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汐反應很慢,歷盡千辛萬苦似的才能把視線,對準他:“剛才有個人,跟我說……我發燒了。”
“嗯。”容伽禮想知道企圖起來是不是想找他,又問:“然后呢?”
路汐抿了會兒,在認真回想,略帶黏的音說:“給我打了一針,手臂這里很疼,把我疼醒了,不能睡,有書嗎?”
原來是在找書。
容伽禮冷靜又平淡地問:“想看書?”
路汐這雙眼,看什麼都幾乎白茫茫一片,只能分辨出他的廓,覺得自己的已經不大腦支配了,明明是想找書,卻胡索到了容伽禮的手,慢半拍地往下說:“我怕會高燒上四十度,會變傻。”
略微忐忑,是真的怕變傻子,以前在劇組時也病過,沒那條件及時就醫,便裹著一條毯子在上,手指卷著劇本,時不時地看一眼,又默讀一句。
以至于容伽禮低聲讓先睡,路汐卻不敢有半分松懈,表沒什麼委屈的,但可以看出是很認真。
最后容伽禮見那倔脾氣了出來,便先離了床,從屜里拿了一張的白紙回來,放在的手心上。
路汐微蜷的手指到紙,就不鬧著爬起來了,將臉蛋著寬大的枕頭上,高燒緣故,額頭還沁出一層細汗,燒得哪兒都紅,半瞇的眼眸帶著意,困倦到立刻就能暈厥過去的程度了,還要很認真盯著白紙。
就跟真有字一樣
容伽禮偶爾給喂點水和米粥,見配合張開,便獎勵似的親了親。
路汐被他親,虛弱的就會下意識打個,含糊地說:“想吃點甜的。”
…
說想吃甜,容伽禮也不可能給蜂水,便問想吃什麼。
至高燒之后可以給。
“話梅糖。”路汐齒間出這三個字后,沒等容伽禮問下去,躺回枕頭上,許是自己都沒發現一整夜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已經撐到極限,閉上眼后,自地陷前所未有的睡狀態。
容伽禮喂過東西,也不怕壞,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等了半小時,才手掀開那裹的被子,將路汐的浴袍解了,拿出藥膏給涂抹。
再次醒來,路汐完全分不清時間過去多久了,只知道纖細的潔白手臂又多了兩個針眼,好在半個噩夢都沒有做,褪了汗的高燒也退到了正常的溫。
稍微一,齒間倏地吸了口氣。
還是痛的厲害。
偌大空間的起居室暫時無人,路汐忍著坐起,先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的,解開帶,隨著薄若煙霧的真料子沿著肩頭落,深紅泛紫的一大片痕跡也了出來,視線及住,哪哪都有。
“怪不得。”路汐垂眼,看到連腳踝都被掐得泛淤青,心想著說:“覺比第一次的時候更疼。”
那時容伽禮憐,半哄著半做,都是隨至上。
哪像這回,路汐直接被做到高燒不退,睡袍松松垮垮地遮著腰,往下沒繼續看,恐怕印子和痕跡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大床上發愣似的坐了很久,胡思想了一通,才慢悠悠地沿著床尾下來,不敢有什麼大作,怕疼,只能很輕地腳踩在地板上,單薄的影著虛,手扶著墻,搖搖晃晃地往浴室走了進去。
路汐先洗把臉,等燒過的腦子清醒差不多了,抬頭恰好看到擺放在大理石臺面上的兩個款漱口杯,不僅是這個,只要是私人生活用品,都是一對的。
莫名的,鼻尖有點兒酸,可這滋味是無法傾訴給任何人的,只能在口。
半小時后。
路汐扶著墻重新回到起居室,現如今才有時間好好地打量一番懸崖邊緣的瀑布景,走到落地窗前看了好久,甚至懷疑從這間坐擁山海視角的起居室看外面,倘若手上有遠鏡的話,是不是可以看到菩南山。
心底無端對這里生出了親近,只因路汐尋尋覓覓了七年,終于知道了原來容伽禮一直深居簡出,是生活在這里。
猶如是卸下了某個執念,都跟著輕松不,著遠蔚藍湖泊久了很容易眼暈,片刻后,便繼續扶著墻,往起居室外走。
很快路汐就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扶著一被設計稱畫廊空間的墻壁,又轉頭看向后一路鋪著黑天然紋絡大理石的走廊,眨了眨眼,出微微迷茫來。
算是很能記路了,可以把整座宜林島的路線閉著眼睛走下來。
但是對這兒,實在是彎彎繞繞了半天也尋不到客廳。
路汐一時間有點自我懷疑,莫不是高燒真的把腦子燒退化了?還是容伽禮給的書有問題?是讀不懂的外國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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