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春水搖 第196頁

《春水搖》第196頁

如今走出了裕頰山,有家這件事好像不勉強了,因為跟赫崢了親。

他們互為彼此的家。

云映關上房門,朝他走了過去。

赫崢靠在椅背上,在云映走近時拉住的手。

他道:“該沒回答我,今天為什麼問我那樣的問題。”

云映有些意外他還記著,道:“因為……”

房門在此刻被敲響。

云映道:“進來。”

泠春走進房間,手里是一封信件。

“小姐,您的信。”

云映心頭一,心道誰會給送信,總不至于又是褚扶楹吧,怎麼當著赫崢的面就給了。

他待會不會要生氣吧。

“是您弟弟寄過來的。”

云映稍放下心來,然后手接過。

阮喬給寄信再正常不過,他向來纏人,一張叭叭,就算不拆也知道信里寫的什麼。

云映靠在書案,隨手將信拆開。

赫崢沒打擾,靜靜等看完,但他心里默默想著,弟弟喜歡,那個桌一樣高的小孩。人不怎麼樣眼倒是不錯。

信只有一頁,云映很快就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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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崢問:“怎麼了?”

云映又看了第二遍,然后放下信紙,漂亮的臉龐上有幾分迷茫。

輕聲道:“我娘親病了。”

第74章 回去

信件中未曾對病陳述, 只道兩月前的夜晚,娘親下山時,山路崎嶇, 不慎滾下土坡栽進了水里。

不算深,但磕破了腦袋, 浸在那灘水里足足泡了兩個時辰才等到村里人上山找。回到家又開始發熱, 兩三日都沒能褪下。

傳信之時,娘親還在昏迷。

有時人命堅韌, 有時就如細弱燭火,命運的風輕輕一吹就滅掉了。

云映站在桌案前,手中被折疊平整的紙頁好似一下變得極重, 垂下手。

的臉稱得上平靜,房明明暗暗的燭火照映的臉龐。

赫崢跟說話, 耳邊模糊, 聽不清楚。

當初從裕頰山離開時,沒有半分不舍, 甚至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那會想就算云安瀾不是好人,就算要把賣掉, 能出去也認了。

在那里待了太久,日復一日, 早就膩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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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從那里離開, 差不多正好一年。

逐漸忘了在那生活的滋味, 就這麼在富貴溫鄉里躺了一年。

臨行時云安瀾給了父母一筆錢財,那筆錢足夠他們過上富足的日子了,不用掛念什麼, 一時半會都不會回去。

思緒混, 直到男人從手中出信紙, 然后站在面前,雙手搭在肩上時,云映才堪堪反應過來。

對上赫崢的眼睛,輕聲問道:“你說還活著嗎。”

信送來京城,最快也得一個月,這一個月能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若是傷真的很重,興許現在已經葬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收到娘親去世的消息。

赫崢低聲道:“我不知道。”

著云映肩頭,聲道:“你也不知道,所以不要去猜。”

赫崢拉著的手,讓坐在玫瑰椅上,他將信件折好,然后同道:“你別擔心,我派人去看看,今晚就出發,快馬加鞭,來回一月出頭足矣。”

云映將手臂搭在扶手上,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用一個月去等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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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著眸,喃喃道:“他們有錢,會好好看大夫,我娘親一向好,應該不會有事的。”

赫崢嗯了一聲,道:“再說那信說的不清不楚,別自己嚇自己。”

了下云映的手,有意轉移的注意:“聽下人說,你還沒用膳。”

“我讓他們傳膳。”

云映心口憋悶,搖頭道:“我不。”

惱中混,心口猶如堵了一塊巨石。

赫崢說的對,現在再怎麼猜都是自尋煩惱。但人非草木,控制不住自己。

赫崢抿住,然后提議道:“今晚月不錯,一起出去走走。”

云映聞言抬起頭,過支摘窗往外看,一圓月懸掛蒼穹,輕恬靜,霜華潺潺浮

未曾拒絕,赫崢拉著的手走出院門。石徑兩側草木叢生,偶爾傳來細小的蟲鳴,石燈昏黃,發著細弱的

夜風清涼,迎面而來的風讓云映冷靜了幾分,赫崢放慢步調,與并肩走著。

兩人踏上石拱橋,圓月倒映在塘中。

云映停住腳步,將手搭在橋邊,然后對赫崢道:“其實我沒事。”

“我只是突然聽說覺得有點……”

咽了口口水,沒再繼續說下去。

赫崢也沒有追問,他道:“以前好像沒聽你提起過你娘親。”

云映低頭道:“……沒什麼好說的。”

輕呼出一口氣,腦中不由自主浮現了那個以夫為天,平凡又樸素的人。

小時候脾氣暴躁,常常會打,疾言厲,聲音尖利的訓斥,因為做活做不好,因為懶,或者蛋等各種理由,有時還用細竹條,很疼。

長大些后,云映開始主包攬各種農活,學會察言觀了一個懂事的姑娘,也很再會因為懶和吃被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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