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一下子就愣住，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現場的老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裏還是錯覺了。

他剛才在說什麼？為什麼他說的每個字都明白，但是組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他的意思？

什麼做是他的孫，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的孫不是柳茹笙和柳音嗎？

不只是，柳老爺子剛才的話就像一枚重磅炸在四周炸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圈子裏面的人大部分還是認得他的，只是他上了年紀，已經很在這種場合面的，沒想到一面就帶來這麼令人震驚的消息。

唐初是他的孫，這怎麼可能？

他們本就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兩個人！

唐春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得說不出話來，有限的腦容量本讓無法對這樣的事有任何的反應，只愣愣地看著面前的老人，「你……」

柳老爺子看了一眼，鄙夷地冷笑了一聲，跟唐初做了那麼多年的姐妹，卻沒有學到的一點半點。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寧願改名更姓跟一對這樣的母生活在一起，都不願意帶著唐初回到柳家，心裏面又有些複雜，「你母親應該告訴過你吧？你父親本就不是你親生的父親，你們是重組家庭！」

唐春雨眼神閃爍，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可能！」

唐初後退了幾步，腳有些，如果不是陸寒時在旁邊撐著的話，興許會直接摔到地上去，「你說什麼？」

的眼神冰冷，就連手都有些撐不住，「重組家庭是什麼意思？」

的的確確是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唐母的親生兒，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一直以為母親不喜歡僅僅只是因為不喜歡而已，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重組家庭……

怎麼可能！

在的記憶里，他們家一直很和諧……也許母親對的確算不上是熱絡，但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好，在的回憶裏面，父母親相得也很好，相敬如賓。

哪怕的的確確缺了普通夫妻之間的那一份親無間，但至對彼此都是禮貌有加的，二十多年來從沒吵過架。

陸寒時眼眸沉沉，看著難以承的樣子，越發將抱，「靠著我。」

唐初覺得呼吸都有些艱難，難以消化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說什麼？」

仰起頭看著旁的男人，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聲音和彩，只有旁的陸寒時是真實的。

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回答，讓他肯定自己——唐初覺得自己生活的世界好像都是虛假的，只有陸寒時才是唯一的真實。

「他是在開玩笑的吧？」勉強出一個笑容，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陸寒時知道心裏已經搖，只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這件事，著聲音在耳邊說：「無論如何，你都有我和唐甜甜……」

唐初打斷他，「我知道……但這不是一件事……我什麼時候是他的孫？這不可能，他姓柳，我爸爸姓唐啊……」

看到拚命否認的樣子，柳老爺子忽然有些心酸，但還是慢慢走到面前，「孩子，我知道你現在有可能不願意相信，但這件事的確是真的，本來打算慢慢地告訴你，但是這樣的況也只有先跟大眾宣佈了，以後再等你慢慢接，反正這件事也總是要告訴大家的，你是我柳家的脈，絕對不會讓你流落在外頭……」

他還沒有說完，唐初就打斷了他，「不可能，我跟你本就沒有任何關係，我父親姓唐，是一名醫生……」

「我知道。」柳老爺子，接過的話，眼裏面竟然有些和，但還是酸道：「他一直都想做一個醫生，但我卻想讓他接手家業，明明是我最驕傲的大兒子，卻被我著離家出走……」

他這般懷念的語氣似乎更顯得真實，但唐初卻抗拒他所說的這些話，「不可能、不可能……本就不可能！你肯定是有什麼謀，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後退了幾步，似乎拉著陸寒時的胳膊就要轉離開，不願意再繼續待下去，「我們走，他肯定是有什麼謀！」

完全是一副逃避的模樣，陸寒時的眸暗了暗，有些擔心現在的狀況，還是站在了前，「好，我帶你回去。」

只要不願意麵對，他絕對不會。

他看了柳老爺子一眼，眼裏面的警告讓老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

但他畢竟是個長輩，就算這些年陸寒時的地位早就已經可以無視他們的存在，但他還是不會輕易就退，而是看著唐初的方向，「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這裏有一些證據可以證明，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相信的話，可以跟我回去，關於你父親的事，我都可以詳細地告訴你。」

