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王瞻越想越后悔，寫了封毀約的信派人快馬追趕裴初，請他自己掉頭到去。

建康雖屬大魏，卻毗鄰南晉，西州被平定后，建康城中很快吹起了南晉新皇要攻打大魏的風聲。

謝及姒心里有些發慌，問謝及音要不要早做準備，謝及音道：“當初離開來建康，是因為胡人鐵騎有屠城的暴行徑，不走就只能等死。如今建康之外的大魏也不太平，又能走到哪里去？何況，我也沒有足夠的糧食，能再次帶著這些百姓跋涉千里。”

“那咱們便在建康等死麼？”謝及姒問道。

“建康本地有駐軍，來的百姓，拿起刀劍也皆可敵，”謝及音道，“你想離開就盡早離開，我打算留在建康。”

謝及姒聞言仍心有不甘，經過這一年多的波折，眼睜睜看著謝及音帶著百姓一路到建康，指引他們安居置業，從當初被世人視為不祥的“怪胎”，逐漸變憐憫子民的“神”。

覺得謝及音是個極有手段的人，不相信會眼睜睜在建康等死，說的這些話只是為了敷衍自己，一定留了別人不知道的自保的手段。

于是暗中留心謝及音這邊的靜，恰逢崔縉也千里跋涉，來到了建康。

崔縉是王鉉之命，來請謝及音回。

王鉉想在份正統上與前太子蕭元度抗衡，僅有一張蓋了玉璽的詔實在是勉強。他聽聞謝及音因攜百姓避難一事而贏得民心，便想請站到自己的陣營中來，借的名聲為自己登基增加說服力。

崔縉見了謝及音，勸道：“王司馬眼下已是眾所歸，你留在建康，將來連公主的份也保不住，不如隨我回，待王司馬登基，可以收你做義，你還是高貴的皇室公主。”

謝及音聞言冷笑道：“與其指我做王家的公主，不如你我就此和離，你直接去做王家的駙馬，豈不是更直接？”

崔縉道：“我若是為了自己，何必千里迢迢跑來建康，我這是為了你。”

“不必，”謝及音直言拒絕了他的好意，對岑墨道，“送客。”

崔縉被趕出了宅子，萬般無奈，只好去忙另一件事——找謝及姒打聽玉璽的下落。

太帝死后，玉璽至今沒有找到，他既然沒有將玉璽給衛貴妃來保小太子登基，那很有可能是給自己的兒帶出了皇宮。因為謝及姒自更得太帝的寵，所以崔縉傾向于懷疑玉璽在謝及姒手里。

他對謝及姒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打聽到置辦的宅子后，直接帶人闖進家中，翻砸一通，拎起尚在襁褓中的兒，威脅出玉璽。

謝及姒又恨又怕，淚眼哭訴道：“我以父皇的在天之靈起誓，他不曾將玉璽予我，那時我已嫁到衛家，一舉一都衛時通監視，就算父皇敢給，我也不敢要……青云哥哥，你要相信我！”

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又之以，傾訴了一番青梅竹馬的故。崔縉見又是賭咒又是發誓，十分切，心中已有搖，再加上確實沒有翻出玉璽，雖心中不愿，但也不得不信。

謝及姒低泣道：“我若得了玉璽，必然會給青云哥哥，否則我一介流，要玉璽做什麼？”

崔縉神轉緩，“那你覺得先帝還有可能把玉璽給誰？”

謝及姒聞言一頓，心中想到了一種可能，忽而冷笑了幾聲。

“青云哥哥是不是忘了，父皇還有一位公主。”

“你說嘉寧？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謝及姒抹了抹眼淚，越想越覺得事如此，“若是玉璽不在皇姊手中，何必要賺民如子的名聲？王家六郎又何必放著的皇位不爭，千里迢迢護送皇姊到建康？眼見著南晉就要打過來了，皇姊卻不慌不忙，不急著逃難，必然是因為手里著玉璽，知道王六郎早晚會來救，青云哥哥，你說是不是？”

崔縉實在不愿相信這種可能，他想不通，若是玉璽真在謝及音手中，為何不給自己的駙馬，反而要給王瞻一個外人？

謝及姒殷切地著他手里的襁褓，兒正因驚而放聲大哭，急聲道：“青云哥哥若是不信，一試便知，若是玉璽真在皇姊手中，出了事，一定會首先帶上玉璽的！”

聞言，崔縉心中一。

第63章 尋

建康城中出現了小流匪, 有人說是南晉派來的探子，有人說是胡人逃竄的騎兵。他們白日扮作平民匿城中，夜晚則糾集作, 打家劫舍，殺人放火。

他們常在嘉寧公主的宅邸附近活，岑墨請建康的員一同肅清流匪，卻不知道崔縉早已暗中買通，于是他們故意假消息給岑墨, 將他從公主府中引開, 謝及姒趁機以拜訪為由，將崔縉的手下帶進了謝及音的宅邸中。

是夜, 月上中天, 謝及音心中無端到不安，讓識玉在旁作伴。

“這麼晚了，岑墨還沒回來嗎？”

識玉道：“城酉時來找岑中尉，說在城西發現了流匪的蹤跡, 邀他同往捉拿, 無論捉到捉不到，按理說都該有靜了。”

兩人正疑間, 忽聞前宅起, 家中仆役高聲奔走，說是著火了。

“好端端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

識玉要起出去查探，謝及音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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