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怡著手機一,心跳加速。
“這幾天,我沒有見過顧寒舟,他說去出差了。”
當然知道,顧寒舟是因為被刺傷才不見人影,不能讓林歸帆知道這件事,只能裝傻。
對面的男人沉默一陣。
江靜怡知道林歸帆心思重,他這長時間的沉默,讓手心里不自覺出了層汗,不知道對方又在想什麼。
“林總需要我多和他聯系?”
顧寒舟出差,江靜怡心里歡喜得很,這樣,就不用以一副假面目去討好不的男人。
但害怕,自己在林歸帆眼里會失去價值,棄而遠之。
要是那樣,寧愿去討好顧寒舟,只要林歸帆還要。
“難怪雨嫣最近也聯系不上。”那邊林歸帆似乎是喃喃一句。
江靜怡腦子頓時“嗡”的一聲,心里翻江倒海。
原本以為,林歸帆特地打來這通電話,是為了督促自己的任務,雖然不算是關心,但也是林歸帆花在上僅有的心思。
卻沒料到,他只是想要詢問沈雨嫣的下落。
死死咬著牙,恬靜姣好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怖,心里對沈雨嫣的恨意幾乎達到臨界值。
努力平息怒火,輕聲問:“林總,你真的只是把沈雨嫣當一顆棋子?”
對面靜了一秒,充滿怒火的低吼在耳邊炸起:“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有這個閑工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栓住顧寒舟,怎麼將顧家攪一團渾水。”
對林歸帆發自心的恐懼,讓江靜怡抖了一下,聲音恭順道:“是。”
電話掛了,江靜怡依然面沉地站在那里。
傭人端著剛熬好的藥進來。
“江小姐,該喝藥了。”
江靜怡看著被遞到面前,散發出濃重難聞氣味的中藥,臉沉了下來,接過碗就狠狠砸在地上。
傭人嚇了一跳,慌忙躲開碎片。
江靜怡冷著臉道:“將這里打掃干凈,然后給我滾出去。顧寒舟要是問起來,就說我喝過藥了。”
傭人哆哆嗦嗦地點頭稱好,打掃完后,趕逃離了這里。
江靜怡坐到沙發上,手指狠狠攥,想起沈雨嫣的臉,就恨得百爪撓心。
沒多久,傭人又出現在門口,巍巍看著,“江小姐……”
“我讓你滾沒聽到嗎!”
“江小姐……顧老爺來了,在客廳等您。”
江靜怡面一僵,上的戾氣收斂下去,揮揮手,“我馬上過去。”
客廳里,顧正雄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喝茶。
江靜怡微笑著迎上去,“顧叔叔,您怎麼來了?”
顧正雄抬眼,將茶杯蓋子蓋上,眼神波瀾不驚,直截了當道:“你和寒舟的婚事,我準許了,你們盡快結婚。”
江靜怡邁上前的腳步頓住,笑容消失不見。
……
雜破敗的民房里,一個頹廢的中年男人看著屋里突然出現的十幾個黑人,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他看向站在正中間的顧寒舟,低著眉眼道:“你是誰,突然闖進我家里干什麼?”
顧寒舟整理著袖口,冷笑一聲:“歐醫生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緩緩抬起頭,眼底的笑意瞬間變得冰冷。
“三年前一個孩流產,歐醫生是主治醫生。可是手之后,你卻和流出的胚胎一起消失。”
顧寒舟的指關節寸寸收,眉眼逐漸凝重起來。
當年他因為醉酒,邊只有江靜怡陪同,稀里糊涂和江靜怡在酒店待了一夜。
早上醒來的時候,躺在邊的人告訴他,兩人發生了關系。
顧寒舟對此先是存疑。
他一向冷靜自持,就算是醉酒,也不可能忘掉醉酒期間所有的記憶,懷疑是江靜怡詐他,和以前那些想要勾引他的人一樣。
于是他打算用錢打發掉江靜怡。
豈料,江靜怡沒要錢,滿眼傷地離開酒店,兩個月后,他就接到醫院的搶救電話,江靜怡自殺流產。
他去了醫院,原本是想要通過流出的胚胎,做一個親子鑒定。
要是江靜怡真的懷過他的孩子,他會盡全力補償,然而詭異的是,主治醫生卻帶著胚胎消失在醫院。
歐宏生聞言渾一抖,眼神閃了閃,撇過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顧寒舟一步步近他,眼神冰冷殘忍,“那好,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問問尊夫人,是否知道些什麼。”
在歐宏生震驚的目中,顧寒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顧先生?”
聽到電話里傳來自己老婆的聲音,歐宏生目眥裂,激地想要沖上去,被兩個黑人眼疾手快地按住,捂住。
顧寒舟冷淡地看著這一切,對電話里的人卻語氣和煦:“王太太,你兒子傷人的事理得怎麼樣了?”
“哎呦,多虧顧先生從中協調,對方已經打算撤訴了。我現在帶著兒子在醫院看對方,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顧寒舟意味不明輕笑,“不用謝,歐醫生是我朋友,做這些,不過舉手之勞。”
顧寒舟掛了電話,黑人松開歐宏生。
“怎麼樣,歐醫生,還是什麼都不愿意說嗎?”顧寒舟手里把玩著手機,抬眸看向臉發白的男人,“我能讓人撤訴,也能讓人重新起訴。”
歐宏生頓時滿頭大汗。
前兩天,兒子在學校將同學打進醫院,要一大筆賠償費用,不然就起訴,兒子已經十八歲,要是對方起訴,他一輩子就毀了。
可是他三年前得到的那筆巨款,早就被他賭了,本無力賠償。
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輕而易舉解決了這件事。
顧寒舟繼續施加籌碼,“要是歐醫生能說出當年的實,我不僅能讓對方撤訴,還可以替你們賠償對方。”
簡陋的民房里寂靜了幾秒。
歐宏生像是全被掉了力氣,嘆了口氣,“有什麼問題,你盡管問吧。”
顧寒舟徑直走向沙發,坐下后,將手臂搭在靠背上,雖然是仰視著面前的男人,卻自帶一威嚴氣勢。
“胚胎,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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