「我才不信你的話！」唐初猛地甩開手，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一般，「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但是你既然想要設計我，自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我才不相信你的那些證據！」

說完，只徑直拉著陸寒時要走。

穿著晚禮服，提著自己的擺，不管不顧地撥開人群往前沖。

唐初知道自己這樣落荒而逃顯得很懦弱，但的確不願意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可以在任何時候都堅強起來，永遠不退，但人總有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心裏面始終沒有辦法釋懷的就是父親的死亡。

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的記憶，還有當年的點點滴滴，以及父親跟說過的每一句話，不願意相信那樣正直的父親會在這些事上騙！

父親怎麼可能是柳老爺子的孩子？簡直是無稽之談！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過去了那麼多年裏，父親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也沒有告訴過母親不是的親生母親，妹妹也不是的親生妹妹……

父親本就不會騙，所以只有可能是柳老爺子在說謊。

一個是沒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跟之間還有說不清的矛盾，另外一個是自己尊敬了這麼多年的父親，當然是選擇相信後者。

不願意、也不敢去相信柳老爺子說的每一個字。

如果真是那樣，過去二十多年來的人生都算什麼，一場騙局？

主角已經離開，剩下的殘局自然只能讓待在現場的人去理。

唐初緒失控，陸寒時不會讓一個，人給助理遞了個眼。

助理明白，護送著他們兩個離開，隨即留在現場，去理接下來的事。

唐初腦子裏很，一時間什麼都不想去想，從後門走了出去，越過那一條長長的走廊，穿過花園，便看到了臺階下停著一輛悉的車。

陸寒時不不慢地跟在的後，給了充足的時間冷靜下來。

緩緩地蹲在地上，就在臺階前捧住了自己的腦袋。

不像是在哭，就是有點發獃，看著遠的月以及絢麗的霓虹燈，連月都變得淡淡的，看不分明。

但只是執著地看著天空，眼睛一片酸。

陸寒時走到後，輕輕了一下的腦袋，「冷不冷？」

說著已經將外套了下來，披在的肩膀上。

覺到一陣溫暖包裹了自己，唐初這才覺得有些冷。

想到自己還懷著孕，站了起來，腳下一晃，陸寒時立刻扶著，最後乾脆將直接打橫抱起，大步朝臺階下走了下去。

兩人上了車之後，唐初才吸了吸鼻子，看著面前的男人，「我……」

「沒關係，現在可以不說話。」陸寒時打斷，聲音溫，「當你想說的時候，我會聽。」

唐初眼神一，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裏。

司機就在前面，發了車子。

唐初什麼都不用說，陸寒時就知道心裏面在想什麼。

一路上，唐初幾乎都沒有怎麼說話，看著窗外面飛快往後飛馳的影，腦子裏面全部都是柳老爺子剛才說的那些話。

閉上眼睛，很想告訴自己，那都是他的謀，他肯定是有什麼計劃，肯定是想從這邊得到什麼，所以才故意那樣說的。

但的理智告訴，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突然又想起了前段時間柳老爺子時不時地找理由往這邊跑，但每次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跟聊聊天，說一些無關要的事，心就越發沉重。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抬起手來自己的眉心，到無比的疲倦。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父親真的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孫的話，那麼過去都發生了什麼事？

的人生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宮，本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如今卻又走到了另外一個謎語的開端。

想知道真相，但是又無比排斥。

也說不清楚是什麼覺，只是有些疲憊。

……

被陸寒時抱到浴缸裏面的時候，整個人才有了一些活氣。

溫暖的水源包裹著，雪白的泡沫漂浮在水面上。

浴室裏面的燈昏黃溫暖，驅散著外面的寒氣。

陸寒時就蹲在的後，作輕地幫著後背，「手抬起來。」

唐初聽話地抬起胳膊，看到他的手到前面，有些不好意思，往下面蹲了一些。

陸寒時低笑一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