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歸暝才剛剛到公司，助理就走了進來，「總裁，前臺有個小姐要見您，是祁妙小姐。」

莫歸暝蹙起了眉頭。

他不喜歡祁妙在他工作時打擾他，這一點是知道的。

但是一想到在許清嘉那裏的壁，他眼神沉冷片刻，「讓進來。」

「是，總裁。」

祁妙原本也只是來運氣。

到公司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在商場的時候被莫商給氣到，腦子一熱就不管不顧地往莫歸暝的公司來，想讓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但一進門就有些後悔，莫歸暝不喜歡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這個底線一直守得很好，今天卻因為一時衝而了套。

本來想轉就走，但是已經走了進來，前臺也已經看到，只能夠著頭皮上前表達了過來的意思。

卻沒有想到莫歸暝竟然願意見。

鬆了一口氣，在前臺畢恭畢敬的目下，直了脊背走進電梯。

莫歸暝就在辦公室等，看樣子他像是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專程在那裏等待。

祁妙一陣恍惚，突然就有一種他們兩個還是從前那般關係的錯覺，至不會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既想要地抓住他又怕抓不住他。

走了過去，「歸暝。」

喊他的名字，莫歸暝抬起頭看向，明明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眼神，他一直都這麼平靜，淡然，對所有人都這樣冷漠，但祁妙卻覺到了一種難以逆轉的變化。

張了張，嚨一陣乾，很多的話卡在口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找我有什麼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也很淡然，似乎見只是一種順便的事。

祁妙閉了閉眼睛，還是對他說：「莫商來找我了。」

「是嗎？」莫歸暝聽上去波瀾不驚，並沒有什麼驚訝，手裏拿著鋼筆細細地把玩，「找你什麼事？」

祁妙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苦，「他告訴我你已經結過婚了……」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立刻去看莫歸暝的反應，但他還是先前那副模樣，並沒有半點波。

祁妙早就知道他結婚的事並沒有要跟任何人瞞，只是兩個人之間有一種默契，誰都沒有告訴彼此，現在終於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以為他會有不同的反應，卻沒有想到他只是那麼淡淡地坐著，好像這一切對他來說都無關要。

祁妙的眼神忍不住有些輕，「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你想知道什麼？」

「那個跟你結婚的人是誰？」

「已經離婚了。」莫歸暝站起，手放在西裝口袋裏，看向。

他很高，祁妙在人之中已經算是個子高挑的，但在莫歸暝面前依然需要仰頭看著他，「既然已經離婚了，難道不能告訴我的名字嗎？」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莫歸暝淡淡打斷。

祁妙深吸一口氣，自嘲地笑了，「是啊，我都知道了，你明明都知道我在暗地裏面調查，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主跟我解釋一句，你也明明知道我心裏面介意的存在，只是不說而已，可你也裝作不知道一樣裝傻，看我一個人在那裏痛苦糾結，你很開心嗎？」

終於把這些天都藏的話給說了出來，卻看到莫歸暝蹙了一下眉頭，隨即冷淡地看著，「如果你不想，可以隨時結束，也可以現在就走，不會有人攔你。」

「莫歸暝！」祁妙忍不住喊他的名字，「我就這麼不值錢，連你一句解釋都不配擁有？」

上前一步，「如果不是莫商找到我，我都不知道那個人竟然還懷了孕……就算你結婚再離婚，我並不想跟你計較，以為你只是一時興起，只要你願意為我離婚，我可以不計前嫌，也可以不找那個人，我們忘記從前重新開始，但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真的讓我很困，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那個人？到底還有沒有我？」

「現在懷孕了，你打算怎麼置？」

是太著急，一腦地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部都亮在了他面前。

莫歸暝聽到說「懷孕」兩個字時，臉已經有些難看，但祁妙似乎還沒發現，只沉浸在自己的緒里，「我真的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還是以前的那個莫歸暝嗎？那個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去做，你把關在你的邊，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就算你猶豫不知道怎麼做出抉擇好了，那你能不能把的行蹤藏得蔽一點，不要讓我知道？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如此的敷衍，好像生怕我不知道的存在，就是為了想看我的反應一樣！」

