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云映倒是沒想到。

赫崢也沒有跟提過，可能他也被赫延蒙在鼓里。但也不一定，因為赫崢并不是個會故意給誰難堪的人，這些年他不蘇清芽母親，興許就是知道這一點。

那這麼看的話，赫延委實有些太過分了。

“給蘇清芽雖然換了個名字，然后讓蘇家收當養，再嫁到赫家來也不是件難事。”

“小映，我母親的那些事，你知道是嗎？”

云映嗯了一聲，道：“赫崢跟我說過。”

說起赫崢時很自然。

除了第一次提起赫家反應比較大之外，后面總是能自然而然的說出這個名字。

男人如玉的手指抵著桌面，他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該存在。”

“畢竟我母親做的，實在不是一件彩的事。”

云映抿了抿，道：“沒有。”

“那跟你無關。”

其實并不想摻和到這件事去，寧遇愿不愿意回來，赫崢會不會容忍他，半點也不想過問，也不想站到他們哪一邊去，那跟沒有關系。

住瓷杯，里面的茶半點沒，初見后的失而復得的喜悅驚詫平息后，又想起那天落水的場景。

事其實很簡單，那是個冬日，時隔一個月，他們又一起上山采藥，寧遇因為那段時期不好，總是咳嗽，所以才沒有兩步他們便停下來歇息。

寧遇靠在一棵樹旁氣，他還調侃道：“怎麼辦小映，我力還比不上你，你不會嫌棄我吧。”

云映幫他擰開水，道：“怎麼會。”

在眼里，寧遇是書堆里出來的孩子，像只漂亮的小孔雀。而天天干這個干那個，像只五大三的小熊。

江水淙淙，冬天其實沒什麼草藥。

寧遇喝完水，云映想要繼續往前走時，目忽然落在一，有一株紅參。

長在江畔。

云映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道：“可以摘到。”

寧遇拉住，道：“還是算了，再找找。”

云映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因為這株紅參一定可以摘到。

時常出來摘草藥，也不是沒有去過危險的地方，這株紅參雖然長在斜坡，但是只要小心一些，拉住旁邊的野草和石塊，是不會有危險的。

掙開寧遇的手，跟他道：“摘到它我可以半個月不用出來摘草藥。”

把背簍遞給寧遇，然后自己帶著小鏟子利落的翻下子，就在即將要摘到時，變故突發，腳下的土突然散開，想去扶石頭，但在眼里很堅固的石塊居然碎掉了。

千鈞一發時，寧遇在上面拉住了。

江水湍急，云映的小已經落冰涼的水中，但寧遇在的那個地方不好用力，他若是想拉就必須去扶著旁邊的樹。

但是還沒等寧遇抓住樹，江水順流的力道便把往旁邊沖了過去，寧遇沒能拉住，但他沒有松手，他跟一起掉進了江水里。

他一手拉著云映，一手拽著野草，江水太急，只要寧遇一松手，他們就會被沖走。

后來寧遇把推上前，讓抓住唯一株能支撐他們重量的野草。

江水浸他的服，云映很害怕，那是頭一次離死亡那麼近。

寧遇安，在急促的江水中還有空嘆息，道：“啊，如果我力氣大一些就好了。”

“方才要你別嫌棄我，這下我自己都要嫌棄我自己了。”

云映哪有閑逸致去聽這些，才想說話，便覺到寧遇把推向了岸邊，的手到堤岸，寧遇在后面送了一把，抓到更多的野草，生的希就在眼前。

回頭去拉寧遇，寧遇卻告訴：“…拉我的話我們都上不去的。”

他輕聲道：“而且我沒有力氣了。”

他就這樣看著，在那個沉寂的冬日，在最后時刻告訴要走出裕頰山。

這個場景記了很久。

沒人會懂這件事給的震撼。

“后來有人救了你嗎？”問。

寧遇嗯了一聲，他道：“救我的是個漁夫，我醒來以后已經離裕頰山有一段距離了，這正是這個時候，我見了京城的人。”

他頓了頓，繼續道：“是赫延的人，他一眼就認出了我。”

云映不語，等著寧遇繼續說下去。

“我想回去告訴你，但是他們已經不準我回程，按照原計劃，他們會抹除我在裕頰山所有的痕跡，然后對外宣稱，我自在南方分支養病，現在才回到京城。”

云映道：“所以那尸，還有你的家都是……”

寧遇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笑著繼續道：“我不愿意這樣。他們不讓我回去，我便逢人就說我是鄉下來的，偏不讓他們如意。”

云映笑不出來。

寧遇著，輕聲道：“我那時在想，等我在京城穩定一些的時候，就去把你接過來。”

“我們可以……”

云映握著杯壁的手收幾分，說不清是什麼覺，沒有抬頭。

寧遇繼續道：“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但是沒想到后來聽說你被接走了。”

云映立即解釋道：“我沒有故意瞞，我之前并不知道我的世。”

寧遇顯然不在意這些，他只是輕聲笑著道：“我就說啊你怎麼跟別人不一樣，原來是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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