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破軍侯的強勢,咄咄人,晉安一笑置之。
“本侯關心諸位道友,特地前來營救,想不到破軍侯恩將仇報,惡言相向。”
“既然天師府的人不歡迎我們,棲真真人、順鵠真人、惠平真人,我們何必還要好心擔心天師府安危,今天我們就是那個東郭先生。”
晉安把自己比作東郭,變相貶低破軍侯是白眼狼,狼心狗肺,這真是上一點都不留。
座下大青牛聽得心裡腹誹不已,武道人仙的可夠毒的,罵人都不帶髒字,前面還教訓本真人還多留口德給子孫後人,給自己多攢德,他自己罵起人來比本真人還狠,也不知道是誰缺德……
當然了,這種話大青牛隻在心裡腹誹下,這個時候他肯定是要站隊晉安,不能跟晉安擡槓。
“牙尖利,不知天高地厚。”破軍侯冷笑,上有某種氣息朝著晉安蠢蠢。
要不是因爲有玉京金闕的人在場,破軍侯估計要出手了。
牛背上的晉安,以居高臨下姿態,平淡如風的看一眼破軍侯,手卻拍打了下座下牛頭:“比豬牛還蠢的東西,還不上路,想被曬死人嗎。”
大青牛剛想怒,他任勞任怨化牛,馱著晉安到奔波,卻反被晉安罵,他剛把話到邊馬上反應過來,晉安這句話是看著破軍侯說的,這是在指桑罵槐。
他現在是牛,比豬牛還蠢,不可能是在罵他,所以就只剩下了指桑罵槐罵破軍侯。
想明白這點後,大青牛看著破軍侯咧大笑,然後馱著晉安離去。
在場都是老人,大青牛都能想通的道理,其他人如何想不通,尤其是大青牛離開前的朝破軍侯怪笑聲,更是在指名道姓了。
纔剛照面,就被晉安連著暗諷兩次,看著騎牛離去的五道袍背影,大家心中都有些敬佩晉安膽魄,當著破軍侯面連著罵破軍侯兩次,破軍侯何等養尊優,什麼時候過這種氣。
關鍵是他們都聽出了晉安在罵破軍侯,但沒人有直接證據證明晉安就是在罵破軍侯,抓不住晉安把柄。
此時就連蘇利耶神使和訶利王化也選擇了沉默,沒有在這個時候再去刺激破軍侯,唯恐殃及池魚,黴頭。
大青牛馱著晉安沒有走太快,始終都是隻比晉安天師府快幾步,沒有離太遠。
“武道人仙你是怎麼知道天師府那幫人,會走這條路的?”路上,大青牛悄悄問晉安,這次他是打心裡敬佩晉安,見識到了晉安的有勇有謀有腦子。
這種又有天賦又有腦子的人,崛起速度會很快。
未來前途無量。
別說大青牛對晉安服氣了,就連棲真真人師兄弟三人也是爲晉安了一把汗,看著晉安當面罵破軍侯兩次,還讓人抓不住把柄,爲晉安張把汗的同時暗暗佩服晉安的有勇有謀。
晉安:“我並不知道他們要走這條路。”
大青牛:“哞?”
棲真真人師兄弟三人也都疑看向晉安。
晉安擡頭了眼頭頂雙日同天天象,又向前方大漠盡頭:“但是我知道,他們在跟著天上太軌跡走。”
“天福地太方向,必然存在天大機緣。”
“這裡的太連第四境界強者都扛不住,到打,這個機緣你們說大不大?”
大青牛聽完,恍然大悟點頭。
“更關鍵是,這個方向是在朝林叔、千眼道君他們接近。”晉安補充一句。
棲真真人三人:“晉安道長一路上關心我們師叔伯安危,我們師兄弟三人先替玉京金闕謝過晉安道長的關心。等我們與幾位長老匯合後,必定向長老們如實述說,晉安道長又是救下我們師兄弟三人又是關心師叔伯安危,願玉京金闕與五臟道觀的這份深厚誼,天長地久。”
大青牛:“千里共嬋娟,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大青牛這是始終沒忘了正事,只有清曦真人才能救五臟道觀一羣牛羊狗。
別人是一人得道犬升天。
五臟道觀是一人得道救牛羊狗。
大青牛沒走多遠,就開始抱怨了,不是抱怨頭頂烈日也不是抱怨一路馱晉安辛苦:“我們這次返回,是來撿寶的。這樣一直走在前面,還怎麼在沙漠裡撿寶?”
