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之後,劉煊後宮裏隻設了文姒姒一個皇後,不員都想讓皇帝趕選秀,好把自家兒送進宮。
而且,這個時候皇後竟然又懷了孕,懷了孕的人還怎麽伺候皇帝?
如果這時候他們把自家兒送進宮,肯定會得寵。
但每次有大臣提出意見,都有好幾家人反對。
文家反對倒是正常——哦,文家不反對,鎮南侯自己都姬妾群,他哪裏來的臉反對皇帝廣開後宮。
但除了文家之外,竟然還有好多大臣堅定不移的站在皇後這邊,每次有大臣說皇後專寵,就有不人站出來說皇後的好話。
劉煊也很煩這些嘰嘰歪歪整天想著他床上那檔子事兒的大臣,可又不能把他們全殺掉,隻能當沒聽見,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生過一次孩子後,文姒姒這回已經習慣了。
現在被養得很好,吃什麽都有胃口,頭幾個月竟然沒有孕吐,不像懷阿寵時似的挑。
劉煊每次下朝回來,都會來文姒姒的宮裏。
阿寵有一點點心理不平衡。
在他眼裏,父皇母後就該隻有他一個寶貝的,有了弟弟妹妹之後,或許母後就不那麽喜歡他了。
劉煊倒沒有想那麽多,在劉煊眼裏,皇家孩子眾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一個才是數。
結果阿寵天天纏著文姒姒,詢問文姒姒以後最喜歡他還是最喜歡弟弟妹妹。
文姒姒:“什麽?”
也沒有這樣的經曆。
因為文姒姒從一出生,就是家裏的小兒,上麵幾個哥哥弟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為爹娘心裏最喜的那個。
劉煊把阿寵從文姒姒上揪下來。
“你母後懷孕了,不能這樣趴在的肚子上。”劉煊他的耳朵,“就算最喜歡,你母後最喜歡的人也是朕。”
阿寵忿忿不平,當天晚上就表演一個人出宮,他要離宮出走,讓父皇後悔他今天說出來的這一番話。
結果,他的小短還沒有邁出第三道宮門,就被舅舅提著脖頸給抓住了。
阿寵抱著舅舅的大嗚嗚哭。
文遠在聽阿寵哭訴了一番之後,一頭黑線。
他把阿寵抱了起來:“所以,你現在擔心你母後生了弟弟妹妹之後,就不喜歡你了?”
阿寵點了點頭。
然後他抱怨劉煊。
“父皇對我好嚴苛。”
文遠:“等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你父皇對你有多好了。”
對他們大臣,劉煊才是真的很嚴苛,也就對自己皇後會溫的哄著。
“而且,你是想要母後生的弟弟妹妹,還是想要其它人生的弟弟妹妹?”
阿寵偏了偏頭。
文遠敲了敲他的小腦袋瓜:“如果你母後不給你生弟弟妹妹,之後就會有其它人進宮,讓別的人給你生一大堆弟弟妹妹。”
說到這裏,阿寵瞬間炸:“我才不要別人生的弟弟妹妹!我隻要母後生的!”
文遠挑眉:“那你還離宮出走?”
阿寵尾耷拉了下來,回了母後的宮裏。
他剛剛回來,文姒姒就讓人準備了他最吃的桂花酪。
看著母後這麽關心自己,阿寵的尾又慢慢地翹了起來。
幾個月後,阿寵有了一個弟弟,弟弟從小看起來就呆呆萌萌的,而且看起來乎乎,阿寵起初有點看不慣弟弟……後來,他覺得弟弟還是可的。
皇後生下次子趙王之後朝堂上要求劉煊選秀廣開後宮的言論了許多。
一部分大臣的初衷是想讓自家孩兒進宮,另一部分大臣則是怕太子萬一夭折或者出什麽事,後繼無人,畢竟宮裏宮外養不大的孩子實在太多太多了,對一個皇朝來說,儲君之事永遠是重中之重。
眼下看太子平平安安,且又有了一位小王爺,皇後的看起來還很健康,眾人就放心多了,不顧死活催著皇帝選秀的人更了。
劉煊才不願意讓眾人私下裏議論自己皇後狐專寵什麽的,從前他很看不慣皇帝重用國師李賦玉,但到了這個時候,他發現李賦玉還是有大用途的。
之後李賦玉聲稱皇後娘娘天生命,不僅命格貴氣,還能護佑朝廷後宮,如果各家送了兒進宮,與皇後娘娘做對傷了和氣,隻怕會禍及家族。
李賦玉在本朝還是有些威的,之前他占卜很多次,幾乎每一次都能功。
他對皇後都讚不絕口,那些吵著嚷著讓皇帝多開後宮多納妃嬪的人,一個個都沉默了起來。
文姒姒其實不在意外界許多看法,本來皇帝獨寵一人就容易引起是非,劉煊又剛剛登基,一些老臣為了家族權勢,總要跳出來鬧一鬧。
但劉煊能夠顧及的名聲,事事為著想,也記在心裏。
之後這些聲音會很多。
隨著劉煊把皇帝大權都握在自己的手心裏,敢質疑他的大臣們越來越。別說後宮裏隻是一位皇後,就算什麽人都沒有,也不會有人質疑他。
兩人纏纏綿綿,基本上每天劉煊都會待在文姒姒的宮裏,怎麽都不會膩。
生下趙王之後,又過了一年,文姒姒又懷上了孩子,這次是對龍胎,齊朝一直都認為多胞胎是祥瑞,一連有了三個皇子一個公主,後宮裏又熱鬧了起來。
在劉煊眼裏,其實一切如故。
他這段時間,偶爾也會做一個夢。
夢裏文姒姒嫁給了當初的太子劉赫。
然而劉赫並沒有珍惜,反而與賤妾將毒死。
劉煊造反之後,屠了劉赫全府,殺了欺負文姒姒的胡皇後、許貴人,還殺了好多皇子和皇子妃,著皇帝把皇位讓給自己……
興許是手上沾的太多,他上位之後,並沒有一個大臣敢反對,哪怕幾十年不開後宮沒有任何妃嬪和子嗣,也沒有任何人敢質疑。
無盡孤獨帝王路,走至巔峰隻剩下畏懼他的人。
當年樹下站在他側的一抹倩影,早就變了一白骨。
劉煊犯了很多殺孽,以鮮澆灌了一條暴君之路,以至於他將兄弟已經去世的太子妃,立為自己的皇後,都算不上什麽太稀罕的事了。
國師李賦玉告訴他,隻要他佛前供燈十年,以今生十年壽命,或許可換來世一世緣。
他相信了。
其實那個夢境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劉煊從來沒有當過真實。
畢竟——現在的他,是名正言順的坐上了皇位,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是百眼裏的明君,那些腥與殺戮,都與他無關。
最重要的是——
劉煊看向窗邊淺淺笑著的子,眼裏劃過一溫。
江山之側,還有他最喜歡的人。
那一世,父親為她戰死殺場,萬箭穿死,大姐為她護清白,賠儘一世而她為他素手調香,為他斂儘天下財富。更為他逼死大哥,令大哥被五馬分屍,死無全屍他卻砍斷她的十指,斷她手腕,將她亂棍打死。娘說,孃的小阿凝,娘希望這一世會有被人如寶似珠的對你,為你擋去所有的疼痛,為你遮去所有的風雨,娘更希望你一生都是不知道何為疼痛,可是她卻全身骨頭碎裂,皮肉之下,仍可見那截斷碗中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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