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錦:“啊?”
驚訝回首:“這,這怎麼了,穗兒怎麼你了?”
阿疇深深地看了希錦一眼,卻是道:“吃飯吧。”
希錦心里越發莫名,回想著那穗兒怎麼得罪了阿疇,但又覺得應該不至于,穗兒說話做事都是低著頭,什麼都不敢的樣子,可沒昔日孫嬤嬤那底氣。
一時洗漱過后,午膳也陸續端上來,芒兒并不和他們一道吃,是以只有夫妻二人而已。
午膳自是盛的,各樣菜齊全,不過希錦因那婚書的事,又做了一連串七八糟的夢,縱然有些了,但真看到這飯菜,竟也說不上有什麼大興致。
看著那油炸燒骨,隨口道:“這個往日只覺香噴噴,如今看著倒是膩歪。”
阿疇抬眼,看過來。
希錦:“怎麼了?
阿疇面無表:“沒什麼,吃吧。”
希錦:“……”
實在有些古怪呢!
低下頭,結果一眼看到那香糟蒸鰣魚,便嘗了口。
不過也只是吃了一口,便不吃了,卻去吃那滴水晶膾。
阿疇眼都沒抬,卻問:“鰣魚不好吃嗎?”
希錦:“總覺得不如去歲時吃的呢,吃一口還行,多吃幾口就膩了。”
阿疇:“那就別吃了。”
希錦聽他那語氣,明明很平,沒什麼不對,但卻約覺這氛圍不對。
好奇:“你到底怎麼了,是誰惹了你,倒是在家里擺臉。”
阿疇:“沒有。”
心里卻想著,這兒可真刁。
素來就這樣,以后只怕更甚。
當時翁翁說要送兩個廚過去府中,他沒要,現在看,還是要吧。
希錦打量了他好幾眼,到底是道;“別惱了,你嘗嘗這滴水晶膾,我吃著倒是爽口。”
說著,用一旁的銀箸夾了那麼一些到他碟中。
阿疇只著銀箸,看著那水晶膾,并不吃。
希錦歪頭湊過來,笑哄著道:“你嘗嘗嘛,我覺得這個好吃呢,你要是不吃,我就非喂你!”
這麼說話時,聲調的猶如糯糯的糕,像是撒,不過為的夫君,知往日秉的,便知那尾音分明像是小鉤子,繞繞的,在勾弄人心。
他神稍緩,便用銀箸夾了滴水晶膾吃。
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哄著他吃,他才吃的。
吃過后,他握著手中的銀箸,微抿著,視線再次落在希錦眼睛上。
然而,希錦卻并沒注意到,也不哄他吃了,用銀箸隨意地挑著幾鮮蔬來吃,心里卻開始琢磨自己的心事了。
今天看他這樣子,還不知道在那里撞了晦氣,倒是對自己擺臉。
現在哄著他,也是哄不好的,若是自己貿然開口找他要,要不到,那豈不是沒臉?
還是尋個好時機,吹個枕頭風,讓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一時用過午膳,侍自來收拾了,兩個人都重新洗漱過,阿疇卻是提起那寧四郎。
原來這幾日寧四郎也來找過阿疇,說是想跟著阿疇一起過去,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希錦聽著,嘆了聲,要知道這四堂哥素來和阿疇不和睦的,言語間對阿疇很是有些鄙薄嘲諷,那都是不加掩飾的,可現在他提起阿疇,點頭哈腰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骨。
便問起:“不是說霍二郎要和我們同行嗎,那到時候我四哥便一起走就是了,他們都要參加今年的大試,我聽說到了燕京城后,這上下打點,看考場,拜同門,他們且有的忙呢,如今兩個人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這麼一說,阿疇便瞬間看過來。
希錦疑:“不是嗎?你自己之前提的?”
阿疇收回視線看向窗外,淡淡地道:“我又不是那小肚腸之人,一碼歸一碼,我既應了,放心,斷沒有反悔的道理。”
希錦擰眉:“我也沒說你后悔啊,本來也不是什麼要事,你怎麼著怎麼著就是了。”
是覺得這人子太古怪了,就順口一提,霍二郎怎麼招惹他了?
該惱的早該惱了,今天這是翻哪門子舊賬?要翻舊賬你就說,憋著算什麼!
這麼想著,那眉眼便現出來,很有些不開懷。
這時候,阿疇卻突然看過來:“有什麼話,你就說。”
希錦:“啊?什麼?”
阿疇看著:“你不是那無事獻慇勤的,我既吃了那口水晶燴,你想說什麼就說。”
希錦:“……”
都被他看了。
不過對此希錦并不尷尬,輕笑了聲,道:“你我夫妻,心有靈犀,倒是也不奇怪,況且阿疇素來料事如神嘛……”
話竟然已經到了這里,希錦也就仿佛很是稀松平常地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起一件事,得問問你。”
阿疇:“嗯?”
希錦:“我就是突然想到,等我們過去燕京城,我是什麼份?”
解釋說:“你如今份尊貴,我為你的正頭大娘子,我是不是得有個誥命啊,封個什麼,這些總該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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