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荒星帶,連接南荒海跟中央帝域的一條漫長星帶通道。
一個葫蘆形狀的飛行法寶,此時正迅速的從此地飛過。
雲濤跟韓二人,則在葫蘆之中生活。
這葫蘆法寶,是一件儲法寶,又是一件飛行法寶,是韓在闖南荒海時所得。
此時,雲濤跟韓二人,坐在瓶口位置,眺著茫茫星海。
雲濤著這一條悉的靈荒星帶,突然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橫穿靈荒星帶時,是跟妖白靈一起。
還有師傅李青蓮,便是在這靈荒星帶之中,自己跟妖白靈,拜他的門下。
「億年已過,師傅,你現在是生是死?」
雲濤喃喃詢問。
若師尊李青蓮,尚還活著,應該已經在渡仙凡之劫了吧!
當然,也有極大的可能,他已經被真假迴斬殺。
韓帶著雲濤,在靈荒星帶上穿梭了七十多年,便抵達中央帝域。
韓的實力,比雲濤估計的要高一些,所以到達的時間,也提前了三十年。
而雲濤的境界,再次跌落。
他從築基境界,跌落到凡人境界,上再無毫靈力波。
跌落到凡人境界的雲濤,整個人看起來行將就木,彷彿風中殘燭,隨時有可能撒手人寰。
他時常昏睡,一睡就是一整天。
並且還需要韓餵食,因為沒有修為的他,已經完全蛻變凡人。
這些日子,雲濤更是吃得了許多。
韓見狀,心急如焚。
「師傅定是了嚴重傷勢,現在修為已經全無,我必須在中央帝域之中,給他找到救治之法!」
這一天,兩人終於抵達昊天劍星!
當初昊天劍星乃是人族聖地,但悠悠歲月過去,此地早已不是聖地。
這顆星球上,還有生靈居住,有修士也有凡人。
「師傅,便是此嗎?」
韓帶著雲濤,來到雲濤指引的地點。
下方是一座熱鬧的城池,韓神念一掃,發現竟然只是一個凡人城池!
其修士數量,得可憐!
實力最強之人,也不過金丹而已。
韓心頭生疑,暗自道:「傳聞中央帝域是人族修鍊聖地,沒想到竟然也有如此落後之地。」
韓攙扶著雲濤,進城池。
雲濤站在熱鬧的街道上,茫然的著四周。
斗轉星移,滄海桑田。
昔日的小河不見了影蹤。
那河邊小院,更是消失得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此地變了一個熱鬧的凡人城池。
有人挑著豆腐,大聲賣;
有人在街頭表演,施展渾解數,換得充之食。
不遠的酒樓,跑堂小二步履匆匆,端著菜肴在人群中穿梭喊。
隔壁的酒館,一個說書人坐在臺上,抑揚頓挫,講述不知虛構還是真實的故事。
雲濤就站在這熱鬧的人群中,茫然的著四周,像是一個格格不者。
……
「師傅,您……您以前是這裏的人士嗎?」
韓驚訝,原本以為師傅雲濤出生之地,應該是中央帝域某個名門大派,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凡人城池。
雲濤無言,他打量著四周,也打量著四周的人群。
他步履緩慢,一步一步,從街頭走到街尾。
後的韓,一路跟隨著,他看見師傅雲濤好似走在這條街道,但又好似不在。
這是一種,非常玄奧的景象。
韓很是張,擔心雲濤會出事。
而雲濤,著這本該悉但已陌生之地,中一直喃喃自語。
「斯人已逝,是人非。」
「曾經都被忘,誰人知曉過往?」
「我是誰?何人知我?」
突然,他抓住一個過路的行人,問道:「你認識我嗎?我雲濤。」
那行人是個,驚慌失措,連忙打開雲濤的手,中道:「老流氓!臭不要臉!誰認識你啊!」
雲濤再抓住另外一人,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特麼神經病吧!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這次雲濤拉的是個漢子,他就沒那麼客氣了,一掌扇向雲濤。
後的韓連忙上前抓住那人手掌,狠狠的瞪了那漢子一眼,那漢子嚇得急忙走開。
雲濤繼續前行,逢人便問認不認識他。
韓在背後見狀,頓時心涼到谷底。
「完了!師傅瘋了!師傅瘋了!!」
韓修行數百年,此刻竟也落下淚來。
這八十年來,他披星戴月從地球趕來中央帝域,眼睜睜的見著師傅雲濤一日不如一日,一天天變得蒼老。
現在好不容易來到此地,原本打算找個法子救治師傅雲濤上的傷勢,沒想到他竟然瘋了!
「師傅,你怎麼了?你不要問了!這裏沒人認識你的!你一定是找錯了地方,弟子帶你去別找找吧!」
韓紅著眼,上前拉住雲濤。
雲濤著韓,問道:「你認識我嗎?」
韓紅著眼道:「師傅,我是韓啊!我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弟子韓啊!我當然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雲濤仔細的盯著韓的眼睛,似乎在深刻的思考這個問題。
雲濤道:「萬皆在變化,我也不知你是誰。」
「師傅走火魔了!」
韓沒想到,雲濤連他都不認識了。
雲濤從韓上挪開目,繼續在人群中走著。
他沒有再問任何人,他只是看向人群。
每個人,此刻在他眼中,都是一個單獨的世界。
世間怪陸離,現世或往生,在番上演,也糾纏在一起。
這世界在雲濤眼中,變得複雜,也變得虛幻。
他的視線,由上到下,將這個虛假世界看了個通。
在韓的眼中,只見到雲濤走著走著,突然倒地。
「師傅!!」
韓急忙上前攙扶住雲濤,他瞪大了眼睛,手在雲濤鼻間一探,發現師傅雲濤,竟然已經沒了氣息!
「不!師傅!!」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韓仰天悲嚎,痛哭聲轟傳城池。
不疾步匆匆的人群,圍了過來,對著兩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又過了許久,人群消散,只剩下韓獨自一人,抱著雲濤的,在城池街道上茫然的看著四周。
師傅死了,星空奔襲八十年,他於人群中死去。
無人知曉他的過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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