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總之，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

沈墨不在屋裡。

白薇慢慢打了個哈欠，看見桌上擺著漱口杯和牙刷、牙膏，還有一盆打好的清水。

沒有立刻，而是坐在床上先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慢吞吞換服，接著下床坐椅，刷牙洗臉。

換下來的臟服已經攢了兩天，很想扔掉，可是想到自己已經沒了揮霍的資本，隻好忍著煩躁的心，帶進宿舍的獨立衛生間清洗。

真是很煩，從小到大沒洗過服。

承老師在外麵走廊上做飯。

他從樓上借來一個柴火爐和鐵鍋，邊上擺著米油鹽醋和各種瓶瓶罐罐，聽見白薇起床的靜，立即說道“薇薇啊，早飯馬上就好，有粥和蛋，塗老師還送了一包掛麵，你想吃哪個”

“都行”白薇在屋裡問，“沈墨呢”

“他和談笑一早去揚州港了。”承老師往校門口方向了眼，“應該快回來了吧。”

白薇“哦”了一聲，手裡隨便了幾下服，也不管乾不乾凈，統統晾在宿舍裡。

之後無事可做，著椅去了宿舍樓後麵，揪花圃裡的薄荷葉子。

一揪一大把。

把每個葉片細細洗凈，用報紙托著在走廊涼晾乾。

大約是和承蔚才兩個人實在太悠哉，一個做飯，一個晾葉子，樓上的學生們下來時，看向他們的眼神都有些一言難盡。

塗丹今天要帶學生去闖青蛙的遊戲，一大早就在做準備，氣氛很繃。

白薇捧著碗，一邊看他們忙碌，一邊喝粥，稍稍覺有點憾，因為承老師的手藝顯然不如塗丹好。

看見13個學生，加上塗丹一共14個人騎上自行車，揚起手臂揮了揮

“一路順風。”

塗丹也朝揮了揮手，帶著學生出發了。

14輛自行車陸續離開，騎乘在校園道路上，像水中穿梭的魚群，帶著整整齊齊的韻，活力十足。

白薇看著那些飛馳的車子，呷一口粥，喃喃“真羨慕吶”

塗丹的人離開沒多久，沈墨和談笑就回來了。

他們弄到了汽油，又收集了一些生活資，將越野車塞得比以前更滿，滿得都快炸了。

“完啦。”白薇涼涼說道，“看來找避難所是沒戲了，要不然他倆不會特意帶回來這麼多吃的用的。”

承蔚才眼看著沈墨和談笑，希他們能帶回好訊息。

麵對老人的眼神，沈墨原本果斷的子，也變得有些開不了口了。

他沉良久，才說道“船沒有來。”

承老師的眼睛頓時黯淡。

沈墨接著說道“負責轉移人員的船舶，起初是兩小時一趟，但是最近幾天，一艘船也沒有出現，有些人等不及，搶了岸邊的工作渡，還有一些人沿長江堤岸往南走了。現在揚州港隻剩下十幾頂帳篷，估計再過兩天，剩下的人也會離開。”

“意思是船永遠不會來了”承老師巍巍的問，“那些人不打算繼續等了”

“不能等了。”談笑在一旁嘆氣，“他們說城裡的霧一直在擴大，一開始隻有一片小區那麼大，瞧現在，整個城區都被吞了再等下去，揚州港也不安全”

承老師臉上迷茫，“那我們我們”

“我的想法是”沈墨看著他們，說，“要不要去霧裡看看”

白薇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