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薛宸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郡王妃可真是為難我了。按道理說,我應該幫您說一說的,可是您久不在京城,所以不知道我家太太的脾氣,向來不喜歡旁人左右,我若是替你說了,沒準還要讓我家太太惱我,這只怕也不會是郡王妃願意看到的事吧。」
既然劉氏以這件事作為突破口,那麼薛宸就好好的和談論談論這件事好了。
劉氏面上一僵,沒想到這位夫人會這樣抬高蕭氏,蕭氏是什麼樣的脾氣,還會不知道,當初蕭氏還在家的時候,就已經嫁進蕭家了,對這個小姑子拿的自然相當準確的,雖說有點韌勁,可到底畏慣了,不敢折騰什麼的。
可這位夫人將自己說的好像真的是蕭氏手底下一個可憐的繼,要靠著蕭氏的幫襯,不敢得罪似的,劉氏雖不常在京城,對於薛家和婁家多還是知道一些的,這位薛家的大小姐,若是真這般簡單,又怎麼可能將薛家老爺的外室鬥倒,又怎麼可能將魏家那樣的人家除掉呢,若真是那樣綿,又怎麼可能穩坐衛國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這麼多年,鎮的衛國公世子至今不曾納妾,只寵一人呢?
所以,對於薛宸的這番示弱,劉氏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哪可能真了薛宸的忽悠呢,見招拆招道:
「夫人說笑了,您可是一品誥命的份,我家姑如何會不給你面,雖然我久不在京城,可是姑的脾氣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只要夫人肯替我去說,那必然會給夫人面子,到時候,我們北靖郡王府可就欠了夫人一個人,今後往來之中,說不得夫人也有咱們幫忙的時候,不是嗎?」
這話已經說的是相當明白了,意思就是,薛宸你替我說一句話,我就讓北靖郡王府承你一個,斷定,薛宸是個鑽營有手腕的人,聽得懂話裡的意思,就算在京中貴圈之中份高貴,可是就這麼簡單的獲得一個郡王府的人,對來說,定然是個不小的。
薛宸斂下眉目,樣子像是糾結的思考中,劉氏也不催促,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靜靜的等待薛宸的回答,半晌過後,只聽薛宸說道:
「哎呀,我左思右想……」薛宸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出帕子,一邊手一邊緩緩的說道:「似乎……北靖郡王府幫不上我們婁家什麼吧。」
若是二十幾年前,北靖老郡王在世的時候,北靖郡王府還算是個檯面上的人,可是老郡王死後,這位新郡王不過是襲了個爵,手裡的兵權也了,這麼多年來,不過是靠著祖輩的蔭封過日子,近年來是越發聽不到他們的消息了。
劉氏果然面一變,邊的笑僵了僵,然後才忍著怒氣說道:
「話,可不要說的這樣絕對,我們北靖郡王府再不濟,那也是郡王府邸,還不至於人這般輕視。夫人說話可得三思了。」
喲,這就生氣了!果然是應了那句話,人最缺什麼,就越是願意顯擺什麼,而劉氏的這番話,更加讓薛宸明確知道了,北靖郡王府的況,其實如果他們真的好的話,劉氏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挖空心思想要把兒子掛靠在鎮國將軍府,來博一番前程呢。畢竟這個可是的麼子,聽蕭氏說,也是一直都是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若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劉氏又怎麼捨得呢。
「我也沒說什麼呀!哪裡就讓郡王妃覺得我是輕視郡王府邸了?我的意思郡王妃還是沒有聽明白就是了,我是說,我家太太畢竟是我的嫡母,而您與我非親非故,我實在犯不著為了你去惹我的嫡母不是。所以,您和我家太太之間的事啊,還得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攙和。」
其實這件事擱在任何人上,都不可能幫劉氏的,蕭氏如今可是正經的二品誥命夫人,夫君手中握有實權,而劉氏不過是一個二十年前風過,如今已經沒落了的郡王府的郡王妃,這麼些年不回京城,形勢瞬息萬變,哪裡還有多人,記得當年郡王府的威名?這也就是,為什麼劉氏會急功近利找到面前的緣故,若是還有其他法子可想的話,想必也不會冒這個險。
劉氏見薛宸把話說的明白了,知道薛宸這是完全不想和有任何集的意思,心中不忿,可是也知道如今的京城早已不是做姑娘時的那般,年時認識的人,如今也大多沒了音訊,就是有個別有音訊的,也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思前想後,和母親嫂嫂商量過後,才想到了蕭氏這條門道。
