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兩個雲家軍在當地的工作況,雲超表示很滿意。
鼓勵他們再接再厲,繼續為雲家軍爭。
到雲超地誇獎,激得兩個雲家軍難以自持。
然後,雲超開始詢問起了那些老百姓。
問他們都是以什麼為生,問他們當地的產業,問他們的生活水平……
雲超是兩世為人,不是神仙,即便知道後世萊州灣的一些知識,也是一知半解,不確定在大武朝還適不適用。
經過了解,雲超這才知道,如今的萊州灣,和後世那個萊州灣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因為海水的侵襲,海邊一定範圍,幾乎沒辦法種糧食。
就算勉強耕種,莊稼的長勢也好不了。
住在海邊的老百姓,一般有兩種謀生手段。
其中之一就是打魚。
經過詳細了解,雲超才知道古代的漁民到底有多苦。
在後世,漁民給人的印象是比較富裕的。
在大武朝,漁民就是又窮又危險的代名詞。
限於落後的捕魚手段,即便是住在海邊,想要捕到大量的魚貨,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即便僥倖有了收穫,也賣不了多錢。
附近的老百姓都是窮鬼,連糧食都吃不上,誰會花錢買魚?
如果能運得遠一些,或許還能賺錢,可惜現在沒有冷藏車,魚蝦本就運不遠。
只有到了冬天,把魚蝦凍起來,才能賣到稍微遠一些的地方。
不過,即便能賣出去,賺錢的也不是漁民,而是漁霸。
至於腌鹹魚,還是別想了,想多了容易殺頭。
大武朝是鹽鐵專賣。
只有府允許,才能經營鹽和鐵的生意。
你把魚腌得那麼咸,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想鑽空子,名義上賣魚,實際上賣私鹽?
別說漁民,就是漁霸都不敢賣鹹魚。
能經營食鹽生意的,全都是大商,小小的漁霸怎麼能惹得起。
不但魚貨賣不上價,捕魚的時候也很危險。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天氣預報。
漁民每一次出海打魚,都是用生命冒險,說不定哪一次遇到惡劣的天氣,人就回不來了!
如果覺得打魚不劃算,當地的百姓還有第二條謀生手段,就是煮鹽。
大鍋里裝上海水,用柴火把水熬干,就可以得到結晶的鹽。
不過,這些鹽老百姓不能私下銷售,必須賣給府。
可想而知,府會把鹽價低到什麼程度。
老百姓辛辛苦苦煮一個月的鹽,能有兩三百文的收就不錯了。
而且,熬鹽這種工作,還有一個很大的弊端。
滷水有毒,長期熬鹽,會到損害。
很多煮鹽的百姓,三十多歲就形容枯槁,老得不樣子,四十來歲就送了命。
「各位,你們都是煮鹽,沒有人曬鹽嗎?」
「曬鹽?」
一眾百姓面面相覷。
「大人,俺們不知道鹽咋曬,別的地方有沒有不知道,反正俺們這裏都是熬鹽的……」
「大人,往南二十里,有一個朝廷的鹽場,你可以去那裏看看,聽說那裏也都是熬鹽,好像沒有曬鹽的。」
「……」
經過了解,雲超才知道,大武朝在海邊是有鹽場的。
雲超之所以第一站就選擇了萊州灣,是因為他前世的時候聽說過,萊州灣好像有一個很大的鹽場。
沒錯,雲超就是來萊州灣鼓搗鹽的。
大武朝鹽鐵專賣,食鹽不是一般的貴。
雲家軍控制了那麼大的地盤,是買鹽的費用,就是一筆很大的花銷。
所以,雲超才會急著開闢出海口。
到海邊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雲超不想被人在食鹽上卡脖子。
「走,咱們到朝廷的鹽場去看看!」
謝過幾個百姓,雲超帶人一路平治,很快就來到了一片鹽場。
因為雲家軍的到來,鹽場已經停工了。
管事不知所蹤,煮鹽的鹽丁都逃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個荒涼的鹽場。
雲家軍的勢力已經擴展到了這裏,武二很快就找來了正在附近村莊開展工作的雲家軍。
和之前一樣,雲家軍也帶來了一幫老百姓。
經過一番了解,雲超知道了朝廷的鹽場是怎麼回事。
說白了,和礦場差不多,就是朝廷派吏管理,看著鹽場的鹽丁煮鹽。
和之前雲超見到的那些老百姓相比,鹽丁的生活更加悲催。
他們是沒有自由的,為鹽丁,一輩子都是鹽丁,就算是死了,他們的兒子也要接班為鹽丁,世世代代給朝廷煮鹽。
這種悲催的生活,讓鹽丁的壽命普遍很短,很有能活過四十的,一般都是三十多歲就不行了。
和鹽丁相比,鹽場的吏簡直就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頭大耳,他們家境富裕,他們大撈特撈,他們敲骨吸髓……
因此,雲家軍在這一帶的工作開展得相當順利。
只要能抓到鹽場的吏,隨便一場公審大會開下來,就能收穫當地的民心!
了解了況,雲超心裏有了數。
大武朝的製鹽技比較落後,即便是朝廷的鹽場,也都是煮鹽,沒有曬鹽。
雲超讓在當地行的雲家軍調來了更多的人,準備改造鹽場,把傳統的煮鹽,改曬鹽。
關於曬鹽,雲超也是一知半解。
於是,他讓人組織了很多有經驗的鹽丁,一起研究怎麼曬鹽。
曬鹽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其實並非如此。
雲超記得前世好像在電視里看過一個節目,介紹的是某地留下來的傳統曬鹽工藝,是工序,好像都有好多道。
雲超沒記住是怎麼做的,但他知道一點,就是弄很多大池子,趁著大是什麼來著,把海水先弄到一些高的池子裏。
等海水曬到一定程度,再放到下面的池子裏。
等海水曬得再濃一些,再放到更下面的池子裏。
然後是更下面的池子……
就這樣,海水裏的鹽度越來越高,直到最後水分徹底蒸發完畢,留下結晶的鹽。
當然,這只是大致工藝,怎麼作,還需要專業人士進一步研究。
佈置完任務,雲超就不管了。
現在以雲家軍的量,曬鹽這種小事,已經不用雲超再親力親為了,只要待下去,自然有人把事辦好。
「武二,讓兄弟們休息一天,明天咱們去膠州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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