺的時候，澤蘭與文竹也是大包小包跟著。

    “當然不是了。”澤蘭道：“這些隻是夫人的裳鞋和平日常用之，還有兩箱行李在馬車裏放著。姑爺，要此刻抬下來嗎？”

    李鶴鳴想了想自己那小客房，塞滿東西怕就做不得別的事了。他接過行李，道：“不必，夫人用時再搬吧。”

    李鶴鳴拿著幾包東西進門，從中翻出裳羅給林鈺。

    林鈺換好裳，看了眼房弄髒的桌椅矮榻，坐在床上沒下來。

    驛館不比家中，白日宣的話傳出去並不好聽，這事不便讓外人知曉，是以弄髒的桌榻隻好由李鶴鳴幹淨。

    他以往沒怎麽幹過活，但抹桌凳的作卻利落。

    他挽起袖子背對林鈺蹲在榻邊忙活個不停，想起剛才澤蘭與文竹的話，開口問林鈺：“怎麽想起來看汲縣我？”

    他本來是想問是否在家中了委屈才千裏迢迢來這偏遠小縣尋他，可沒想卻聽後的林鈺道了聲：“不是來看你。”

    李鶴鳴作一頓，回頭盯著，眉頭又皺起來：“不看我，是來看誰？”

    林鈺解釋道：“皇上憐姐姐孕苦，允了母親宮陪伴，不巧在盤水縣的姨母壽辰相邀，母親分乏，我想起盤水縣離此地不遠，都在臨江一帶，就替母親走了一趟，在盤水歇了一夜後才順道來的你這兒。”

    李鶴鳴不聽：“那不也是來看我。”

    林鈺道：“但不是專程來看你。”

    李鶴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