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商說完就定定地看著許清嘉。

一瞬不瞬，像是要從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離婚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他是真的為許清嘉抱不平。

跟莫歸暝結婚的時候他就不看好他們兩個，但還是祝福，時間一長，他也覺得許清嘉是個不錯的人，現在他們離婚了，他說不清楚心裏面是個什麼滋味，總覺得看到許清嘉就有一種莫名的覺。

許清嘉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才對他說道：「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怎麼會突然過來，是莫歸暝讓你來的嗎？」

莫商搖了搖頭，下意識地想對說那些本來就想說的話，但卻覺嚨被什麼哽住一樣，過了一會兒他才對說道：「既然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住在這裡？」

他下意識有一種不好的想法，但還是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他知道莫歸暝一向強勢，但還不至於離婚了之後還把許清嘉關在這種地方。

許清嘉的臉一下子就有些複雜，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空的雙手，過了一會才對他說：「你應該去問莫歸暝。」

的話很輕，沒有帶一的怨氣，好像只是敘述一個事實。

莫商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原本心裏面排斥的想法一下子真。

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是大哥把你關在這裡了嗎？」

許清嘉苦笑了一聲，「除了他還會有誰？」

莫商深吸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許清嘉卻看向他，「你是怎麼過來的？」

皺起眉頭，「不是莫歸暝讓你過來的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臉忽然就難看起來，「你走吧，如果不是莫歸暝讓你來的，你沒必要在這裡耗費時間。」

莫商愣了一下，隨即有些詫異地看著，「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現在是這樣的況，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對你。」

他停頓了片刻，忽然低聲音對說：「大哥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種地方？他不是應該已經跟祁妙……」

說到祁妙那個名字，他明顯看到許清嘉的子了一下，只能夠轉移話題，「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對你的，你現在怎麼樣？需不需要我為你做一些什麼。」

許清嘉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苦笑著看著他，「你還是個孩子，能做什麼？再說莫歸暝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說完就低垂著眼看著空的地板，頭一次覺得無能為力。

莫商一下子就握了拳頭，心裏面怒意在翻湧。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莫歸暝面前什麼都不是，也許也沒有辦法真正幫助許清嘉，但是……

「但他不能夠這麼對你。」

他只能過來來回回地說這句話，在大廳走來走去，抓著自己的頭髮，一副十分煩躁的模樣，「我帶你走。」

許清嘉抬起頭，有些愕然地看著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隨便哪裡都可以，總之不會再讓他這樣對你。」

許清嘉笑著搖搖頭，那笑容裡面有著自嘲的意思，「不可能的，我已經跑過一次了，他不會輕易地放我走……」

說的話莫商也懂，也知道莫歸暝那樣的人他想做什麼事，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則不會讓別人多說一句話。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免覺得有些憤怒，「那你就這樣在這裡待一輩子嗎？況且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沒有完全看到許清嘉如今的模樣，穿著一件白的子，面前放著一塊抱枕擋著，所以他沒有看到凸起來的肚子。

直到完全站起來，將抱枕放在一旁走到他前面，他才看到的肚子已經很明顯。

那一瞬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定定地看著，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你……」

許清嘉看他如此驚訝的模樣，就知道莫歸暝應該還沒有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苦笑了一聲，「這也許就是原因，我懷了他的孩子。」

因為懷孕了，所以把關在這個地方。

因為懷孕了，所以才不允許離開，讓做出那種殘忍的選擇。

要不就打掉孩子給自由，要不就生下孩子留在他的邊。

無論做哪個選擇，對於他而言都是凌遲一般的難，再加上的肚子已經很明顯，孩子也已經形，怎麼可能捨得把他們兩個打掉？

莫商後退了好幾步，一瞬間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才哽著聲音，「你都已經懷孕了，為什麼大哥還要跟你離婚？」

「你不是很清楚原因嗎？」許清嘉抬起頭看著他，眼睛紅紅的，有種脆弱的，「因為祁妙。」

莫商瞬間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是因為祁妙，但他沒有想到許清嘉既然已經懷孕了。

都懷孕了，莫歸暝都能夠因為祁妙而跟離婚，他發現事越來越超出他的預料。

他原本以為莫歸暝對祁妙很有可能只是以前的不甘心而已，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做的這麼絕。