“就算有寶貝掉落,也都是被最後面的人撿去,怎麼都不到我們。”
又走了一段路,大青牛再次抱怨:“本真人念頭不通達了,你們都有在沙漠裡撿到寶,就本真人還沒撿過寶,這越想越念頭堵塞。”
“本真人非但沒撿寶,還丟了幾件法寶…棲真小輩你們別多想,本真人只是牢下,並不是後悔了向你們討還法寶。世人都知牛憨厚老實,口才木訥,不學武道人仙指桑罵槐那套。”
晉安被氣樂了,他哪裡聽不出來大青牛是在把這些事,都歸罪於他。
“行了行了,造畜真人你這哪是不會指桑罵槐,你這都直接指著我鼻子罵了,天福地裡機緣多的是,沒這麼快探索完畢,接下來有的是大把機會給你撿寶。”晉安笑罵,輕拍了下結實牛背。
得了晉安許諾,大青牛兩眼猛放:“武道人仙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有大把仙緣讓給本真人。”
晉安呵呵一笑:“我倒是把斷章取義,歪曲事實說得理直氣壯。”
棲真真人師兄弟三人忍俊不笑出聲。
這邊歡愉輕鬆笑聲,落在後就幾步遠的天師府衆人耳裡,有種噤若寒蟬,彷彿是聽到了晉安他們正在嘲諷破軍侯。
一個個專心埋頭趕路,都不敢去看一眼破軍侯此時的表。
蘇利耶神使、訶利王化,全程都是一直盯著晉安後背看,好像是要找出晉安的僞裝破綻。
從晉安上找出與黃沙裡襲殺他們,盜他們寶的神影的共同相似。
晉安這次突然折返,超出他們所有人意料,就算是最老巨猾的人,都有些不準晉安的真正意圖。
各懷鬼胎的兩路人,接下來連著趕路幾天,中途誰都沒有休息。
晉安是急著知道清曦真人最新況,是否已從昏迷不醒中離。
破軍侯、天竺人這些人則是不想錯過天福地裡的機緣,不想落後人幾步。
“怎麼覺我們像是夸父,夸父逐日用在我們上再合適不過了,都是在向著太方向追逐太。”大青牛熱得口鼻噴白氣,聲音略帶疲態的說道,氣如牛。
反觀晉安,是最輕鬆的,腳就沒沾過地。
就連棲真真人也唏噓說道:“有些懷念在流沙河漂流的那段歲月了。”
大青牛口鼻噴白氣:“我們在流沙河不過漂流一天,棲真小輩你這老氣橫秋的說話口吻,聽著像是百年那麼漫長。”
棲真真人外表四五十歲,因爲修煉道,人氣質看著頗仙風道骨,顯得年輕,實際年齡更大,想不到“老氣橫秋”這個語有一天也會落在他頭上,棲真真人啞然失笑。
大青牛:“本真人不要撿法寶了,武道人仙,我們不如去那邊流沙河看看,說不定現在已經安全,順著流沙河漂流趕路,不僅輕鬆還快。”
不是他們不想元神遁趕路,這裡的異常天象,對元神打太厲害,在這裡元神趕路對元神消耗太大。
天福地裡本就是危險重重,人於虛弱,等於是把自己置險地,風險太大。
又趕路一天。
天上太在他們眼裡更大了,這個時候,天地對元神制也在加大,沙碩被炙烤得滾燙,與架在火爐上無異。
這裡就現出像蘇利耶神使,以及觀火道道的優勢了,雖然也到天象影響,但是相對而言,力輕了不。
晉安在這個天地火爐裡,到的制也是輕不。
他是武道人仙,本就是氣雄渾,氣方剛,再加上他元神中誕生一縷念,神道與武道都能抗下更多天地火。
許是熱得不了,得到諸神恩賜的訶利王化,觀想出火神阿耆尼,藉機抵消些天地火,炙烤空氣吸進雙肺裡的灼燒痛。
又是趕路一天,晉安忽然輕拍了下牛背:“有況了。”
沙漠趕路枯燥,此言一出,大青牛、棲真真人等人,都是神振,可當他們放眼向天邊,四周平靜死寂依舊,死寂得只剩下灼熱炙烤。
吸進肺裡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炙烤刺痛,像是在吞吸刀片渣子,換普通人落難此地,早就死了。
要說唯一區別就是,天邊盡頭的太火球更大了,熊熊旺盛燃燒。
大青牛剛振起來的神,瞬間又變蔫了,有氣無力問晉安哪裡有況?
