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的呼吸一滯,低頭看腳下。
恐高癥。
還好是夜黑,看不太清楚,玻璃棧道下麵是一些約約的樹影。
閉了閉眼睛,勉強鎮靜,忽略恐高的不適,堅定的向他走過去。
玻璃棧道中間,擺著一盞落地臺燈,一個獨立沙發。
金仁賢坐在那看資料,這麽晚了,還在忙工作。
筆記本屏幕的暖,映在他臉上,是溫暖意的,是認真專注的。
他依舊穿著那套銀西裝,應該是很忙,回來就開始忙工作,沒來得及換。
辛苦他了,為秦家的事奔波。
26歲的英俊男人,
相識多年的未婚夫,
患難時刻的恩人。
秦子衿的心理願意接他,甚至有一點的歡喜。
他抬眸過去……
明與暗的界,白子在線的照下,出裏麵廓的影。
線把布1料穿,約能看到“真空上陣”。
金仁賢合上電腦,向後靠在椅背上,毫不客氣的打量,欣賞的S……
夜慵懶,一雙桃花眼帶著冷倦,眸深沉,幾分漫不經心的。
“哢噠”,拇指彈開打火機,他點燃一支香煙。
指尖夾著,放到邊深深的吸了一口,瞇著眼睛,吐出夢旎的煙霧……
時間仿佛靜止,過一層蒙蒙的影,顯得更了,風骨,似魅似妖,在午夜來索男人的魂魄。
“過來!”
他的聲音聽不出曖昧緒,似乎還有點公事公辦的嚴肅。
從側的桌上,拿起一張A4紙。
“我喜歡用明確的方式,明確規則,落實到合同上,簽字!以後的婚姻關係,就按照這個標準執行。”
他擬定了婚前合同?
哦,也對,很多家族聯姻都這樣。寫清楚利益關係、婚前財產,甚至還有離婚的分割部分。
話說在明麵上,也對!
“嗯”
秦子衿應了一聲,走近,手去接那張A4紙。
可是,指尖還沒到,金仁賢忽然鬆了手,紙張飄飄悠悠的掉了。
秦子衿急忙接,但沒接住,它落到了地上。
小事而已,
沒在意,彎腰去撿……
可是!
不料,一隻皮鞋,先踩在了那張紙上。
這……這是何意?
提前準備好的合同,讓看,讓簽字,又用腳踩住?是何道理?
秦子衿怔然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
金仁賢還是一貫的那副樣子,似笑非笑的傲慢,幾分逗弄,幾分戲謔……
他挑了挑眉,用眼神點指那張合同,意思是讓撿。
秦子衿第二次彎腰了,仍然撿不起來。
他踩住死死的,除非把合同撕碎。
.
一陣風過,
秦子衿覺得有些冷,夜風忽然就涼了,讓的心裏泛著酸楚的寒意、失落。
跪下,膝蓋到冰涼的地麵。
跪著,再一次去撿那張合同。
果然,高貴的皮鞋抬了起來,著的臉邊劃過,帶起的一陣厲風,讓的臉皮生疼。
金仁賢高姿態的端坐,翹著二郎,俯視著人的臣服。
此刻無人,他盡的釋放著“蠻橫皇權”。
“金太子”這個外號怎麽來的?
符合他的脾氣秉:金錢揮霍、貴族自大、霸道不講理。
他娶個老婆,必須得聽話、乖順、服服帖帖的跪聽聖旨。
這才是他要的老婆!!!
.
唉……
秦家敗落了,
秦父死了,
沒有人能護著秦子衿,不再是清高的白天鵝,折斷翅膀,跌落塵埃。
跪著把合同拿起來,看上麵的字。
單薄一張紙,短短幾行字。
不算正式合同,
隻能算是一種簡單協議,類似“保證書”。
上麵寫著:
——————————
金家承諾借款,扶持秦氏集團名下的各個項目。
資金數值,視節而定,保留主控權。
同時,要求秦子衿的所言所行:“一切妻德,任夫滿意”。
婚姻限期:3年
——————————
秦子衿沒想到,婚姻還有期限?
(有期徒刑?刑滿釋放?)
不自覺的詢問:“三年,是什意思?”
“第1期初步定為三年,如果你表現好的話,可以申請續約。到時候,條件可以再談,一切看你表現。”
秦子衿的長睫撲閃撲閃,大眼睛眨眨。
莫名其妙,覺有一群野馬從頭頂上方奔騰而過,大開眼界。
嗬嗬,
屋裏掛葫蘆,真把自己當爺爺了。
金仁賢就是這麽自以為是!
寫下這個期限,是他最大失誤,將來為此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完全可以不加期限,或者寫上永久的,奴役秦子衿一輩子。
但是,他偏偏隨手寫了個三年試用期。
三年前,他被下藥,拖了她上床;三年後,他沒認出她來,又拖了她上床;後來,她不敢穿絲襪,他會;她不敢撒嬌,他會;她不敢撩頭發,他會;不管她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在引他。最後,他不止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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