他到底想做什麼？

莫商一時之間也有些琢磨不。

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管家的聲音，「先生已經回來了。」

許清嘉聞言下意識地看向門口，眼裡面一閃而過的恐懼。

莫商很明顯地從的眼神裡面看到了排斥跟害怕，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了一樣。

他怎麼可以這樣？許清嘉都懷孕了，他怎麼能夠這麼對！

他腦子裡面想的完全都是這些事，看到莫歸暝大步朝這邊走來，想也沒想地衝到他面前，「嫂子已經懷孕了，你怎麼可以跟離婚？你怎麼能這麼做？」

說完他便一拳打在了莫歸暝的臉上。

「砰」的一聲。

莫歸暝本就沒有躲避，就這麼被他打了一拳，他後退幾步，臉上的表沒有任何的變化。

許清嘉在一旁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了一聲，立刻就捂住自己的。

莫商這才發覺到許清嘉還在旁邊，興許會嚇到。

但他依然有些忍不住，尤其是看到了莫歸暝現在這副面無表的模樣，他還想給他來一拳。

莫歸暝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圖，在他手時就已經直接擋住了他的拳頭。

他比莫商要高一些，在他手的那一瞬間就直接制住他。

莫商了兩下都沒有甩開，只能惡狠狠地看著他，「已經懷孕了，你怎麼可以跟離婚？」

而且並不是剛剛懷孕，看的肚子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興許再過不了幾個月就要生了。

莫歸暝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這還是他一直崇拜的那個大哥嗎？

即便他有的時候很冷漠，對所有人都是那副模樣，但他始終以為他心裏面是有最基本的良知在的。

他從來不會像圈子裡面其他人那樣去玩人，更不會始終棄，這麼多年邊也只有過祁妙一個人，後來又有了許清嘉，他以為他是跟別人不一樣的，他只是不會表達而已。

卻沒有想到他所做出來的事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

莫歸暝攥著他的手腕將他推到一邊，「我的事還不用你管。」

說完他看向許清嘉，看似乎被嚇到的模樣，神和了一些，語氣卻依然冰冷，「還不回房間？」

許清嘉沒有說話，最後又看了莫商一眼，什麼都沒說，起準備離開。

莫商狀連忙轉要去追，「你為什麼要那麼聽他的？現在就跟我走。」

說著他就去抓許清嘉的手，然而他都還沒有到許清嘉，後忽然傳來一巨大的力道。

他一回頭就對上了莫歸暝那雙帶著怒火的雙眸，「放開。」

他居高臨下，聲音非常冷。

莫商還沒有見過他如此嚇人的一面，下意識就鬆開了許清嘉的手。

回過神來之後又皺起了眉頭，「跟你有什麼關係，不是都已經跟你離婚了嗎？你現在把關在這裡又算什麼？」

說著他又要去許清嘉面前，然而他還沒有作，莫歸暝就已經擋在他前，將他甩在一旁，「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管閑事。」

莫商沒有想到莫歸暝竟然真的會對他手。

他看著他左臉頰上的傷痕，是他剛才揮過去的拳頭，莫歸暝就連躲都沒有躲一下，莫商以為他是疚的。

但現在看來好像是他想多了，這個男人就沒有疚的意思，反而冷冷地看著他，彷彿他再上前一步，他就又能夠直接將他打倒在地。

莫商深吸一口氣，只定定地看著許清嘉的背影，「不用管他，到我這來，我今天就帶你走。」

許清嘉沒有說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有太多的緒。

知道莫商不可能跟莫歸暝抗衡，「你還是走吧。」

說著上了樓梯。

莫歸暝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收回視線，看向莫商，「聽到沒有？滾，別讓我在這裡看到你。」

莫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莫歸暝鬧這個樣子，他上前一步，「你不能夠這麼對，你不能把關在這裡。」

他渾都有些輕，「不是你的玩，而且已經懷孕了，大哥你不能夠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