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臣弟便循著那兇手追去,追到永安侯府外,那兇手不見了蹤影,剛好周旁有百姓路過,詢問之后才知道那兇手翻墻進了永安侯府。”
“臣弟便率兵追了進來,本是好聲好氣與永安侯商量,想要搜查一下藏進府的兇手。誰料永安侯卻態度強,那定北將軍還吵吵嚷嚷,臣弟以此懷疑永安侯和定北將軍有意窩藏兇手!”
靖親王一口氣說完了一大串話,不由了起來。
皇帝聽聞這些,也只是微微頷首,看向永安侯:“事是靖親王說的這樣嗎?”
永安侯冷哼一聲:“靖親王顛倒是非的功力真是漸長。今日太子妃回門,太子殿下作陪,方才我們一起用晚膳,何時也沒有見過什麼兇手。”
“你空口無憑便帶著這些兵來圍堵永安侯府,二話不說就要讓人搜查,何時也沒有向我解釋過因由,張口就道我有意窩藏兇手,犬子不過與你辯駁兩句,到你里卻了吵吵嚷嚷,真是可笑!”
皇帝又是點點頭,沉默了片刻,看向元容:“長卿,以你所見,不論孰是孰非,那兇手有無可能藏進侯府?”
言外之意,就是問元容,讓不讓靖親王搜查了。
其實皇帝大可不必多此一舉,還要詢問一下元容的意見。若是放在往日,他定是早就開口下命,讓靖親王率人將永安侯府翻個底朝天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經過這些日子的相,他對元容的態度,早在潛移默化中,漸漸轉變了。
即便皇帝最近不正常的舉止言行很多,元容一時之間還是有些不適應,他看了看顧休休,見顧休休點頭,便道:“兒臣不知,但既然靖親王這樣說了,還是搜查一番,以此還顧家清白。”
皇帝頷首,抬了抬手:“搜罷。”
話音落下,靖親王一揮手,那些等候多時的侍衛,便一窩蜂朝著永安侯府的各院分散而去,他們作有序,像是提前演練好了一般,十人搜查一院落。
靖親王雙手環臂,角的笑容略顯戾。
貞貴妃寫信讓人捎給他,道是戌時三刻,讓他帶人來永安侯府搜查,特別是顧懷瑾的院子里,側殿石階往前十尺的位置,會藏有殺人和謀逆的鐵證。
起初靖親王還不信,但他的幕僚說,左右來搜一搜也沒什麼損失,若是能搜到什麼,那便是意外之喜。
靖親王思量過后,覺得幕僚說的也有道理。反正就算搜不到什麼,頂多就是給顧家口頭道個歉,不痛也不,屆時他把皇帝請來,只說是秉公辦案,就算永安侯想要不依不饒,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不敢說什麼。
眾人在前院等了不到片刻,便有侍衛匆匆趕來,道是在顧懷瑾的院子里發現了什麼,皇帝和靖親王過去看看。
靖親王一聽這話,心中更是篤定,貞貴妃所言不假,顧懷瑾院子里果然有貓膩。
他深深看了一眼元容,揚起首來,氣勢昂昂走向顧懷瑾的院落。
等靖親王和皇帝走到了顧懷瑾的院子里,皇帝問道:“何有異?”
侍衛指著側殿不遠,道:“這地上有跡,看著還新鮮,地上的泥土像是翻過,土壤較為松……”
靖親王瞇起眼睛來:“拿鐵锨來,將這片地翻一翻。”
侍衛們得了命令,說干就干,尋來一把鐵锨,幾下鏟下去,便連帶著那跡與泥土一起翻了出來。
地面下果然藏著東西!
侍衛們點燃火把,映照著亮,俯看向那土坑。靖親王揚著,胡須也跟著抖起來:“怎麼,挖到了什麼?”
“回王爺,挖到了……”侍衛頓了頓,嗓音低了些:“一地。”
那得意的笑僵在了角,靖親王不可置信地皺起眉來,快步走上前去:“?”
皇帝也跟著上前,迎著火,果然是看到了那映著斑斑跡的土坑里,埋著散碎的禽羽,看起來像是上的羽。
靖親王惱怒道:“這是什麼東西?!”
顧懷瑾環臂抱,挑了挑眉:“我妹妹想吃我親手烤的,我晚膳之前,就宰了只柴,順手將它的羽埋在了地里,有什麼問題嗎?”
靖親王不死心道:“你為什麼要把羽埋在土里?”像是想要從他的話語中尋到什麼似的。
顧懷瑾聽見這話,卻是被氣笑了:“靖親王,你搞清楚,這是我的院子,我想埋就埋,是犯了北魏哪一條律規嗎?”
“不對,這不對!”靖親王從侍衛手里奪過鐵锨,看著那側殿,按照貞貴妃信中說的,在石階往前十尺的位置,放下鐵锨,狠狠挖了下去。
他作很快,像是使出了吃的力氣,將鐵锨揮舞起來,幾鏟子下去,將那一片地方都給翻了一遍。
但除了一些散碎的以外,什麼都沒有。
顧休休見靖親王還要繼續翻找,冷聲問道:“靖親王,你是要將這院子的土地都翻找一遍嗎?”
“靖親王不是說要找什麼翻墻進來的兇手,如今卻像是認準了定北將軍院子里藏有什麼似的……難不,靖親王覺得那兇手有遁地,藏在了地底下?”
靖親王被顧休休問得一時有些答不上來,他總不能說,他來永安侯府,就是沖著顧懷瑾的院子來的吧?
至于什麼兇手,當街殺人是真,但他趕到那地方時,兇手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不過是想借著此事,有一個正大明搜查永安府的理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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