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顧懷瑾頓了頓,又道:“我聽聞,當年戶部尚書貪好,對他夫人不太好,輒打罵,有一次醉酒后,不慎在尚且年的羅藥面前,將他夫人失手打死了……”
顧休休愣了一下:“在羅藥面前?”
顧懷瑾頷首:“事實上,當年戶部尚書貪墨的關鍵證據,就是羅藥送到祖父手中的。”
不蹙起眉:“你的意思是說,戶部尚書是被羅藥檢舉了?那祖父知道此事嗎?”
顧懷瑾道:“約莫是知道的。我試探了一下祖母,祖母說當年祖父曾為羅藥求,但先帝卻沒有應允,將戶部尚書以凌遲之刑后,府中眷盡數沒了賤籍。”
也不知怎的,或許是顧休休想多了,在聽到顧佳茴母親和顧家的恩怨后,突然生出一種可怕的想法——羅藥是故意接近的一叔父。
甚至覺得,羅藥跟那失竊的布防圖也有關系。畢竟年前在平城那一戰時,平城的布防圖只有一叔父和元容手里有,而羅藥在平城戰敗后,了無音訊,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倘若布防圖是羅藥所竊,那麼一切好像都說得通了。
難怪彈幕上曾說過,顧佳茴的母親對顧佳茴并不好,像個神經病似的發瘋,生生將顧佳茴從一朵小白花,□□了黑心蓮。
羅藥或許本就不喜歡顧佳茴,接近一叔父只是為了報仇。
顧休休在生出這個念頭的一剎那,便甩了甩頭,將這可怖的想法拋在了腦后。
“行,該說的話我都轉達到了。”顧懷瑾抬起手,似乎是想落在顧休休頭上,在接到元容似笑非笑的目后,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轉而向上去,了個懶腰出來。
“再過幾日,我便該啟程回平城外駐扎了。”他笑了一聲,似是有些惆悵:“下次再見面,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當舅舅了。”
說罷,顧懷瑾挑著眉,看向元容:“長卿,為了我妹妹,你可要活得長長久久。若不然,我可不會讓我妹妹為了你守寡一輩子。”
那語氣故作輕松,卻又不免聽出一掩不住的沉重。
元容輕輕‘嗯’了一聲,又道:“豆兒不會守寡。”
若他死了,他絕不會束縛,要為自己守寡。相信顧懷瑾也不會看著如此,定會為另擇一門婚事,看一生圓滿幸福。
顧懷瑾拍了拍元容的肩:“我已經可以保護豆兒了,你不必去西燕,留在北魏好好陪我妹妹。”
元容垂著眸,即便看不清楚他的神,顧懷瑾也能到他心的掙扎和無可奈何。
顧懷瑾沒有著他作出回答,只是笑著,抬手挑了一下他腰間的兩個蘭草香囊:“你們一個兩個都雙對,只有我還打著。”
說著,他長嘆了一口氣,對著顧休休了眼:“哥哥先走了,明日記得早點回門。”
顧休休點點頭,目送著顧懷瑾離去。
直至他走得遠了,才收回視線,看著沉默不發的元容,主走上前去,牽住了他的手:“外面冷。”
元容回過神來,到掌心下散發著滾燙的溫度,似是熔漿,向著四肢百骸漸漸蔓延。
他沒有走,只是看向:“豆兒,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是說方才吻上去之前,他問的問題——為什麼。
顧休休以為自己已經用實際行回答了他,可他卻執著地看著,似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復。
“因為……”垂下的眼眸中,瞳閃爍,細指攥著他的掌心微微有些用力,嗓音似乎都在發:“我,喜歡你。”
顧休休的氣息有些不足,卻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幾個字說出口。
“我喜歡你,所以不想跟你分別。”
“我喜歡你,所以不想看到你傷害。”
“我喜歡你,無所謂你喜不喜歡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在哪里。”
話音落下的每一個尾音,都在著,像是對不準焦距的鏡頭,只有滿腔不知如何傾訴言語的熱忱和意。
在得到答復的那一刻,元容飄忽不定的心臟,仿佛篤定了下來。
他俯下,將擁進了懷里,骨節修長的手指叩在腰后,仿佛要將嵌在心口,用盡了渾的力氣擁抱著。
元容下頜抵在的頸窩里,微涼帶著酒意的薄近了的左耳,青掩住他的半邊側,他的似是在微微翕,可什麼都聽不見。
顧休休忍不住問:“你在說話嗎?”
他將臉埋進了的頸中,好似搖了搖頭:“沒有。”
嗓音低啞又有磁,朦朦朧朧傳進的耳中。
元容抱了很久,明明就在面前,他卻覺得患得患失,好似下一刻便會失去這溫暖的懷抱。
直至過了很久很久,他松開了,牽著的手,神再沒有半分脆弱,嗓音溫和道:“不去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顧休休很是欣喜:“真的?”
他改變主意,不去西燕了?
元容輕輕頷首,看著的眸溫。
顧休休沒來得及激,眼前飄過的一條彈幕,卻給迎頭澆了一盆冷水。
【我反復從各個角度觀看了上百遍,太子剛剛的口型是在說‘對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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