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車裏,江軼和江似霰都沒有回答彼此的問題,但卻在雙方的態度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即使江軼沒有告白,意識到真正心意的江似霰都很高興。知道江軼是個多麼軸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有恢復記憶的跡象,哪怕自己說再多以前的事,江軼還是會覺得自己把當了「替」。
江似霰已經很明顯覺到了江軼的割裂狀態,再加上如今不穩定的緒,說不定會把這份經營得很糟糕。
決定退一步,稍微放開江軼,也稍微對自己寬容一點。
江軼已經回來了,不會再離開,不會再消失。江似霰再也不用戰戰兢兢,在後悔和愧疚的地獄里來回煎熬,猶如困一般等待一個奇跡出現。
因為,的奇跡已經出現。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護江軼。
江似霰鬆開了江軼,抬手用尾指拭去淚水,垂眸著低低問:「你是不是很介意這一件事?」
江軼看著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一,和坦白說:「一開始,我是不介意的。但是現在,我有點介意。」
在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江似霰的時候,可以出於憐惜獻祭出自己的。可是在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嫉妒完全讓失去了理智。
江軼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面目醜陋,抬手,著江似霰的背脊,和說:「江似霰,你是個很好的人,是我遇見過的再好不過的人。你專一,癡,浪漫,在我的人生里是人類詮釋『』的化。」
「沒有人會不喜歡你。」
包括自己,會淪陷得這麼快真的一點也不意外。可能初見的那一天,就對江似霰一見鍾了。
江軼仰頭,定定地看著江似霰:「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的語氣很平淡,可聽起來卻讓江似霰很心疼。一滴淚從江似霰的眼睛落,抬手著江軼的頭髮,搖了搖頭:「我也一樣,我也是個普通人。」
怕江軼再看到的眼淚,俯抱住了:「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會遵守約定,你也不要因為這個理由離開我好不好?」
江軼第一次喜歡上人,又不是一個好的人。向來怕麻煩,從來都是因為害怕到傷害,而拒絕一切可以傷害的東西。
在的人生里,並不是必需品。更何況是喜歡上一個從一開始就把當另外一個人的人。
但是這一次,江軼很想試一試,自己能堅持多久。
不是因為有可能是「江軼」,而是江軼明白除了江似霰,在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一個值得主的omega。
這幾年裏,如宋一之流的omega如過江之鯽一般出現在的生命里。每一個,都曾想花大筆的錢將就在邊,可江軼都沒有答應對方。
只有江似霰是例外,江似霰是唯一。
自從認識江似霰以來,江軼就有種覺。就好像出現在這個世界裏,只是為了和江似霰重逢。
初見那天晚上,江軼覺得自己並非是屈服於信息素,而是連心都一起屈服了。
在這個世界孤單了那麼久,也好想有一個人能這麼親的抱抱。
人都是相互馴化相互依存的,江軼覺得此時的自己,就是被江似霰功馴化了。
所以江軼決定做的小狐貍,嘗試找一找「江軼」殘缺不全的記憶,挖掘出藏在那分開六年的真相。
如果到最後,發現自己不是「江軼」,至陪著自己喜歡的人度過了一段時間,們分著彼此的生活,短暫地融為一,江似霰至知道過。
江軼並不打算離開江似霰,仰頭,看著江似霰漉漉的雙眸,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兩人就此達了共識,之後的幾天,江似霰都沒有再纏著江軼。
江軼趁著晚上的空閑時間,和小班長等人聊天,旁敲側擊以前上學時的事。
這群小夥伴組了「江軼」年時最重要的部分,把和江軼一起經歷過的時如數家珍地說了出來。
聊到陳晚舟慫恿一起跳舞的時候,江軼約想起了這麼一件事:在空的籃球館里,摟著寧文茵的腰肢,跳著笨拙的舞步。偶然抬頭的時候,似乎看到江似霰的影停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
江似霰一直在地看,無論是在和陳晚舟玩鬧的時候,還是和寧文茵玩耍的時候。總是在別人的簇擁下,在蔽的角落裏,地注視。
