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等人穿梭于大敖國都的街道。
他們本以為這里會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但現實卻逐漸揭開其殘酷的一面。
大鰲國的都城是沒有火師的。
對待瘟病患者的手段也更加令人心寒。
這些人被奪走財務,然后被無地殺死,或被驅逐出城,任其自生自滅。
而那些僥幸逃這悲慘命運的“網之魚”。
則被迫聚集在下城,一個幾乎被人忘的角落。
顧劍來到下城的口,看著一個男人正在地向下走去。
慌中那男人不小心出了自己的胳膊,上面滿是紅痕。
旁邊有一家醫館,醫館一個看起來學徒模樣的小孩,一邊冷冷地看著那些向下去的人,一邊出不屑的笑容。
顧劍走醫館:“不怕那些人把病傳染給你嗎?”
“瘟病一旦到了中后期,那可是六親不認,只要是活就會被那些病患攻擊。”
那小孩不但不怕,反而笑著說道。
“瘟病在一千多年前或許是一種治不好的絕癥,但是現在,我師傅就能治好!”
“而且,聽說神棄之地那邊早就有了治愈的辦法。”
“人類最大的底氣就是能夠學習,可以長,不會一直走以前的老路。”
顧劍看著眼前的小學徒一愣,可以想到這家醫館這個孩子居然敢在這種局面下打開門做生意。
必然是有他們的本事,可不要小看孩子,這些孩子自小便生活在這種環境中早得很。
顧劍打趣道:“年紀不大,說起話倒是一套一套的,自己想出來的?”
小學徒高傲地仰起頭來。
顧劍繼續套話:“如果真的有解決辦法,為什麼任由這種病一直傳染?”
小學徒嘆了口氣,他仿佛是在學著大人似的口吻說道。
“人類我們人族雖然會長會反思,但那些當的人可不……”
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一男人走了進來。
那小學徒連忙閉上了,轉而說道:“師父!”
顧劍等人跟隨小學徒的目,轉向剛走進醫館的男人。
這男人,姿拔,面容堅毅,一頭斑白的長發被簡單地束在腦后,出一種不羈與滄桑并存的氣息。
他的雙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察人心,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給人一種安心之。
這便是小學徒口中的“師父”,醫館的主人,名為穆辰風。
“哎呀,小六啊,你又在懶了?眼里怎麼就沒點活呢?”穆辰風的聲音帶著幾分責備,卻也不失溫厚,他輕輕拍了拍小學徒的腦袋,眼神中滿是寵溺。
小學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吐了吐舌頭,顯然對這樣的責備早已習以為常。
“幾位是?”穆辰風轉而向顧劍等人,語氣中帶著幾分詢問。他的目銳利,似乎能察人心,讓人不敢輕易瞞。
顧劍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在下顧劍,來自云州。我們一路北上,所見所聞皆是瘟病肆之景,百姓苦不堪言,聽聞大敖國醫高超,特來尋求解決之道。”
穆辰風聞言,眉頭微皺,嘆了口氣道:“幾位的心我理解,但瘟病之事,實非我等所能解決。”
“大敖國上層,對火師一族抱有深深的偏見,認為他們是災難的源頭。”
“這種偏見,實則是對神棄之地一切事的抵與恐懼。”
“他們認為,不死者可能引發的災難遠比瘟病更為可怕,因此,火師被嚴踏大敖國一步,而火師恰恰擁有克制瘟病的能力。”
顧劍聞言,沒想到火師就是救治的關鍵。
不過更沒想到的是,大敖國對火師的偏見竟然如此深重,以至于寧愿讓瘟病肆,也不愿借助火師的力量。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顧劍不甘心地問道。
穆辰風搖了搖頭,嘆息道:“辦法不是沒有,但實施起來難如登天。”
“瘟病并非無解之癥,只是需要一種特殊的藥材——冰心草。”
“這種藥材生長在極寒之地,采摘困難,且數量稀。”
“即便有幸得到,也需配合火師的獨特醫才能發揮效用。”
“而大敖國,既無火師,又無冰心草,自然是束手無策。”
顧劍聞言真的嘆了一口氣。
他著穆辰風那無奈的眼神,深知此事的確不易解決。
“穆先生,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途徑可以獲得冰心草了嗎,或者沒有其他救治的辦法了嗎?”顧劍再次追問。
穆辰風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最終,他緩緩開口道:“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去下城吧,下城里面可能有你想要的東西。”
“不過記住,可能也是別人想要的。”
顧劍還想詢問,然而穆辰風已經閉了不再說什麼了。
下城,位于國都的更下方,是一個非常混的邊緣地帶,仿佛是繁華背后的影。
這里,建筑低矮破敗,街道狹窄而骯臟,空氣中彌漫著一刺鼻的霉味和病痛的。
沒有,只有口的地方,不滅燭會吝嗇地灑下幾縷昏黃的線,給這暗的世界帶來一微弱的溫暖。
病患們蜷在角落,眼神空,面容憔悴。
他們或坐或臥,上覆蓋著破舊的,試圖抵擋這世界的寒冷與無。
孩子們的哭聲夾雜著咳嗽聲,在這死寂的空氣中回,顯得格外刺耳。
偶爾,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和廢紙屑,也卷起了人們對未來的渺茫希。
這里,沒有醫者,沒有藥,只有絕與死亡的氣息。
顧劍不知道穆辰風讓他來找什麼。
一旁的裴從司則不斷觀察著這些沒有被驅趕,沒有被殺,但又染上瘟病的患者。
“那些患者都在往一個方向走。”裴從司忽然意有所指地說。
“跟上去看看。”顧劍道。
一行人穿過狹窄、曲折的巷道。
腳下的路因坑洼不平,每一步都伴隨著細微卻雜的聲響。
空氣中除了霉味,還開始彌漫起一難以言喻的焦灼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