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還沒顯出原形?”熊孩子圍著畫兒轉了一圈,一臉疑的撓了撓頭。
明明黑豬和子尿都灑到畫兒姐姐上了,怎麼還沒有顯出原形,難道畫兒姐姐真不是妖,那把土包子姐夫腸子都扯出來的場景,都是爲了逗我?!土包子姐夫也太閒太無聊了吧?!
“顯什麼原形,都給你說了,畫兒不是妖。”李姝著大肚子上前,出手指點了熊孩子腦袋一下子,嗔怪道,“還不快去給畫兒道歉。”
“對,對不起畫兒姐姐。”
這是熊孩子睿哥兒難得的一個優點,知錯就改。
“沒,沒關係的,不過睿哥兒你怎麼說我是妖啊?”畫兒用手了一下被黑狗模糊的眼睛,知到現在還是一臉懵,不知道爲什麼睿哥兒會說是妖。
“因爲我中午去書房想去看看土包子姐夫,結果看到你用把土包子姐夫的腸子都扯出來”熊孩子撓了撓頭,“我又不知道是你和土包子姐夫故意用道逗我。”
“啊?啊”
畫兒聽了熊孩子的話,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熊孩子說的扯出腸子是什麼了,頓時了一個大紅臉,紅的要滴了似的,連忙雙手捂住了臉,沒臉見人了都。
“好了,快臉,我讓人去給你放一桶熱水,你再去沐浴更就好了。”
琴兒趕遞給畫兒一條溼巾,讓畫兒臉上的黑狗,幫著畫兒簡單理了一下,又安排一個小丫頭抓去給畫兒放熱水去,以便畫兒沐浴更。
傍晚,京城的雪早已停了,雲消霧散,夕出浮雲,西邊天際一片晚霞。
在晚霞的映襯下,屋檐上的積雪就像是一座座銀山一樣,街道上的積雪如一條銀龍一樣。
嚴府。
嚴世蕃罵罵咧咧的在羅龍文的陪同下,從外面回到了嚴府,徑直往書房走去。
書房裡,嚴嵩正站在書桌前寫青詞,桌邊放著四五張寫好的青詞,手下還有一張正在寫的青詞,一大把年紀,腰都佝僂了,還在勤寫不倦。
沒辦法,誰讓聖上總是舉辦齋醮,對青詞的需求源源不斷呢。
現在多儲備些青詞,多潤潤,等到聖上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獻上去。
今天嚴嵩看到雪停日出的場景,忽然有了靈,不過,靈一現,寫到筆下卻總是不能讓他滿意。
沒能把他的靈完呈現出來。
一連寫了五張了,都不能滿意,現在這一張青詞,已經是第六張了。
“雪停日出,天宇澄霽,有五雲氣抱日,采絢爛,熠耀如綺。臣民瞻呼久之不息,考諸載籍,若煙非煙,若雲非雲,鬱郁紛紛,蕭索囷,是謂慶雲,亦曰景雲,此嘉氣也。太乎之應援神契曰:天子孝則景雲出,遊信斯言也。允符今日之徵況,自虞廷歌,罷,紀不述者,閱三千年於茲矣恭惟.”
寫到這裡,嚴嵩停住了筆,前幾張都是寫到這裡往下就不知道怎麼寫了。
強行寫了五次,但都是狗尾續貂,令他不滿意。
他相信只要將他的靈完呈現出來,就絕對是一篇讓聖上眼前一亮、不釋手的青詞。
可是,寫到這裡,往下就實在不知道怎麼寫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嚴世蕃罵罵咧咧的生意,嚴嵩像是盼來了救星一樣,看向門口,連連召喚道,“東樓,快來,快看看這往下該怎麼寫。”
“老頭子,你怎麼還有心寫青詞啊?我可沒心幫你往下續寫!”
嚴世蕃進屋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了,可是審訊進展不順利?”嚴嵩問道。
“順利,太他麼順利了,那些個俘虜,由京師及附近調上來的審訊好手分開隔離審訊,俱都得出結論,那些蘇州獻俘的俘虜全都是貨真價實的倭寇,俱都是在蘇州之戰被朱平安俘獲的。戰事經過以及他們過往,俱都貨真價實,不是編造的。從他們口中也都證實了朱平安小賊於蘇州之戰取得了一場難以置信的大捷!”
“那些個首級,也都初步鑑定爲貨真價實的倭寇首級,其中並未發現有假冒之舉。”
“基本上證實了,朱平安那個小賊真的取得了一場滅倭四萬的輝煌大勝!”
嚴世蕃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嗯。”嚴嵩點了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不是,老頭子,你難道不覺得意外嗎?”嚴世蕃沒好氣的問嚴嵩道。
“我習慣萬事做最壞的打算,所以也就不意外了。”嚴嵩淡淡的說道。
“不是,你做什麼打算了?”嚴世蕃問,然後看到了嚴嵩的青詞,頓時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說道,“您老的打算就是寫青詞,朱平安取得大捷,聖上龍大悅,又要齋醮,您老寫一篇青詞送上,錦上添花?!”
“是,也不是。”嚴嵩老神在在。
“您老賣什麼關子,快說吧,我都快急死了。”嚴世蕃一臉急躁的催促道。
“青詞是今日雪後初晴,老夫靈一現,天賜了我一篇青詞靈;老夫所做的打算是另一個。 ”
嚴嵩微微笑了笑,一副有竹的架式。
“哪一個?您老這個時候就別賣關子了。”嚴世蕃一臉急切的催促道。
“看到蘇州大捷的消息後,老夫便令收集江南各地報,時時報送,看看吧,這是嘉興的一份戰報,現在方正式戰報還沒有送到京城呢,由於嘉興這次況特殊,嘉興正式戰報要由浙江行省及張經審定後才能送呈京城,估算一下時間,嘉興的正式戰報至要後天才能送到京城來。”
嚴嵩指了指擺在案頭的一份報,對嚴世蕃說道。
“嘉興的戰報?嘉興也跟倭寇幹了?可是,老頭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嘉興是嘉興,蘇州是蘇州,嘉興無論勝負,跟蘇州跟他朱平安又有什麼關係,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嚴世蕃嘟嘟囔囔的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份報,一臉不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