晉安一直注視天邊盡頭的太大火球,凝重無比說道:“我看到了一座火焰山。”
火焰山?
幾人擡頭向天邊,無奈他們元神被制厲害,神識散發不遠,再加上煉本就不是他們強項,眼目視能力遠不如晉安,在他們眼裡,看到的始終是一太。
只是如今這太大得異常。
像是清晨看到的旭日東昇奇景,一巨大火球紅彤彤掛在天邊。
“武道人仙你可看清楚了,真是火焰山?”大青牛吃驚。
晉安點頭:“嗯。”
他一直凝天邊,像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這個時候,他們也都注意到,從荒漠各個方向,不斷有人走來,這些人的目的跟他們一樣,都是追逐太,跟著太方向前進,從而找到了這裡。
這些人也注意到了晉安他們一行人,只是這些人在枯燥沙漠裡趕路太久,神經早已麻木,看到晉安他們只是腳步略微停頓片刻,繼續面目麻木的追逐太。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消瘦,皮乾裂,頭髮枯黃,雖不是蓬頭垢面狼狽但跟枯槁也差不了多。
連造畜真人第四境界中期,在這裡都顯得有些困難,修爲低的人強行逐日,只會引火自焚。
這些人的神狀態,狀態都很危險,已有靈魂油燈枯竭跡象。
個人有個人的命運,這些人很清楚自己的境,隨時都可以退出,既然他們沒有選擇退出,表明他們願意承強行逐日帶來的後果。所以哪怕晉安看出這些人已經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出手阻攔和開口相勸,他無權干涉他人命運。
又是半天過去,時間來到間日落,雙日同天異象只剩下天邊那太依舊在熊熊燃燒。
忽然,晉安擡頭向某虛空,眸閃,隨後笑出聲。
“武道人仙你在笑什麼?”大青牛回頭問道。
咦?
大青牛剛說完,他也擡頭向同一虛空:“這窺視目是……”
晉安心大好,微笑說道:“正是千眼道君。”
聞言,隊伍神大振,找到千眼道君,等於找到玉京金闕衆人,這的確是一個天大好消息。
本來有氣無力的大青牛,立馬神奕奕,兩眼有神,也不再顧及對元神消耗大不大了,加速逐日:“本真人已經等不及想親耳聽到千眼道君的口頭禪了,哈哈哈。”
棲真真人三人同樣是元神提起,騰空離地的追上大青牛,加速趕路,元神消耗立時倍加劇。
大青牛的異常,第一時間就引起天師府等人注意,當聽到大青牛提到千眼道君,無需過多解釋,他們立馬猜到真相,一個個也跟著加速追趕。
想到玉京金闕的人已經先到幾步,他們不甘心再落後。
突然!
天邊紅通通巨日裡,飛出一個頑劣孩。
此生得緻,宛如仙,手持火尖槍,腳踩風火,遁如虹的迅速橫渡過虛空,所過之漫天都是三昧真紅,畫面驚人。
“聖嬰大王紅孩兒!”
“能在這裡看到聖嬰大王紅孩兒,是赤元長老知道我們在附近,特地元神附神桃人來迎接我們嗎?”
棲真真人剛面喜,哪知,天邊巨日裡又飛出一個手持火尖槍,腳踩風火的聖嬰大王紅孩兒,口噴三昧真火,朝前面那個紅孩兒追逐。
兩個紅孩兒在天上你追我趕,哏聲響若春雷的兇烈鬥法,招招下死手,都是殺出了真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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