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的右耳垂上有一很小的燙傷，而死者在相同的地方，也有一相同的燙傷。

楊警拿起來看看，說：「估計是打架弄傷的吧，這人就是村裏一個混子。」

打架不太可能傷到這裏，方野覺得這解釋不大合理。

「我想看看竹榻村村民的資料。」他提出。

「行，你到電腦上來看吧！」

方野把其它幾人來，在電腦上翻看竹榻村村民的戶籍資料，看照片發現好幾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右耳上都有一個燙傷，方野說：「這八是某種小團的標誌，我就接過犯罪團伙在手上紋一模一樣的紋，更誇張的是國外有個『天啟年團』，在舌頭上紋數字來表示他們在團伙中的地位。」

「升職了怎麼辦？把數字削了重新紋？」陶月月吐槽。

「我怎麼知道？」方野攤手。

方野問楊警，竹榻村是不是有什麼小團伙呀，楊警說：「我們聽說那邊是有一幫混子，整天不務正業，到滋事，曾經有一回這幫小子因為屁大點的糾紛和鄰村械鬥，可是後來取證卻很困難，連被打的人都矢口否認，只能象徵地逮捕幾個，拘了幾天……鄉下的事我們也是鞭長莫及。」

「王秀才是怎麼進去的？」

「他呀，也是鬧得太過分了，在家打老婆，老婆不了回娘家去，他去老丈人家鬧事，扇老丈人的耳，賴在那不走，一家人被他折磨得要死要活，後來丈母娘被得喝農藥自殺。是他老婆的弟弟跑來報的案，這才介調查，但是村裏面都是沾親帶故的，取證非常困難，司打了半年，這才判了個重傷害罪。」

四人一陣錯愕，吳倩口中的王秀才是個很會來事的農村小伙，看上去敦厚，哪知道他還有這種過往。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陶月月說：「看來死者是小團伙中的一個人，我們明天去竹榻村調查吧！」

方野對楊警說：「我的狗能在這裏寄養幾天嗎？」

「好啊，沒問題，你們替我們破案已經是幫了大忙了，這點小事不算啥！」

「也不是替你們破案，既然是我們撞上的，沒有不管的道理。」

「要不要我派幾個人跟你們一起，四個人可以嗎？」

陶月月說：「小案子而已，不用派人了。」

隔日一早，四人驅車來到竹榻村，進村之後到一個坐在樹樁上煙斗的老大爺，方野在手機上翻出死者的照片上前詢問：「你好，請問這個人是村裏面的嗎？」

老大爺目空靈，方野喊了三遍，愣是一言不發，好像本聽不見似的，方野只得無奈地放棄。

另一個村民看了照片之後，說：「這好像是老吳家的兒子，這照片怎麼閉著眼睛呀？」

「他家住哪？」

村民指了一個方向，「不過他家就他一個……他是不是死了呀？」

「是的。」

「老吳兒子死了呀，怎麼死的，誰幹的！？」村民驚訝萬分。

方野拿「我們正在調查」敷衍過去，一轉，村民就跑到鄰居家說去了，這在平靜的小村裏絕對是個大新聞。

「得，一會功夫就全村都知道了，比轉發朋友圈還快。」陶月月說。

「總歸是要知道的，省得一遍遍說了。」方野道。

四人來到死者家中，一間平房鎖著門，院子裏很破落，看來死者平時很懶散。

陶月月準備撬門，方野說：「喂！這不是城裏，一個村都認識，你不要來！」

陶月月作了一個無奈的表，從窗戶往裏面看，看見一張床，床上堆了不舊服，只有一小片空當是睡覺的地兒，床對面有個柜子，放著一臺彩電。

桌上有吃剩的食，一個小鋁盆，裏面有些麵條、蔬菜的殘渣。

「看起來他是自己離開家的。」陶月月說。

外面傳來突突突的聲音，震得院牆的磚頭都在跳，四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門口，只見一輛拖拉機開到門前，開車的是個老農，車鬥上跳下來七、八個年輕人，其中就包括那天和嬰寧搭訕的小伙。

「喲，村裏說警察來了，原來你們呀！」昊哥的小伙驚訝道，「吳建國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人殺了？」

一堆人站在昊哥後面，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四人，那架勢如同要打架一樣。

「我們還在調查。」方野平靜地回答。

「那你們肯定知道點什麼呀，他人在哪，是不是在公安局？是人捅死的還是怎麼死的？」昊哥咄咄人地發問。

「我們沒有說明的義務。」

「我呸！」昊哥呸了一口，「你們城裏人真假，有啥不能說的？哥幾個知道吳建國人殺了，急得跟什麼似的，馬上趕過來了，知道什麼趕告訴我們呀！」

說著，昊哥掏出煙遞給方野，「哥們，你要在村裏查案，我能幫上忙！」

陶月月注意到這夥人的右耳垂上都有燙傷，說：「死者和你們什麼關係？」

昊哥輕蔑地瞅了一眼陶月月，本就不搭理，他把手搭在方野肩膀上，說：「你倒是說呀，要急死我了。」

方野擋開他的手，說：「看來你和他，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你先說！你先說！」昊哥仍然死皮賴臉，想從方野這裏得到報。

「你在命令警察嗎？配合調查！」

「好好好！」昊哥走到門邊，從門上的對聯後面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別擱院裏站著了，我們進來說吧！」

進到死者家中，昊哥把地上的暖水壺搖了搖，拿杯子給方野和自己倒了一杯，方野拿手了下杯子，水早已涼。

昊哥看見跟進來的陶月月，調侃道：「你們這警察隊伍有意思啊，男搭配幹活不累？這小姑娘是不是實習的，看著跟小孩子一樣。」

「給我放尊重一點！」陶月月回敬道。

「尊重？呵，你上有麼，我尊重你？」昊哥又對方野說：「你咋不訓訓你手下？這都什麼態度。」

方野瞧出來，昊哥有嚴重的別歧視，可能他連自己剛才的話有多不禮貌都沒意識到。

於是方野站起來，說：「月月，你來問！」

「好！」

「哎哎！」昊哥抗議，「領導，別啊，我才不想被一個娘們問話……要不這位領導來！」指指王冰。

陶月月站在他面前說：「真不好意思，我先為我的別先向你道個歉！」

「趕問吧！我忙呢！」昊哥翹著二郎，點上煙。

陶月月幻想著自己一掌扇在那張長滿刺的油臉上，剋制著自己的衝，問道：「你和死者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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