等說完，莫歸暝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坐在辦公桌前，甚至開始看起了手中的文件。

早在祁妙喋喋不休的時候，他就已經坐了回去，等到說完又淡淡地看了過來，「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又來了，又是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

祁妙覺得自己快要抓狂，每一次覺得無法再繼續下去的時候，莫歸暝就會用這樣淡淡的神看著，似乎是在無理取鬧，似乎是沒見過世面，太不得。

「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樣？已經懷孕了，你該不會是想把繼續藏在你的邊吧？你讓前妻待在你的邊我就忍了，可現在還懷了你的孩子，你繼續讓跟著你，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我都已經跟說過我們會訂婚會結婚的，到時候的存在要是被人曝出來，你讓我如何自？」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只要有許清嘉的存在，總有一天就會被曝出來，到時候的位置就會變得無比尷尬。

莫歸暝讓別人怎麼看？

會淪落大眾笑柄。

的崩潰沒有換來莫歸暝的半憐惜，反而在男人的臉上看到一抹近乎於諷刺的笑容。

「原來你還害怕這件事？為什麼幾年前沒有一點害怕？」他淡淡的話語就像是一道驚雷在祁妙的耳邊炸開。

無數次地懷疑過莫歸暝對虛與委蛇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開始以為是他對從前那段放不開，但後來他的表現卻讓深深懷疑他的機，也想過莫歸暝是不是已經知道從前發生過的那些事在報復？

可轉眼就把這個可能從腦海中抹除。

不可能的，那件事沒有人會知道，再說後來他們家也付出了破產的代價，真相只會爛在他們家的肚子裏，不可能有人知道。

莫歸暝更不可能在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之後，還這樣按兵不。

但他的眼神，他的話語，他的語氣都在告訴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你都知道了對不對？」後退一步，腳步有些慌。

莫歸暝卻勾著角看向，「我知道了什麼？你好像很慌張。」

祁妙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對，那件事絕對不可能有人知道……

莫歸暝更不可能知道，不能夠自陣腳。

於是深吸一口氣，「我過來找你，只是想要一句準話，許清嘉那裏你到底是怎麼理的？」

「如果不是莫商找上我，我還不知道懷孕的事。」

聽莫商說許清嘉懷孕的時候，心裏面有個聲音告訴，跟莫歸暝已經完了。

但還是倔強地不願意相信，「我跟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莫歸暝，我知道我現在已經落魄了，但我絕對不可能跟別人共侍一夫。」

這是最後的底線和尊嚴。

其實早在猜到莫歸暝有別的人的時候，已經做了退步，也已經接了莫歸暝會有別人的事實。

但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說出口，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臉面被人踩到泥地下踐踏。

只要不擺在明面上，還是能夠接。

但現在看來，他們之間已經沒有辦法維持那樣的平衡。

在娛樂圈的地位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尷尬，就算是現在和莫歸暝分手，也有了自己的資源，只要好好發展，依然還是能夠起來。

但如果到時候許清嘉的存在被捅出去，那才是真真正正地永遠上了一個被拋棄的標籤。

莫歸暝似乎看出心中所想，不急不緩道：「你想怎麼理？」

祁妙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還想跟我繼續在一起的話，那就讓打掉孩子，儘快把理了，讓永遠不出現在海城，也不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之中，如果……」

剩下的話有些卡頓，但還是勉強說出口，「如果你要跟在一起，那我就不會再見你，我也會向宣佈，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關係，就像幾年前那樣，我會離開你的生活，再也不跟你見面。」

原本以為這一番話會激怒莫歸暝，卻不想男人只是慢悠悠地看向，「你是在跟我談條件？」

「不，我只是在給你兩個選擇而已。」

看著莫歸暝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覺到心中一陣刺痛，突然就口不擇言道：「莫歸暝，別告訴我你已經上那個人了！」

話音落下，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男人忽然臉一沉。

冰冷的視線看向,「祁妙，你明知道我的底線和脾氣。」

他這一番警告讓祁妙的臉變了又變，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