原本以為,從前看不上的蕭氏見到自己來找的時候,一定會寵若驚,畢竟可是的嫂子,但凡蕭氏對蕭家還有一點留,那麼對於這個管家嫂子一定會百般奉承,言聽計從的,可是,去了薛家才知道,從前任人拿的小姑子如今也變得高貴起來,完全忘記了當年在那知府家了委屈,回蕭家哭訴時的卑微,對的來意不僅不幫助,反而還一副答不理的樣子,讓劉氏憤懣回家,劉氏娘家的兩個嫂子和分析了一番,才告訴,其實蕭氏之所以這樣,完全就是因為有薛家的大姑娘撐腰,因為薛家大姑娘嫁的是衛國公府世子,而那世子如今又領了正職,年紀輕輕就做了刑部尚書,可見聖上榮寵,說白了,其實薛家之所以能夠發跡,也就是因為這位大姑娘嫁了個好人家罷了。
所以,劉氏的兩個嫂子就鼓來找薛宸,直接越過蕭氏,給薛宸撒個煙霧,哄騙幾句,那樣就可以踩著蕭氏搭上薛宸,憑著薛宸的關係,若是能去宮裡替說幾句話,沒準想讓兒子進宮伴讀的事兒也就能一半兒,到時候,再讓將軍夫人去加把火,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本沒有質疑的。
可心裡的算盤打的很好,卻偏偏連展開的機會都沒有得到,被薛宸一下子就給堵了起來,讓說不出來接下來的話,還徹底的拒絕了。
雖說這些年在京城走,可是好歹也是個郡王妃,薛宸這樣當面鑼鼓的拒絕,劉氏怎麼樣也要拿出點骨氣來了。
站起來,對薛宸居高臨下的說道:
「夫人當真不肯替我說一說嗎?」
薛宸從容的將手攏袖中,微笑著堅定的說道:「我犯不著為了個與我非親非故的,得罪我的嫡母,您說是不是,所以,真不能說,還請郡王妃見諒!」
劉氏也不再作答,等薛宸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拂袖離去,連聲招呼都沒有打,看樣子是真的氣壞了。
蟬瑩在門口探頭看了一眼,指了指劉氏離開的背影,眼神詢問要不要去送,薛宸搖搖頭,蟬瑩便明白過來,繼續回到西次間外守著去了。
薛宸去到西次間,長公主正在教荀哥兒寫字,見進來,就讓荀哥兒自己寫,自己迎了上來,問道:
「走了嗎?哎喲,這是哪兒來的夫人啊,可真能說,我都暗示好幾回,說你不在家,讓先回去,就好像聽不懂似的,還一個勁的和我說們那個地方的風土人。」
薛宸笑著走過來給長公主肩,說道:「辛苦母親了,我已經把人打發走了。多謝母親替我待客。」
兒媳懂事,長公主也甚懷安,拍拍薛宸的手,說道:「你懂事,我就不辛苦。我原本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直接就給辦了,省得麻煩你,可是繞半天就是不說,一個勁的說那些可有可無的話,我想幫你也沒法幫,說到底,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薛宸在聽到長公主說要幫忙的時候,在心中了一把汗,幸好劉氏從外頭回來,對長公主不甚了解,若是真的和長公主說了那事兒,沒準以長公主的脾氣,還真的可能因為顧及薛宸娘家,而去替出頭呢,也幸好劉氏的目標是薛宸,不是長公主,這才給了薛宸拒絕的機會。
在這件事上,薛宸也不打算瞞長公主,其實發現,有的時候,只要和長公主說明厲害關係,反而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是如果你什麼都不告訴,憑著自己的想法,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所以,在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薛宸就從來沒有瞞過長公主,有什麼事,都是和當面說清楚,分辨利害關係給聽,所以,就把今日在薛家聽蕭氏說的話,還有蕭氏當年之事一併說給了長公主聽,果然長公主聽後,也是憤慨不已,替蕭氏說道:
「果真如此嗎?那這郡王妃也實在太壞了,不說你那繼母從前過那等苦楚,沒有得到娘家的毫助力也就罷了,和這種人老死不相往來,就是福氣了,可怎麼還敢腆著臉上京找你繼母?居然還是劉家的兒,我與鎮國將軍老夫人也算是忘年,卻沒想到,老夫人也有糊塗的時候,居然生了這麼個不懂規矩的兒出來。還想來府裡坑騙你我,若不是你警醒著,咱們真的幫了,你繼母說不定還得怪我們多事呢。」
薛宸並不打算替劉氏說話,乾脆添油說道:
「可不是嗎?若不是因為我今天回了娘家,聽我家太太說了這事兒,想必還真的會被蒙蔽了呢。」
婆媳倆湊在一起,說了劉氏好些壞話,長公主只覺得和兒媳的關係越發親近了,怪不得有人說,人和人之間要關係親近,陪做一百件好事,都沒有附和著說一些能讓彼此產生共鳴的壞話來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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