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陶月月和嬰寧下來了,陶月月說:「據室友反應,校長曾經拜託左小惠的輔導員和宿舍長『照顧』,定期反映況,說白了就是監視。」
「防止秦教授私下接?」方野說。
「顯然是這樣,都在一所學校,校長自然要防,聽室友說,校長對左小惠的關心僅限質上,在家裏沒有任何溫暖,左小惠連過年都不想回家。」
方野慨,「這個家庭能維繫都是奇跡!出軌、綠帽、非親生兒,家庭一定冷如冰窖。」
王冰說:「我覺得是面子在維持吧,校長家如果傳出這麼大的緋聞,影響肯定非常惡劣,雄從基因層面就接不了非親生子,雄獅會把母獅以前的孩子咬死呢!」
陶月月說:「左小惠在三院住院,我們去看看。」
四人來到醫院,陶月月站在門口回頭眺了一眼秦教授被殺的廢樓,心想他前天晚上大概來過這裏。
向醫護人員打聽,他們找到了住院部的左小惠,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安靜地閱讀一本書,四人從監視窗往裏面看,發現比照片瘦了很多,臉也著一種病弱的蒼白。
陶月月敲門,左小惠說:「請進。」
看見四個陌生人進來,左小惠有點吃驚,但也有點興,可能很久沒見過生人了。
「我們是警察。」陶月月給看了證件,「可以佔用幾分鐘嗎?」
左小惠放下書,「請便!」
「小姑娘,你住院多久了?」
「有一年了吧,我出了車禍,半癱瘓,需要移植骨髓,但是一直沒等到匹配的。」
「真是不幸呀!」
「沒關係的,醫生說我年輕,還在生長,等找到合適的骨髓,應該會很快康復的。」左小惠笑笑,朝窗戶了一眼,窗臺上有一個鐵罐子,裏面種著太花。
整個單人病房很素凈,不像左校長那邊,地上全是學校教職工送的鮮花。
「你和秦教授關係怎麼樣?」
左小惠一驚,「為……為什麼要提到這個人?」
「你沒看新聞嗎?」
「我平時不上網。」
陶月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方野遞去求助的眼神,方野說:「秦教授今天上午去世了。」
「什……什麼!?」左小惠瞪大眼睛,眼眶裏慢慢湧出熱淚,語無倫次地說,「他……怎麼會……誰幹的……」
這個反應,基本已經證實了大家的猜想,左小惠知道的生父是誰。
陶月月把能公開的容全部告訴了左小惠,左小惠一邊聽一邊流淚,最後陶月月問:「秦教授是你生父,對吧?」
左小惠拚命著眼睛,點頭,「是的!他和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後來因為一些事,他們不能在一起,我母親嫁給了我父親,當時已經懷了我……對我來說,這是一段難堪而恥的世。我記得上小學的時候,父母經常吵架,每次父親都會說一起特別難聽、特別骨的字眼侮辱母親,我母親事後總是抱著我哭,說不該讓我來承擔的錯誤。我那時還不明白,只覺得父親看我的眼神很冰冷,像個陌生人,我也越來越害怕父親。
「直到我上中學的時候,在父母的一次爭吵中我聽見了事真相,我的生父是另外一個人!聽到這件事我覺天崩地裂,整整三天都魂不守舍,本就無法接這個事實。我們的家庭,就像紙糊的一樣,父親要麼回到家一言不發,要麼就是和母親吵架,作為一切錯誤的源,我什麼也不敢說,我不敢犯錯,我害怕面對憤怒的父親,經常父母吵得不可開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屋裏看電視,卻在抖,臉上也在流淚。
「大一點之後,我也稍微堅強了些,我敢在他們吵架的時候站出來,對抗父親、維護母親,我父親總是惡狠狠地罵我是野種,我就吼回去,這是我能選的嗎?家裏已經沒有任何溫可言,我恨父親,也怨母親,我經常不回家,去同學家、去刷夜、去鬼混,想盡一切辦法也不想在家裏多呆一秒,因為我不了了!在我高三的時候,我見到了秦教授,我對他當然是沒有好的,如果不是他,我們一家怎麼會變這樣!
「我罵過他幾次,他滾,他卻總是來找我,說想談談,那時的我就是一個蠢蛋,滿腹怨氣,覺得整個世界都對我不公,這種事發生在別人家是笑話,發生在自己家,就是徹頭徹尾的悲劇!」左小惠仰著天花板笑了,「秦教授真的很會哄孩,他有耐心,很溫,又有趣,而我一直在用殼把自己包裹,其實我心也很一份,所以我開始不那麼討厭他,開始聽進他說的話。要知道沒有他,我整個高三都會渾渾噩噩地渡過,本就沒有前途可言,他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房子,每天都給我補習,他講習題生有趣,比任何老師都高明,他給我做菜,經常會送我一些小禮。在我蒼白的人生里,只有高三那年最幸福,因為我終於有一個爸爸,他說等我年了,就可以離家庭,他希我以後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他想彌補自己一直以來的過錯。
「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可是這件事被我父親撞破了,不,我應該他左校長,這個一生充滿挫敗的男人覺自己的尊嚴到了侮辱,用自己的權力要把秦教授趕出學校,秦教授也是費盡周折才留下來,他留下來是為了我,因為我當時填報了醫科大。可是左校長並不允許我們在學校見面,雖然我沒有他的基因,但他固執地認為我是他養大的,就是他的私人品,『你過我老婆,還想我兒嗎?』,他們撕破臉皮的時候,左校長就是這樣說的!我不明白他為了什麼,在家裏罵我野種,在學校又安排人監視我,管著我,絕不允許秦教授和我有任何接,難道是報復嗎?我做錯了什麼,要為一個大人報復另一個大人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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