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孩子們離開之後，廳中才緩過了氣氛，太子妃越發無地自容。

薛宸短短的小半刻中，居然回頭看了婁慶雲三四回，婁慶雲倒是一臉淡定，薛宸被長公主拉到椅子上坐下，說道：「又是跪，又是站的，快坐下。」

可剛坐下片刻，就見太子起，所有人就又起相送，只見太子走到太子妃蘇氏面前站定，太子妃頓時張的低下了頭，太子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冷眼凝視的模樣，讓所有人都清楚地認識到太子此刻的心，太子妃被太子這麼冷冷的盯著，覺到邊那些對百般奉承的目漸漸變了，有些人甚至出那種譏笑的表來，太子妃只覺得有些不甘心，怎麼說也是太子妃，太子如今在眾人面前，這樣不給面子，實屬不該，難得膽大一次，抬頭對上了太子，目中著些許桀驁。

太子妃張的很，因為這是婚後第一次對太子出這種不馴的神來，但覺得今天應該要這麼做，因為這個場合並不是在私下，這是在檯面上，眾多賓客全都等著看的反應，若是太過順從的話，今後大家定會覺得弱，就好像貴圈中傳遍了的長公主一般，所有人都知道長公主子綿可欺，蘇氏不想變第二個長公主。

面對太子妃這樣的神，太子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麼，而是緩緩的收回了目，垂下眼眸，徑直往外走的時候，也低聲說了一句：

「每月見一次葉哥兒太多了，改半年吧。」

僅這一句話，就讓太子妃的所有堅持瞬間崩潰，下意識要去抓太子的袖，卻被太子回過頭來冷冷的一瞥嚇到了，蘇氏只覺得渾陷了冰窖一般，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婁慶雲抓起薛宸的手，便跟著太子往外頭走去，薛宸不想和他走，卻被他著手往外牽著走去，經過太子妃邊，婁慶雲沒有做任何停留，點頭至禮過後，就跟著太子徑直走了出去，薛宸經過蘇氏邊，瞧見的眼眶已經泛紅，噙滿了淚珠。

先前太子的話也聽在耳中，雖然知道皇家的孩子向來都是不能近母的，但是沒想到，這個規矩居然在太子府中也有，看來太子之前就限定了蘇氏每個月見一回小殿下，如今，也許太子是越發覺得蘇氏不能教好孩子，而想讓離小殿下更遠些。

薛宸自己也是做娘親的，試問，如果是自己的話，從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一個月，甚至半年都不讓自己見一回的話，那該是何等錐心之痛，太子對太子妃的這個懲罰看起來不重，可是只有為人母的，能夠明白，這個責罰到底有多重。

不想回頭看一眼太子妃，卻被婁慶雲摟住肩膀，將回了一半的頭推回了前面，說道：「別看了，這個太子妃本就是這麼個做法。」

薛宸看了看婁慶雲，不解的問道：「可是太子不是要仰仗父親的嗎？」

婁慶雲目不斜視的說道：「不是仰仗父親，而是一場不平等的易，太子可以給他蘇家世代尊榮，也可以不給，但蘇家就必須要世代效忠，雷霆雨皆為君恩。蘇大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至於太子妃，你也瞧見了，的心和腦子，確實不適合母儀天下。」

薛宸震驚：「你們想把太子妃……」

說了半句，就停住了，因為薛宸知道，下半句著實不該從的口中說出來，婁慶雲了的烏髮，說道：「不是我們想，就這脾氣格，若是沒有太子相互，能不能等到母儀天下的那一天還是個未知數呢。」

婁慶雲的這番話，聽得薛宸心中有些沉重，婁慶雲知道雖然聰慧，但是對於這種現實中皇家的殘酷之事還不能很輕鬆的接，安說道：「別想了，天家之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薛宸點點頭：「太複雜，也太人寒心了。太子妃半年才能見一次葉哥兒，這懲罰也太重了些，而太子妃其實也沒有做出什麼大不了的事來。」

護犢之事任誰都會做，若是有人說荀哥兒被誰打了，也會到心疼和憤怒，而正好又是太子妃，地位超然，就算是讓薛宸和荀哥兒道歉也是應當應分，合乎份的，沒什麼大不了。

「不單針對這件事，太子氣的是太子妃的事，若是遇到事就像今日這般緒化，那將來很可能會因為這個而給太子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你真的不必介懷。皇家之事就是這樣殘酷的，更何況，太子妃嫁給太子的時候，這些厲害關係，你以為蘇家就沒告訴過？既然選擇為了尊榮來做這個太子妃，那就早該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每月見一次葉哥兒，之前不也甘心接了。別想了，你不生氣，我還生氣呢。」