那種覺,似明非明,朦朦朧朧得一如恍惚的記憶,卻又有種直。
覺得可能就是那個「江軼」,就好像那時候覺得江似霰喜歡一樣。
那並不是一個很確定的結果,這樣的想法只會暴一個事實:希冀如此。
江軼覺得那天在馬場,說錯了一句話。不該說「我以前不喜歡的」,而應該說「我好像是喜歡的。」
年時的江軼喜歡過江似霰,如朦月,曖昧不明,卻又止不住心。
們是互相喜歡的,想到這裏,江軼不有些難過。
眨眼到了周五,江瓊華和寧文茵催促著江軼和江似霰回家吃飯。為了讓兩個長輩放心,江軼還是開車送江似霰回江家別墅。
不過江似霰第二天有個早會,得回中心區。所以晚餐過後,任媽媽們百般挽留,江軼還是開車載著江似霰回們住的地方。
車子到達小區停車場時,江軼和江似霰一起下了車,乘坐著電梯回房間。
閉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沒一會,一微弱香甜的信息素從江似霰頸間散發出來,江軼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個微妙的信息素。轉頭,默默地看著江似霰。
江似霰注意到的目,有些不自在地抬手,著自己的側臉,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omega剛開始發的時候,反應很細微,一般來說,只有到了期alpha才能聞到。因為那個時期,通常很適合進行生活。
可江軼是個狗鼻子,一般omega不發的信息素都讓覺得濃得嗆人,更不要說發前期的omega。
對這些反應很敏,江軼手,指了指江似霰的脖子,紅著耳垂不說話。
江似霰一開始還沒有明白,等到察覺到湧上了一燥熱的時候,江似霰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腺,有些尷尬地說:「忘了和你說,我是今天晚上開始,最近都忘記了。」
江軼默默地記下了的發期日期,此時電梯到達們家的樓層,江似霰一邊走出去,一邊和江軼說:「我在家裏備有抑製劑,不會麻煩到你的。」
江軼腳步一頓,開門的手停在了半空。腦袋一時卡殼,完全不清自己聽到這句話時是什麼滋味。
什麼做「有抑製劑,不用麻煩你」?這話聽著,怎麼比平時說混賬話還要氣人呢?
江軼心已經是海底火山發,波浪滔天了,可面上還是一副假裝冷淡的樣子,一邊開門,一邊說:「哦,好。」
推開門,領著江似霰進家裏,怪氣地說:「那你快點去注抑製劑吧,一會要是到了熱期就很難熬了。」
江似霰抬眸看了一眼,見沒什麼表,點點頭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江軼看著頭也不回地往裏走,心裏又氣又惱。一把帶上門,手拉住江似霰,把扯到了自己面前,黑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沒有說話。
江似霰有些不安,仰頭看著,忐忑地問:「怎麼了?」
江軼抑著自己的信息素,深吸了一口氣,鼓舞了勇氣問:「你面前有個alpha,你是要抑製劑,還是要我?」
江似霰一怔,獃獃地看著:「我以為……」
江軼瞇起眼問:「以為什麼?」
江似霰沉默地看了一會,然後手抓住了的領口,強迫低著頭,兇狠地吻了上去。
江軼兩手環抱著,一把將提起來,讓用雙夾著自己的腰,著的吻,抱著往臥室走去。
江似霰很快燒得失去理智,趴在江軼上,張口咬住了江軼的肩頭,含著淚控訴:「彆扭怪,死傲,討厭鬼……」
們已經好幾天沒有進行這麼親的流了,江軼被咬住的時候,輕嘶了一聲。
垂眸,看著下眼淚汪汪著的江似霰,腦海里忽然想起剛轉學的那一天,推開隔壁班的班門,看到的就是這個人跌坐在地上,雙眼亮清澈,和小鹿一樣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
沒忍住,朝對方出了手,將背在了背上。
江軼想起來了,那是們的初見。
江似霰就和現在這樣,一旦,就會又啃又咬,那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江軼手,撥開江似霰凌的長發,垂眸看了好一會,喚了一聲:「江似霰……」
江似霰不安地扭著,攀著的肩膀,充斥著迷霧蒙蒙的雙眼漉漉地看著,難耐地應了一句:「嗯?」
江軼低頭,將吻落在了的額頭上,輕輕說:「對不起……」
不管是什麼樣的真相都好,不應該對江似霰發脾氣,讓委屈。
對不起,還沒有學會怎麼一個人。
江軼的吻從的額頭過,來到眼角,鼻尖,最後落在了的上:「我們和好吧……」
向江似霰低頭了。
江似霰扣住了的肩膀,難耐地咬住了的下,點點頭,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