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淮和父母的很親,以前雖然名下有父母準備的房子,但一直住在家里,沒想過搬出來。
可是店開在步行街,距離家實在是遠,父母也不愿意每天花四個小時在來回路上,這才搬了出來自己住。
也有兩周沒見了,知道今天媽媽要來給自己送米,蔣思淮一整天都很高興,笑瞇瞇的,還時不時哼著歌。
心好到遇到嫌棄店里蛋糕貴的客人,都能笑瞇瞇的說:“阿姨,一分錢一分貨嘛,我們用料很好的,油黃油都是好貨,純油小朋友吃了都沒壞的,我們有切下來的蛋糕邊,你不嫌棄的話嘗一嘗啊?覺得好吃再決定買不買。”
手不打笑臉人,客人最后還是買了一盒瑞士卷。
唐秋燕就逗:“以后要是生意不好,你就出來笑笑,哄哄人,怎麼樣?”
蔣思淮哼了聲:“我是賣蛋糕的,又不是賣笑的,不像話!”
一面說,一面拿過外賣單子幫忙打包。
拿著單子,端著托盤,往盤子里夾客人點的面包。
“蛋撻王四個,法式布甸……耶?沒有法式布甸啦?”蔣思淮看了一下,只剩開心果布甸了。
唐秋燕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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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啊,“最后一個法式布甸被剛才的客人買走了,怎麼,外賣有人點這個嗎?”
“沒事,我打電話問問客人要不要換一款。”蔣思淮把柜門拉上,過來打電話。
按照外賣單上的電話撥過去,等待接通的時候,仔細看了一下地址。
又是一附院的單子。客人又姓梁。
蔣思淮一頓,下意識想掛電話,講真,現在對這個姓有點PTSD。
但電話已經被接了起來,只好說話:“梁先生您好,這邊是小蔣的店,您剛才在我們這兒下了一單外賣。”
那邊似乎沉默了幾秒,才嗯了聲:“……你好。”
就兩個字,卻讓蔣思淮差點崩潰,我特麼……我要刀了你!
當然,這只是腦,現實是,半晌才試探著裝傻的問道:“是……師兄啊?”
聲音從清脆變得有點小心,給梁槐景的覺立刻就不同了。
第八章
蔣思淮沒有想到梁槐景會再一次下單。
當然不記得梁槐景的電話,聯系方式早就刪了忘了。
可是聲音不一樣,特別是某些很特殊的人,他的聲音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
聲帶是衰老最晚的。
蔣思淮真想直接掛電話,可是……怎麼說呢,做生意的,客戶就是爸爸啊家人們!
這都是為了生計!
梁槐景見認出自己來了,又沉默幾秒,還是嗯了聲:“師妹下午好。”
蔣思淮:“……”師妹不好。
梁槐景見不說話,就問道:“師妹有事嗎?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蔣思淮就反應過來了,趕問道:“是這樣的,你點的法式布甸已經沒有了,要換開心果布甸或者其他嗎?如果不需要,這個我就給你退款了?”
聲音雖然大了,但還是有點發飄,梁槐景又想起以前收完病人回來,跟他匯報問診信息時那不確定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對每個客人都這麼客氣,還是對他影猶存。
梁槐景一時心里愧疚之油然而生,當年沒說出口的那聲道歉立刻爬到邊。
可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既怕本來沒想起這些,又被他勾起壞心,又怕自己說了,而已經放下,反而認為他竟然把一件事記這麼多年,實在小氣。
反正就是很猶豫吧,不知道該不該說。
于是最后也沒說,只道了聲好:“那就換開心果的吧,謝謝師妹。”
蔣思淮努力讓自己公事公辦,像對待其他客人那樣,道了聲謝,說:“謝謝你的理解,祝你生活愉快,再見。”
說完立刻把電話掛了。
梁槐景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著退回到桌面的手機屏幕有點出神。
師妹這麼客氣,好像已經不介意以前的事了,是這樣的吧?
那就是……以后他可以想點家小蛋糕就點了?有一說一,家蛋撻確實很好吃,除了在容城酒店的早茶里有個老牌的經典皮蛋撻,他沒有吃過比這更好的。
可是酒店的蛋撻太貴,一份就要四十幾,折下來一個要十幾塊,明顯還是師妹店里的更有價比。
他又覺得,雖然道歉沒說出口,但他多點幾次店里的單,是不是也算是補償?
這還是梁槐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況,有那麼一點不知該怎麼理。
三年前出的箭,三年后正中他的眉心,回旋鏢扎過來,人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的。
“槐景在想什麼?”邢亦斌收完病人回來,見他有點發呆,就拍拍他肩膀,“你那里還有沒有多的疾病證明?先給我一張用用。”
梁槐景回過神,從屜里拿出一本疾病證明,翻到后面,找了張沒有他簽名的,撕給他。
接著聽到劉蕊問他:“師兄,你那個vvip怎麼樣,不去問候一下?”
“早上查房去看過了,又沒什麼事,去得多了不熱,打擾。”梁槐景笑著回了句,打開學生寫的病歷檢查起來。
大概下午五點半左右,邱主任回來了,進門就跟周慧存說:“醫務科說門診有病人投訴你態度不好,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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