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是何等聰慧,一聽納晟霖這話立即就品出點別的意思來。
將手裏的茶杯往桌子上猛地一放,宋小果將小臉湊到了納晟霖跟前,半瞇起了眼睛。「納蘭,你這話可不能瞎說,在平夏王朝先上車后買票可不是什麼彩事,事關子名節。」
「什麼先上車后買票?」納晟霖有些懵。
「就是未婚先孕啊,要真是這樣,脊梁骨都能被人斷,千萬慎言。」
納晟霖終於噗嗤笑出了聲來,眼神溫和地給了宋小果一個頭殺。「難為你也會在意名節,真是不容易。」
「我是不在乎,但不代表旁人也不在意。」
宋小果將納晟霖的諷刺之語直接給忽略掉,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照你這樣一說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釋,若秦桂兒真是有了孕,確實等不了三年。不過我們也不能因為陳安新的一些舉就推測秦桂兒有了孕,到時候我一試便知。」
「小果,你作甚試人家?秦桂兒有沒有孕,與你何干,就算那子有了孕,也同這樁案件無關。」
面對納晟霖的質疑,宋小果竟然語塞答不上話來。
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意秦桂兒有沒有懷孕,可能還是自己的那種奇怪的第六在作怪吧?
轉眼,大年三天便過去了。初四一大早,宋小果讓竹茹將司苑喚來了靜寧院,看著眼前明顯黑了一截的年,宋小果心裏十分滿意,知曉這小傢伙倒是個踏實的,沒有耍。
「司苑,這幾天你可探出了些什麼?」
「姐姐,我一連三日都守在工部尚書府門外,並不見什麼異常之。」
「嗯,周子皓是只老狐貍,不會輕易出尾的。司苑,今天我你過來其實很簡單,既然說了要考驗你,自然就不會敷衍。」
宋小果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幾張紙放在司苑的面前。「看看吧,這是我剛畫出來的人解剖圖,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明天我就帶你去義莊走一趟。」
司苑只是瞟眼一看,臉上立即出了驚詫之,急忙拿起了紙張,表十分怪異。「姐姐,這到底是什麼?」
「不過幾張圖,有這麼吃驚麼?」
宋小果哪裏會明白這在那個世界最為常見的東西,在平夏王朝還是第一次出現。
圖紙一共分為了四張,圖、臟圖、管圖和骨骼圖。
畢竟是仵作出,對於人的構造司苑多也了解一些,但何時見過如此詳細的圖紙,看著看著他的表已然從驚詫轉為了震撼。
想都沒想司苑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宋小果面前,將手裏的圖紙都舉了起來。「姐姐,這可是不傳之寶,怎能輕易如此示人?」
「寶?」宋小果也被司苑的舉給嚇了一跳,這玩意兒一抓一大把,有這麼稀罕嗎?
「若是圖上所示無誤,這幾張圖紙不管落在仵作還是大夫的手裏都是至寶。如此貴重的東西,司苑之有愧。」
「小司苑啊,你就是心太老。這東西我既然給了你,你就好好收起來學習,別說些有的沒的,如果你覺得之有愧那就好好給我記住這上面的容,明日我就要考你,這便是你我門的第一個考驗。」
宋小果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正同司苑說話的當兒,納晟霖也走了進來。
聽到兩人的對話,納晟霖目瞥過那些圖紙,臉上同樣出了震驚之。「小果,這就是你傳給司苑的東西?」
「什麼啊,只是個門考核而已。作為一個仵作,需要對人的每一個部位、細節都要掌握的準到位,這幾張圖只有司苑記了,才能有做我徒弟的資格。」
「……」納晟霖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作響。
他有些困難地開了口,雖然宋小果是心的子,但開這樣的口對納晟霖來說還是太難了。「小果,能否與你打個商量?這些圖紙你再給我一份,我拿去醫院,若是有了這個,將來我平夏王朝不知可以救回多人。」
「納蘭,你果然心繫天下。」宋小果莞爾一笑,揮手讓司苑把東西收了起來。
「我整天與打道,為的就是能替人沉冤昭雪、洗清冤屈。這東西若是落在大夫的手裏,自然更能造福天下,你若是要明日再畫一份給你就是了,不是什麼大事。」
宋小果滿臉無所謂,司苑卻有些焦急,喊了一聲。「姐姐,萬萬不可,你可明白這東西的價值?」
宋小果忽然變了態度,滿臉肅然地對司苑問了一句。「司苑,告訴我,你做仵作的初衷是什麼?」
憋紅了臉司苑才回道。「自然是為了吃飽肚子。」
「吃飽肚子以後呢?有些東西明知能造福於人,卻藏著掖著,視為自己的不傳之。司苑,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做仵作?我生來便不愁吃不愁穿,就是想要用我這雙手讓開口說話,讓那些見不得人的真相大白於天下,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拿出來的。既然你要做我的徒弟,我這道門,也要有同樣的心才可以,反之你我無緣。」
司苑震撼地看著宋小果,後者則繼續說了下去。
「我生平最恨用仵作份斂財的人,你的品和心便是我考驗的第二關。」
「是,姐姐,我知道了。」司苑紅著臉回道。
見司苑並沒有立即接自己的話語,宋小果反而笑了起來。
這才是人最正常的反應,倘若自己說了這番話,司苑馬上就開口認錯附和自己,那他的心反而值得懷疑,現在這個樣子倒讓宋小果放了心。
納晟霖也被宋小果的這番話給震撼到了,他站在一旁一直等司苑出了門,才開口道。
「小果,我的眼果然沒有錯,你也是個心懷天下的奇子。」
宋小果不由莞爾一笑,在納晟霖的臉頰上掐了掐。「別把我抬得那麼高,我沒你說的那麼高風亮節。我之所以願意拿這些東西出來,只是因為有用,至於天下什麼的離我還是太遠了,我就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子。」
「不過你剛才說你生來便不愁吃穿?」
納晟霖眸子中出了一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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