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昊哥也沒有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說他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吳建國因為原因不能務農,長期吃低保,昊哥就經常關照他。
「最後一次見到吳建國是什麼時候?」陶月月問。
昊哥抖著,說:「上禮拜四還是禮拜五來著,我們一起玩撲克來著……我知道的都說了,你該告訴我小吳是怎麼死的了吧?」
「我們不能說。」
「臭娘們,你……」昊哥扔了煙頭站起來。
「想幹嘛!」陶月月盯著他,院子裏的那伙人一瞬間劍拔弩張。
方野說:「對警察客氣一點,懂嗎?留個聯繫方式走吧,有事我們再找你。」
「切!」
昊哥不屑地撇了下,招呼兄弟們走了,外面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靜,等他們乘著拖拉機走了之後,王冰出去一看,說:「太囂張了,他們臨走之前居然在院子外面撒了泡尿。」
「一幫流氓!」方野說,「想了解況還得找村民。」
陶月月說:「我大概明白了,棄人害怕得罪他們,才把悄悄扔在車上……吳建國的死,意外的可能比較大。」
「我們出去走走吧!」
四人到走訪村民,一開始挨家挨戶地詢問,後來村民自發跑來看熱鬧,問起來也方便多了,只是被一大幫人圍著看,讓嬰寧覺有點不自在。
方野問:「各位鄉親,我想問下吳建國平時的人際關係有哪些?」
「啥人際關係呀?」
「就是他平時和哪些人來往。」
「也就是王昊他們,他們是好哥幾個,拜過把子的。」
陶月月補充了一個問題,「村裏有沒有什麼重污染源?」
大家面面相覷,有人答:「你們城裏警察說話文縐縐的,意思就是哪地方臟對吧?村頭的那個化糞池就是最髒的地兒。」
「12月7號這天,有誰見過吳建國嗎?」
有人說早上在村口見過他,有人回答看見吳建國下午出來買菜,有人說在家門口看見他路過,大夥的記憶都很模糊,實際上吳建國失蹤這三天,村裏連一個人都沒發現。
詢問毫無進展,方野和陶月月都有些氣餒,方野又問村民:「和吳建國一起玩的那幫人是幹嘛的?」
這個問題就像魔咒一樣,原來嘰嘰喳喳的村民一下子噤聲,這時有人推開村民走出來,是個中年大媽,穿著藍襯衫,材矮胖,叉著腰說:「我是村幹部,咋了,吳建國人殺了,誰幹的?」
「我們也在查。」方野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重複這句話。
「有事可以來找我……」大媽指著眾人說,「這是城裏的警察同志,你們有線索要積極提供,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懂嗎?」
一幫男老唯唯諾諾地點頭。
然後大媽對方野笑道:「城裏的警察看著就不一樣,你們有地方住嗎?要不去我那兒?中午給你們弄個接風宴。」
方野本想拒絕,轉念一想,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城裏人真會說話,行,跟我走吧!」
「我們準備在村裏再走訪一下,中午再去打擾。」
「行,我就住在村東頭,你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一邊走一邊扭頭沖方野笑,像撥草一樣推開人群。
陶月月心想,方野的俊臉果然老通殺。
「幹嘛答應呀?這不像你的風格!」村民散去之後,陶月月問。
「不覺得這個村有問題嗎?」方野說,「那個村幹部給人的覺特別霸道,村裏又有一幫不良青年,群眾提都不敢提。」
「所以你要管這個閑事?」
「來都來了,了解一下吧!」
「剛才你答應去吃飯的時候,我看見大家的眼神著一失,他們可能覺得你被拉攏了。」
方野笑笑,「拉攏我,不可能的!黑道大佬還給我拍肩膀稱兄道弟呢,逮捕他們的時候一樣不心慈手。」
「然後把人家的狗留下來,當兒子養?」
「狗是無辜的。」
陶月月提議:「我們應該去大車停靠的地方看看。」
於是來到那天的飯店,飯店大姐仍然坐在門口洗蘿蔔,自顧自地說道:「像吳建國這樣的人,多死幾個才好呢!」
方野問:「大姐,你知道吳建國有什麼仇家嗎?」
「哼哼,全村人都討厭他們。」
「為什麼?」
大姐端著盆站起來,「你們管不了這事的,趕走吧!村裏死個人而已,哪年不死人呀?」然後進去了。
幾人相互看一眼,陶月月準備進去追問,方野攔下,小聲說:「不著急。」
三天前,旅行社的大車停在飯店對面,正對著一條小巷,四人走進去,小巷裏兩排民居相對,地面下過雨又被太暴曬,變得坑坑窪窪,依稀還能看見一些腳印。
嬰寧掏出手機,把地上的腳印拍下來,還準備從勘察箱中取出劑來提取,陶月月說:「這些腳印肯定沒有棄人的,下雨天的腳印很模糊,因為有大雨沖刷;下過雨,土壤吸足了水分像粘土一樣,踩出來的腳印最清晰。這些都是雨後被人踩出來的。」
看看周圍,又說:「嫌疑人就集中在這裏,越靠近巷口的人家嫌疑越大。」
方野說:「這一片住宅集,棄人不好理,想出這一招也是迫於無奈吧。」
嬰寧說:「為什麼不趁晚上把人弄到野外去埋了?」
「你說的野外是指村莊外面的大片農田嗎?」陶月月道,「埋在田裏肯定不行,要埋就得送到更遠的地方,我估計棄人沒有通工,一是很沉的。」
王冰說:「其實就算埋在田裏,只要埋得夠深,半年以後發現也就是一白骨,就像前段時間的場埋案一樣。」
嬰寧糾正道:「半年是不夠白骨化的,年人在正常環境下要幾年。」
「哦。」
陶月月說:「棄人大概沒這種心理素質。」看著那些關著的門窗,「TA只是一介普通村民,發現之後嚇壞了,又沒有能力理,正好下大雨,而巷口又停了一輛大車,所以……」
方野說:「王冰,我們來做個試驗。」
「啥試驗?」
話音未落,方野把王冰抱了起來,王冰嚇得哇哇,方野從巷子中段抱著王冰走到巷口,陶月月和嬰寧跟在後面看熱鬧。
放下之後方野了口氣,「我的天,真重,下雨天估計更吃力。」
「死人的話會更沉。」陶月月說,「我很好奇,為什麼人死了會變重?」
嬰寧解釋:「不是變重了,只是活人被抱著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調整重心,所以覺沒那麼吃力,死人就像品一樣,重心不穩,抱的人就得多花很多力氣來平衡。」
方野考慮,道:「我算是比較強壯的了,從剛才的試驗看,一個人搬運很困難,我覺得搬運者可能是兩個。」
「這一點我剛才也想到了。」陶月月說,「要打開儲艙的話,無論棄人有多壯都必須騰出手,那就意味著要把放在地上,當時下雨,地面泥濘,可上非常乾淨,說明肯定是兩個人……」沉片刻,說:「共同理的人一定關係非常親,他們是父子或者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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