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猛然回神,才驚覺自己失言。
一眼看到謝時安發紅的手指,心里更覺歉然,“我幫你理下。”
起要去拿藥箱,謝時安攔住,“沒什麼大礙。”
他了傭人來收拾地上的狼藉,這才對桑淺淺道:“其實你不用自責,若是沈寒在,也許適得其反。”
桑淺淺抬頭看著謝時安,謝時安平靜地說,“你忘了阮曉蝶當初的話了?阮曉蝶不會給沈寒救人的機會,沈紹也許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桑淺淺竟是無言以對。
這句話,的確是事實,也一直是桑淺淺的顧慮所在,所以才會被阮曉蝶拿了這麼久。
何況,就算告訴沈寒又如何,他現在司纏,被困國外,告訴他,也只是更給他添。
桑淺淺心里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緒突然就低落到了極點。
怎麼做,似乎都是錯。
若告訴沈寒,阮曉蝶因此真殺了沈紹,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可不告訴沈寒,若沈紹被囚中出了什麼意外,也會因為愧疚,沒法面對沈寒......
門被輕輕敲響,徐溪站在門口,“謝先生,淺淺姐。”
是來告別的,在謝家住了數月,而今黎仲錦早已放棄搜尋的下落,桑淺淺為安排好了去,今日,正是離開京城的日子。
謝時安沖徐溪點點頭,很是識趣地站起,先行離開。
“都收拾好了?”
桑淺淺走過去,出笑容:“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徐溪激道:“這次真的很謝謝淺淺姐,為我做了那麼多。”
執意留下腹中孩子,黎仲錦對已然生了殺心,但凡被黎仲錦找到,后果可想而知。
桑淺淺不止是救了,收留在謝家,還幫避開了黎仲錦的搜尋和報復,也替安排好了以后的去和退路。
救命之恩,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能為桑淺淺做的,太了。
“舉手之勞罷了。”
桑淺淺不以為意,“況且我只是,很多事是時安去安排的。”
“謝先生和我素不相識,要沒有淺淺姐你,謝先生怕也沒必要幫我。”
徐溪看了眼桑淺淺的表,試探著道,“淺淺姐,你剛和謝先生,是吵架了嗎?”
剛還沒走到桑淺淺房間,就聽到屋里瓷碗碎裂的聲音,加快腳步過來時,恰好聽到謝時安后面那兩句話,提到了救人,還提到了沈寒,而且謝時安和桑淺淺之間的氣氛,明顯也有些不對勁。
“沒有吵架,只是......遇到點事。”
桑淺淺含糊地說,“我們想找一個人,可是,怎麼都找不到。”
“我好像聽到謝先生說,沈先生想要救人?”
徐溪仍是追問,“你們要找的人,和沈先生要救的是同一個人嗎?就是......沈紹?”
桑淺淺知道徐溪該是聽到方才和謝時安的對話了,也就點了點頭:“是。”
徐溪急切道:“那沈紹和沈先生,是什麼關系?”
桑淺淺有些意外徐溪對此這麼關注,但還是回答了:“他是寒的父親。”
“父親?”
徐溪失聲,猛地抬頭,“淺淺姐,我好像從黎仲錦里,聽說過這個名字。”
桑淺淺愣了愣,不敢置信道:“你確定?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就是幾個月前,那會兒我還和黎仲錦住在一起。”
徐溪很肯定地道,“有次我聽到他跟手下人發脾氣,好像是讓人立刻去請大夫,說什麼要是沈紹死了,你賠上這條小命也不夠,還說......”
桑淺淺渾仿佛凝固,急促道:“還說什麼?”
“還說,趕給沈紹換個住......”
徐溪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黎仲錦別墅里有個小院,有好幾個人嚴加看守,誰都不讓靠近,很可能里頭關的那人,就是沈紹......”
小院因有專人看守,本進不去,關的什麼人,不得而知。
徐溪雖有心想查出此人的份,但一來黎仲錦防范極嚴,二來,沒多久后查出懷孕,和黎仲錦徹底撕破了臉,自顧不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桑淺淺的心臟劇烈跳起來,一下下好像要撞出腔:“那個小院里,可種有梧桐樹?院墻可是灰的?”
徐溪有些訝然,“淺淺姐你怎麼知道?”
“溪,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桑淺淺一把抱住徐溪,激得無以復加。
再也沒想到,竟會意外從徐溪這里得到沈紹的下落!
救人一事事關重大,桑淺淺立刻去找了謝時安。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桑淺淺和謝時安一致決定,現在就得帶人去黎仲錦的別墅,殺他個措手不及。
否則萬一黎仲錦得到消息,再將沈紹轉移,那時就更麻煩了。
“黎仲錦的別墅很大,那個小院有些偏僻,不太好找。”
徐溪主請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給你們帶路,這樣快。”
“可你一去,黎仲錦不就知道你還在京城?”
桑淺淺不同意,這樣的話,呆在謝家避開黎仲錦的幾個月全都前功盡棄不說,一旦讓黎仲錦見到徐溪,也會再次陷危險中。
“我給你們帶完路,就立刻去機場。”
徐溪說,“沈叔叔那事,且能讓黎仲錦焦頭爛額幾天呢,等他出力來想找我,我早就走了。”
懇切道:“當日我被黎仲錦母子陷害,說我對甄家老太太下毒,差點就進了監獄。是沈總還了我清白,不但不追究我,還有意幫我離開京城。我不過是去帶個路而已,若能救出沈叔叔,也算是我對沈總的一點回報。”
見執意堅持,桑淺淺不免猶豫。
“讓溪去也好,對別墅的況比較悉,能早點找到沈紹,我們就能越快救人。”
謝時安道,“等帶完路,我安排保鏢,立刻護送溪去機場,離開京城。”
二十分鐘后。
黎仲錦的別墅被謝時安帶去的人團團圍住,數名保鏢試圖阻攔,然而本阻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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