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是事后離開?亦或……被他人所救?”
“可半仙被人取走,也就一個時辰猶豫。以先前半仙的磅礴力量,莫說本座,就算合期前輩親臨,怕也難以從中掙。”
“況且,本座分上次離開前,也在這附近留下特殊符箓,以檢測此地形。到此番本再臨,符箓也未曾有任何變化。”
“由此觀之,那小子事后離開的可能微乎其微。”
“可惡,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個又一個念頭閃過,念頭方興,卻又被他迅速否定,緒不由得變得焦躁起來。
不過,崔麟為天道宮圣子,更是修仙圣地分神期存在當中的佼佼者。
焦躁緒也就一瞬。
覺察到自己心境起波,當即口中法訣默念。
轉瞬便心念澄明,人也徹底冷靜下來。
不管那蘇十二是生是死,有一點可以肯定,本座此番再臨這流沙地,特殊符箓沒任何變化。”
那小子……要麼還在這流沙之下,要麼……就是趁半仙被收取之時,瞞天過海,趁機離開。
一念閃過,崔麟目灼灼目。
眼底深,怒火熾盛,卻毫不影響他此刻理智。
“哼!有道是雁過留聲,人過留痕!”
“就讓本座看看,那小子究竟搞了什麼玄機。”
一聲悶哼,崔麟當即掐訣念咒。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崔麟口中念念有詞,形亦隨之而,足踏七星踩八卦。
霎時間,足下太極八卦盤運轉陡然加速。
原本置流沙半丈深的法寶,帶著崔麟軀快速上升。
法寶上升,不斷撥開四周流沙。
期間,一沛然道氣環繞在崔麟周,化作氤氳霧氣,將其包裹。
修仙圣地,天道宮本就以推衍天機而聞名,崔麟為天道宮圣子,自然也是個中高手。
若不然,也不可能在毫無線索的況下,便認定天地爐在蔚藍星牧云州蒼山之地。
更不惜在修仙圣地與蔚藍星傳送通道未打通的況下,便花費大價錢,派人前往蔚藍星。
只可惜,千年前的蔚藍星,不整個牧云州,實際上整個星辰靈氣,皆封魔陣影響。
橫星河傳送,危險程度由此可見。
崔麟安排的高手,傳送途中被毀。而后,便是一步差,步步差。
以至于,時至今日,都未能將謀劃多年的至寶收囊中。
“天材地寶,唯能者居之!本座自修仙之路,十年筑基,三十年結丹,六十年渡劫凝嬰,歲不足三百,便分神。”
“而后,為那傳說中的天地爐,耽擱足足千年!這等寶,合該本座所有!”
崔麟置太極八卦盤中,手上法訣不斷,軀卻好似變得越來越沉重。
口中著沉重氣,不時發出呢喃之聲。
臉,也在這一過程中,由紅潤逐漸變得慘白。
天機法,向來玄奧非凡,想要施展,又豈是容易之事。
崔麟是修仙圣地罕見的奇才不假,可施展這等法,也要付出不小代價。
而這也正是為何,早已踏分神期境界的他,遲遲沒能進合期的原因。
修煉資源是一方面,就合期,所需要的修煉資源確實是堪稱海量。
便是修仙者眾多的修仙圣地,也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湊得出來。
可天道宮乃是修仙圣地九大超一流勢力,舉全宗之力,還是湊得出來。
最關鍵是,當年為尋天地爐,施展推衍法,就曾傷及基。為此,不得不潛心閉關,方才逐漸修復損基。
可在這過程中,本來唾手可得的天地爐,卻一次次錯過良機。
崔麟基修復,道心卻有了心瘴。
此時此刻,再一次與天地爐肩而過,崔麟也是發了狠,拼著基損,也要推衍此地況。
前后不過盞茶功夫,原本下沉足足百丈的太極圓盤,載著崔麟上升至沙地下方三四十丈有余。
也在這時,一直施法的崔麟,猛地咬破舌尖,一口包含濃郁氣的噴在前方環繞的沛然道氣之上。
霎時,圓盤法寶上,一玄之又玄的氣息繚繞攀升。
在這氣息影響之下,崔麟雙眼似是蒙上一層奇異芒。
灼灼目,似乎能窺破世間一切。
但……也就一眼。
只來得及掃視一眼,崔麟周遭玄異氣息連同沛然道氣,消散無蹤。
整個人也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掉大半氣力,原本拔姿,都有幾分彎腰駝背。
但他臉上,卻帶著難以言喻的笑意。
“好好好,好個蘇十二,本座倒是小瞧你了。”
“竟然死前投天地爐,以天地爐保住最后一口生機。難怪……難怪這些時日,本座數次起卦,卦象都顯示這蘇十二,介于半生半死之間。”
“只是沒想到,都這種況下,那小子竟還有幫手。更是在本座眼皮底下,瞞天過海,將天地爐和蘇十二帶走!”
低沉聲音響起,崔麟氣極、怒極,眼神反倒越發冷冽。
那驚鴻一瞥的一眼,讓他基損,就連也耗損幾分。
卻……也讓他推算出來許多玄機!
“好算計,當真好算計!趁著半仙被收取,四周靈力震之際出手,如此一來,便可毫不引人注意,時機把握的還真是巧妙。”
“不過……這一切最關鍵還是在于,那能夠置流沙,而不此地影響的傀儡。”
“相傳流沙地前,乃是上古時期,一個大衍流沙宗的宗門所在地。那傀儡能在流沙下行自如,難不……暗中相助之人,跟大衍流沙宗后人有關?”
“不……不可能!按照天道宮典籍記載,當年的大衍流沙宗,不知何故,引來天火降世,昔日宗門乃至門人,盡在天火之下焚燒殆盡。之后,便有了這浩瀚無盡的流沙地,大衍流沙宗傳承也就此斷絕!”
“這麼多年,大衍流沙宗都沒后人再現,不可能這麼巧,在這個節骨眼讓那蘇十二趕上。”
“等等……若沒記錯,方才推衍中,那帶走天地爐和蘇十二的寶似乎有些悉!原來……是那個散仙小家伙在暗中搞鬼,難怪……來了這流沙地,卻遲遲沒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