薛宸手掌扶著小腹，覺得心裡悶悶的，問道：「你生什麼氣呀？」

「我當然氣，你都不知道我進門的時候，瞧見你和荀哥兒跪在面前，我都差點衝上去揍。」婁慶雲說的煞有其事般，把薛宸給逗笑了，橫了他一眼，說道：

「那你怎麼沒去？」

婁慶雲嘿嘿一笑：「這不是給你做人嘛。我出手的話，咱們明明有理，最後也變沒理了，我才沒那麼傻呢。」

薛宸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了，先前太子已經先回了前院，婁慶雲拉著在湖邊說話，兩人牽著手，走到湖邊上，看著湖面波粼粼，薛宸嘆了口氣，說道：

「我今日總算是見識到強權的威力了，一句話，就把人給杖斃了。雖然我也吩咐殺過人，可是都是那些人犯我在前，但那嬤嬤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太子就把人給殺了，想想真是有點害怕。伴君如伴虎，說的況，也不外乎就是這樣的吧。」

所謂世家，無論再怎麼尊榮富貴，可說到底，全都是皇家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人活在世，平安最重要，若是沒了命，說什麼都是枉然。」薛宸只覺得自己緒似乎難以控制起來，婁慶雲也發現了薛宸的異常，摟著說道：

「今兒怎麼這麼慨。怪不得人家說懷了孕的人特別，咱們就生在這個環境中，沒法像普通的老百姓那樣過平淡安穩的日子，不過，如果你真的想過的話，咱們可以去漠北一段時間，但估計去不長，就又會被皇上給喊回來辦事。」

薛宸靠在他的懷中，覺得安穩好過了許多，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聽他說到那句『去漠北住一段時間』的時候，就不笑了起來，打趣道：

「要不你去揍荀哥兒那小子一頓，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被趕去漠北了。」

婁慶雲失笑：「那敢好，我明兒要不就去揍，我看那小子不順眼很久了。」

薛宸卻又立刻變了臉，像是要印證那句懷孕的人不可理喻的話一般，瞪眼對婁慶雲說道：「那是你兒子，你還真想揍他？」

婁慶雲瞧著妻子麗的雙眸，是憋著那句『想』沒說出來，因為他基本上可以想像的出來，這個字說出來的後果，他還是選擇慫下去吧。

只不過，夫妻倆這時都沒有想到，他們不過是說了一句戲言，卻被接下來發生的那些猝不及防的事，推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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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道終於來京城接煙姐兒和莫哥兒回汝南去了，汝南和淮南之間的問題到底怎麼解決的，薛宸沒有問，只是沒想到，江之道和煙姐兒離開京城的最後一晚，他們會特地來找了薛宸，江之道親自給薛宸道謝，謝這些天對煙姐兒和莫哥兒的照顧，薛宸問他汝南的事，他只用了一句：已經解決了，就給薛宸敷衍了過去，薛宸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知道這其中定然有些事是不方便讓這個婦人知曉的。

送走了江之道一家後，薛宸就安心的在家裡待產了，肚子漸漸大了起來，五個月的時候，居然就已經想簸籮似的覆在小腹上，直到這個時候，薛宸才有些相信太醫說的話，肚子裡有兩個小寶寶，那種覺真的特別奇妙，而索娜姑姑則讓不必太過張，因為兩胎的孩子雖說肚子會大些，但論起個頭的話，就不會像荀哥兒那樣，一胎就七斤八兩重，兩胎相對會小些，而只要順利到生產的時候，其實要不一胎大的好生一些。

薛宸還是不放心，每天都儘量練習，並不會因為懶惰而停止，最多有些作稍稍的控制些力道，做的相對溫些。

長公主乾脆請了幾個太醫院的太醫在衛國公府裡常駐，為的就是能夠就近替薛宸把脈，確保腹中孩兒康健。而在吃食上面，薛宸倒是不敢再吃多太補的東西了，以五穀雜糧為主，這些東西沒那麼好吃，就不會吃撐，而且也易於消化，對孕婦和孩子都好，長公主又從婁家旁支中尋了兩個生產過雙生子的嬸娘府，讓們跟著薛宸，稍微指導指導這方面的經驗，薛宸這才知道，原來婁家旁支中還真有生過雙生子的，怪不得如今也能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