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暮,陶月月坐在醫院對面公站的欄桿上,王冰打電話過來。
「喂?」
「你們還在醫院?」
「是啊,手還沒結束。」
「我們今天查了監控,一號現場和二號現場都有一個高一米八的可疑人員在早晨五點左右進來過,確定是連環殺人了……我過來找你?」
「不用,無聊的,我和阿寧等手結束,有點事要問,你們先下班吧!」
「明天見。」
「明天見!」
這時嬰寧買來章魚燒和飲料,陶月月道謝接過,兩人坐在一起吃東西,嬰寧突然說:「啊,我明白了!你上午問我和爸爸長得像不像,你該不會懷疑我不是親生的吧?」
「哈哈,你什麼反弧,現在才明白。」
「你的心真是太險惡了!」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秦教授對你像對兒一樣,我只想知道原因……他有家庭嗎?」
「有,離過兩次婚,有一個兒,不過都不怎麼來往……啊,他出來了!」
嬰寧把沒吃完的章魚燒給陶月月,跑去迎接秦教授,兩人挽著胳膊,一路有說有笑。
陶月月發現秦教授個子很高,至有一米八,不過他不煙不喝酒,很健康,應該沒有胰腺方面的疾病。
陶月月把食解決掉,兩手著口袋走過去,問:「秦教授,手怎麼樣?」
「一切順利,不過我回家可有的忙了,課還沒備呢!」秦教授微笑道。
「您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靜脈麻加局部麻,靜脈麻見效快持續短,等移植建立循環之後,馬上換呼吸麻,盡量把風險降到最低。」
「不愧是專業人士,請您來真是太好了,費用問題……」
「不用!」秦教授看了一眼嬰寧,「學生遇到麻煩,我這個做老師的哪能不幫忙呀!」
「哈哈,原來我們是沾了嬰寧的,對了,想給您看張照片。」
陶月月掏出手機,給秦教授看死者傷口的照片,秦教授用手搗著沉著,「靜脈麻一般不會往頸部打,這太危險,不過目前是殺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您覺得他會用什麼藥?」
「呵,我又不是神,看一眼照片就知道了,不過提個建議,你們可以查查社會上能買到的那幾種麻醉藥,比如利多卡因、普魯卡因這些。」
「好吧,謝謝。」
「沒事我先回去了哦!有空可以和嬰寧一起來我家裏玩。」秦教授笑笑,然後朝停車場走去。
陶月月自言自語道:「我才不會來呢!」
兩天以後,案仍然沒有取得突破的進展,傍晚,四人在指揮中心面,匯總一下各自查到的報。
嬰寧說:「一號現場的煙頭上面粘了一些燒焦的羊混紡纖維,可能是死者手中的煙頭燙到了兇手的,羊的分佔70%,大概是比較高檔的服。」
方野靠在桌邊思索著,「以死者和兇手的高差來看,燙到的部分可能是子,西裝一類的……兇手用的是什麼麻醉劑。」
「僅憑檢查不出來,目前只能排除利多卡因、普魯卡因、嗎啡,從生反應推測,兇手可能用了兩種麻醉劑,一種致死者昏迷,另一種才是真正殺人。」
「社會上哪裏能買到這些葯?」方野好奇地問。
「這個不大清楚……總有渠道的吧?」嬰寧回答。
「網上就可以買到。」陶月月說,「利多卡因膏和注,一些網店會賣給孩子。」
「幹嘛用?」
陶月月笑了,「說來不可思議的,在網上破神葯,能緩解初次配時的疼痛。」
「我的天,商人真是無孔不。」
「我覺得,更奇怪的是有這種市場的存在,孩子不好意思和男朋友通,只能自己買麻醉藥,男人把看得比什麼都重,但是男人從來都不懂。」
王冰聽得都呆了,回過神來,道:「一些紋店也有局部麻醉的葯,雖然絕大多數紋是不打麻藥的,據說打麻藥紋出來的效果不好。」
方野說:「就我所知,寵醫院也能弄到麻醉劑……其他線索呢?」
王冰把自己查到的東西用投影儀投到牆上,「紅十字會、醫院、捐贈和移植委員會的電腦我都檢查了一遍,他們的安全措施很好,我這種級別的黑客都駭不進去,調查後臺日誌,最近沒有被非法侵的跡象……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是個高手。」
陶月月拿起一沓資料,說:「患者我們也全部調查了,都有醫院或家屬提供的不在場證據,也就是說,兇手不在這個範圍,TA仍然沒得到想要的。」
方野說:「按照你的推測,兇手患的是胰腺方面的病,我們乾脆在這個範圍調查吧!」
王冰在電腦上作起來,說:「去公立醫院檢查電腦的時候,我悄悄塞了木馬,讓我查一下……這些是龍安所有患胰腺疾病的患者名單。」
「我的天!」方野看到那長長的名單,一陣頭疼。
王冰說:「可以篩選一下,大部分人患的是糖尿病,還沒有嚴重到需要移植胰腺的程度,去掉不符的型……好吧,現在還剩下一千人!」
方野說:「高一米八、男、有醫療從業經驗,再篩一次。」
「我們沒這麼詳細的資料,只能當面調查。」
「那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等兇手殺掉下一個人,我們也查不完。」
陶月月看著錶格上患者的聯繫方式,說:「打電話吧,隨便虛構一個國際胰腺疾病中心的問卷調查,一個個打電話搜集況,我們四個人一上午就能完。」
「不……不好意思。」嬰寧舉手說,「明天我來不了。」
「你明天不是休息嗎?」
「是,但我要去秦教授家,每個周末我都會去。」
方野說:「你跟他什麼關係啊?」
「師生關係!」
「我知道他在本科階段教過你,不過你現在都博士生了,還每星期天跑到他家,給他做飯、陪他聊天、幫他做家務,這種師生關係任誰聽著都覺得反常!」
「我……我們本來就是師生關係,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說法?」嬰寧臉紅紅地說。
「哎哎!」陶月月試圖干涉,「方隊長,人家的事關你什麼事?」
「嬰寧已經算我們半個小組的人,我只是提個醒,那種人不要走得太近。」
「秦教授不是壞人!!!」
嬰寧氣憤地說完,拿上自己的勘察箱,摔門而去。
方野驚了,他以為嬰寧永遠不會生氣的,陶月月說:「你有病吧?人家關係很好,你非要說三道四?」
「我說三道四?」方野笑了,「和秦教授這麼親才不正常,我是男,我能猜到秦教授心裏在想什麼,所以我勸嬰寧離他遠一點,有問題?」
陶月月一臉無奈,「我覺得你的『提醒』,本質上是嫉妒。」
「陶月月,你就非得把人往暗的方向想?假如有品行不端的人和王冰走得太近,我作為同事提醒一下,有問題嗎?換嬰寧也是一樣!」
「他倆真的就只是忘年。」說完,陶月月拿上自己的包走了,準備去安一下嬰寧。
方野自言自語道:「鬼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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